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金身所炼的舍利子固然珍贵,但黑毛僵尸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犹豫片刻,两相权衡之下,我还是选择了拒绝。
“抱歉,我还想多活两年。”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渡过师父所说的死劫。
却也比起直接来找黑毛僵尸送死要活的久。
“林施主莫急,家师并未要求你在得到舍利后立刻斩灭此处镇压的黑毛僵尸。”
“只是需要你的一个承诺,有生之年,在你有能力解决它的前提下再出手,在此之前,千佛寺绝不会强迫你解决此事。”
一颗主持金身所炼的舍利换一个或许不需要兑换的承诺。
这笔买卖,的确不亏。
况且师父让我下山的真正目的便是能寻到帮我破除死劫的方法。
无论是我之前获得的先天八卦骨片,亦或是后来被施不得所赠送的青铜符牌。
将来或许都能成为我扭转生死的机缘。
这便是所谓的先天之命,后天改,多行,多历,多得,或可改命矣。
我神色郑重的盯着圆悟看了数秒,才不紧不慢的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此番因果,我林惊蛰便接下了。”
“我天道门人绝是那种白拿报酬之人,待我能力足够,自会出手帮你了结此事。”
见我许下承诺,圆悟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他双手合十作揖向我行礼道。
“大善,小僧代家师在天之灵谢过林施主了。”
随后我跟在圆悟的身后沿千佛洞走出,经过竹林返回禅堂门口。
途中我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黑毛僵尸虽强,但以千佛寺的威望想来应该能够请到玄门各派掌门出手相助,又何必要将此事委予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圆悟沉默片刻,淡淡笑道。
“家师说,林施主是一个守信之人,答应的事便一定会做到,就像你曾经说过会来送他最后一程。”
“林施主果真说到做到。”
曹郁所说的,应该是赵老爷子照片上那个和我长相相同的人。
难道几十年前他便算到今日曹郁会圆寂?同时还料到我会来此走上一遭?
又或者那个人真的是我?
但这怎么可能?
几十年前,只怕我爸妈都还互不认识。
“小师弟,没发生什么事吧?”
大师姐见我回来,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圆悟便向我们辞别道。
“家师所托,圆悟已尽数做到,林施主,勿忘百日后前来本寺取舍利子一事,小僧还有要事,便先行告辞了。”
我点点头,朝圆悟微微一礼,就此别过。
“什么舍利子?”
返回洛城的途中,大师姐有些好奇的朝我问道。
“主持的金身舍利。”
“什么?!”
“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他们就这样送你了?”
一听是主持的金身舍利,连见多识广的大师姐都是有些吃惊。
我干笑一声,解释道。
“自然是不可能白拿的,我答应了帮他们出手对付一只黑毛僵尸。”
“黑毛僵尸?你脑子进水了吧!这种事都敢应,到时候叫上我,我帮你。”
大师姐一听要对付黑毛僵尸,脸色顿时就变了。
“其实并非要立马解决…”
我将事实的前因后果同大师姐详细一说,她这才略微放心的点点头。
“那倒是没啥问题,以你在风水上的天赋,不出二十年只怕是能超过师父他老人家了。”
“到时候管它什么黑毛白毛僵尸都是随手拿捏。”
面对大师姐的夸赞我也只得苦笑一声,能活到那时再说吧。
去豫州的时候坐的大巴,回来则是坐的高铁,速度上自然是天差地远。
谁知刚出高铁站,大师姐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随后她便急匆匆的买票赶往云州。
“大师姐,是云州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我连忙朝她问道。
大师姐犹豫片刻还是对我说出了那通电话的实情。
“神农架那边挖出了一具渗血的棺材,让我过去看看。”
闻言我心头一惊,渗血的棺材?
“难道是血尸?!”
大师姐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道。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据说挖棺材的过程中死了好几个劳工,事情闹得比较大。”
“要不我和你一块去吧,万一那棺材里真是血尸…”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师姐给打断了。
她用力揉了揉我的脑袋笑骂道。
“臭小子,对你大师姐我还没有信心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连忙解释道。
大师姐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神色平静道。
“你还是先回青元山看看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师父。”
大师姐神色坚持,不容反驳,我也只好重重点头应道。
“那师姐你自己小心,千万别涉险。”
“放心吧,真有血尸我也一拳头给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大师姐扬了扬胳膊笑道,颇有点女中豪杰的样子。
又闲聊了几句,大师姐便匆匆转车赶往了云州。
我则是坐上了返回了青元山的客车。
下山已经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山上没?
之前帮施不得处理麻烦事时,他可是说过没找到我师父。
回到青元山,已是接近傍晚。
见道观大门紧闭,我心中顿时浮起一抹无奈。
如果师父在家,他肯定是不会关门的。
天道门,夜不闭户。
一是不惧任何妖魔鬼怪,梁上君子。
最主要还是担心夜里会有人上门求助寻不到人。
想到这里,我嘴角不由一抽。
就我们天道门这种常年没人住的道观,要找到人,还真不容易。
正当我心中惆怅之时,却见门锁之下夹着一沓信纸。
难道是有人留下请师父帮忙的?
可留信一般都会塞进门口的信箱,又怎么会夹在门锁之下。
我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取出,不多不少,共有四张。
第一张正面赫然写着几个苍劲有力的毛笔字,正是师父的字迹。
心中有惑?
我心中一喜,师父这是算到我会回来问他事了?
我连忙将信纸翻到下一张。
欲问其因?欲寻其果?
第三张。
吾确知此事。
看来师父果然知道双生岛那口井里的事。
可最后一张信纸上所写的内容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泼到脚。
答案自寻。
我嘴角一抽,愤恨的将手中的信纸揉作一团。
旋即一道呕吼顿时响彻整座青元山。
“臭老头!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