“尸语花和这血尸体内的血尸丹你便拿走吧,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哨爷说着便操控身后的鬼母开始对血尸施压。
大量的地煞之气从鬼母的掌心涌出不断冲击着血尸的身体。
它不停挣扎咆哮,却始终无法从鬼母的掌心挣脱。
之前还凶威滔天的血尸此刻如同一个被握在掌心随意玩弄的宠物。
我不禁暗暗心惊。
这还仅仅只是哨爷引动鬼母的部分力量凝聚的虚像而已,就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
如此看来,到时若真要对付鬼母,或许还要请我师父出山才行。
并非我多管闲事。
如果鬼母真的苏醒带着黑坑之中的无数食人鬼倾巢而出。
必将杀戮四起,尸横遍野。
不过四五分钟功夫,身高两米开外的庞大血尸便逐渐枯萎,消散。
最后只留下一颗血红的尸丹。
哨爷将尸丹递到了我的身旁,我伸手接过,入手冰凉,充满阴煞之气。
尸丹与妖丹类似,凝聚了血尸全身精华,也算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将尸丹小心用黄符包好,塞进了檀木箱之中。
“莺儿,你过来。”
哨爷朝身旁的女尸招了招手,女尸立马乖巧的凑了过来。
她知道哨爷要做什么,缓缓张开了嘴,露出了口中那朵娇艳的尸语花。
“抱歉,可能会有点疼。”
哨爷温柔的揉了揉女尸的脑袋,在对方眯眼享受的同时趁机拔出了尸语花。
女尸表情痛苦,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哨爷将尸语花递给了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尸和上方被抓住的野人邓青。
“麻烦你送他们上路吧。”
我点点头,从檀木箱中取出两张黄符,分别贴在蒋优妤和女尸的身上。
先后念诵六丁六甲护身咒和火神咒。
金光符文闪过,将蒋优妤的身体护在其中。
旋即贴在女尸身上的那张黄符陡然喷出金色神火。
“呜呜!”
女尸顿时痛苦得惨叫连连,一旁的哨爷似也感同身受,流下了眼泪。
虽然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莺儿的魂魄和这女尸交融太深,要想将她的魂魄完整分离出来。
只能先用神火将这具尸体焚尽才行。
我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神火尽量不伤及莺儿的魂魄。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女尸已经被焚烧的只剩下一地尸油和黑灰。
蒋优妤的身体完好无损,也与女尸彻底分离。
在那黑灰之中有一团半透明的光团漂浮了起来,逐渐扩张成一个半透明的妙龄女子。
“莺儿!”
哨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
莺儿缓缓飘了过来,用半透明的身体虚幻的搂住了放声痛哭的哨爷。
嘴里只能发出一连串机械的话。
“天赐…哥…不…哭…”
看来莺儿的魂魄的确损伤很严重,连流利的说话都做不到。
我如法炮制,将被鬼母控制住的野人邓青也焚身脱魂。
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野人的身体在被灼烧的过程中竟是陆续挣脱出了几只食人鬼。
我原本以为只有一只食人鬼和邓青融合,没想到竟有足足五只。
这五只食人鬼果真如同哨爷所说那样。
在鬼母的气息遮盖下,它们不再惧怕外界的环境。
我自然不会放过它们,手中桃木剑飞快斩出,一剑一只,剑到鬼灭。
邓青的魂魄比莺儿的还要残破,他双目空洞无神,面对哨爷也是没有半点反应。
“父亲,走好!天赐给您送行了!”
哨爷朝着邓青的魂魄三拜九叩。
出乎意料,邓青的魂魄在听到天赐这个名字时竟也出现了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但终究是魂魄损伤太严重,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我要送他们进忘川了,跟他们做最后的道别吧。”
我再度取出一张黄符,撒出一沓纸钱,口中念咒道。
“各路阴神,拿钱借道,尘归尘,土归土,不念今生,不悔来世,敕!”
手中的黄符刺啦一声燃烧起来,将那一沓纸钱点燃。
一阵阴风吹过,燃烧的黄符恍若一盏明灯,将莺儿与邓青的魂魄缓缓引向忘川。
“多谢。”
哨爷跟两者做了最后的道别,旋即向我感谢道。
我微微点头,取出银针,准备给李苟和杜桓两人拔毒。
哨爷的声音再度从我身后响起。
“关于我的身份,还请帮我保密。”
我嗯了一声,开始给两人拔毒。
在毒素拔除后,过了四五分钟,李苟和杜桓才晕乎乎的醒了过来。
哨爷也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至于他背后的鬼母虚影,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我们咋又回到无影涧了?”
“只记得闻到一阵香味,然后就是脑袋一晕。”
李苟用力的揉了揉脑袋,却感觉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之前是中了那血雨的毒,后来又被野人抓到了这里。”
“还好我中毒较轻,在生死关头醒来,将野人和血尸都击了无影涧之中。”
“之后那女尸也循着气味跟了过来,我将其击杀,这才救下了蒋优妤。”
为了隐瞒哨爷的身份,我编了一个临时想到借口。
李苟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怀疑,只是对野人为什么要用绳子绑他们这事跟耿于怀。
“优妤!你刚刚提到优妤了是吧?!”
一听到蒋优妤还活着,李苟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喏,就在那边。”
我朝旁边躺着的蒋优妤努了努嘴。
李苟立马冲了过去,抱起蒋优妤哭腔道。
“太好了!太好了!”
杜桓依旧呆愣着,迟迟没说话。
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对他的世界观估计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没缓过来。
之后我让李苟他们在这里等我,而我则和哨爷返回了血棺附近将胡翔给带了回来。
原来胡翔丢失的一魂一魄就被锁在他手里的鸳鸯刺绣中。
我施法将其一魂一魄放出,复位。
胡翔终于恢复了正常。
当哨爷问起他和达子为何不听自己的劝说又重新返回来盗宝时。
胡翔整个人都沉默了,久久才说出了原因。
“是达子叫我来的。”
“他说咱们就是因为没钱,娶不到媳妇,出不了这大山,即便走出去了,迟早也会被现实打回原形。”
胡翔停顿片刻,叹息道。
“困住我们的,从来都不是这座山,是踏马的没钱!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