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又一个倪简出现。
我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在帆船上遇到的倪简果然才是她的原种。
我一剑接着一剑频频挥出,剑气将扑向倪简镜种的行尸尽数劈砍的倒飞出去。
我看着倪简的原种一步步走向她的镜种,心中不免再度升起一阵疑惑。
为何那些行尸都不攻击她?
只见倪简原种的腰间系着一个紫色的香囊。
她将香囊解下,用力朝我这边一甩道。
“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个给你!”
我随手将香囊接住,将其凑到鼻尖一闻。
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从鼻腔涌入。
这是,驱尸粉。
驱尸粉,用生长在日照超过十小时山巅的向阳花研磨而成。
其先天便具有驱阴除煞的效用,也可用于治疗被僵尸咬伤时尸毒的拔除,效果比糯米还要好上不少。
可这种向阳花很稀少,即便知道驱尸粉的配方,想找到这种花也得靠运气。
驱尸粉对于行尸而言无异于蚀骨毒药,难怪它们都不敢靠近倪简。
“你怎么也进来了?!”
倪简的镜种见到原种前来,眼神中顿时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简,只要等我拿到双生果,我就能变得和你一样,我再也不用被这座岛束缚,我们可以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倪简的镜种不断诉说着两人的美好未来。
我从她们的谈话中也渐渐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倪简的镜种和原种之间竟然有着一层让人遐想的关系。
她们竟然喜欢上了另一个自己!
我感觉脑子有些混乱,没想到她们的关系竟是如此特殊。
“我来到双生岛便是要阻止你,可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倪简将自己的镜种拥入怀中,眼中划过一抹难以掩盖的落寞。
“就差一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
镜种话还没说完就被倪简给打断了。
“我说,不用了!”
倪简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为什么?!”
镜种用力挣开倪简的怀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倪简质问道。
倪简似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挤出一抹苦笑。
“太晚了,我就要死了,我死后你自然会取代我成为新的原种。”
“答应我,即便你得到了双生果也不要吃,因为,我不想有第三个我取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倪简话音刚落,她的整张脸竟是在一瞬间变得如同纸张般惨白,毫无血色。
倪简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身体也如同枯萎的花朵般向后倒去。
“怎么会这样?!”
镜种死死的搂住倪简,仰天长啸,哭得撕心裂肺。
“不要哭,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倪简温柔的抚摸着镜种的脸庞,她的生机也在这一刻彻底散尽。
“简!简!”
镜种死死的搂住倪简的尸体,哭得愈发凄惨,喊得更加大声。
可无论她做什么,她怀中的倪简也再也没有半点回应。
“你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无论是对双生岛的报复。”
“还是渴望变成一个能和你长相厮守的完整的人,都,毫无意义!”
镜种抱起倪简的尸体,一步步朝着尸群的方向走去。
“倪简,等等!”
我眼神复杂的看向镜种的背影,出声喊道。
“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在那口井中。”
倪简的镜种似乎早就知道我想问什么,背对着我扔下这样一句话,便没入尸群生死不知。
我扭过头,冷冽的看了一眼那气喘吁吁的狐媚相女孩。
显然魅惑行尸攻击倪简对她的精神也有着不小的消耗。
她神色警惕的盯着我,同时死死的躲在大块头的怀中。
大块头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精力,压根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反观向天祺,为了帮我拖住大块头的进攻他的额头已经被虚汗给布满。
握住七星剑的手臂也在不停发抖。
正在我思考如何解决这个烦人的狐媚相女孩时,那沉寂许久的棺材仙再度有了动静。
黑色的竖棺砰砰砰的震动起来,本以为棺材仙这次会再度探出一只爪子来抓人。
谁知下一刻,漆黑的棺材盖直接哐当一声被掀开,那面庞如旋涡,头发分黑白的棺材仙骤然从棺材中射出。
而它这次的目标,显然是大块头怀中那个生有狐媚相的女孩。
“保护我!”
女孩被气势恐怖的棺材仙吓了一跳,顿时慌了神,连忙对大块头叫喊道。
她本以为受她操控的大块头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她。
谁知下一秒大块头竟是突然出手一把扣住她的脖子,满脸笑容憨厚道。
“刚才只是想借你手多除掉几个竞争对手,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你自己去陪这个怪物玩吧。”
大块头一把将手中的女孩朝着棺材仙扔了过去。
“不,不要!求求你们!救救我…”
女孩哭得声嘶力竭,可没有一人回应她。
她那凄厉的惨叫在被棺材仙抓住的瞬间戛然而止。
棺材仙的面庞骤然贴到了女孩的近前,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也不再叫喊,就这样安静的被棺材仙带进了黑棺之中。
噗通一声,黑色棺盖关上,竖着的棺材高高跃起,砸入雾气浓郁的深井之中。
这棺材仙似乎连仅存的神智也消散了。
想起它刚才对着施不得送我的青铜符牌叩拜谢罪。
想来它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才对,只是这种联系,显然不是现在的我所能知晓的。
“那玩意就是棺材仙?!”
向天祺满脸惊异的向我靠了过来。
戒备那堕入深井棺材仙的同时也分出了额外的余力防备那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大块头。
“嗯,一种非常诡异的邪物,我和你加起来都不够它一只手打的。”
我如实说道。
向天祺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我问道。
“那你之前是如何从它的魔爪下逃脱的。”
“运气。”
“我们现在还是先防范那大块头吧。”
我没有暴露青铜符牌的事,毕竟他只是向天祺的镜种,我自然不能跟他事事坦白。
向天祺沉吟片刻,点点头,神色不善的盯着那大块头。
经过了先前的事,我们自然都明白。
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家伙,才是那个藏的最深的。
这种人,往往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