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嘴巴一张,一股无形吸力传来。
两团果冻状的魇妖顿时被她吸进口中,成为她恢复妖力的食粮。
咻!
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人霎时从曹郁和曹宁的耳中窜出,分别朝我和小白跑了过来。
“等你们很久了。”
我冷笑一声,手中两根银针极速射出,稳准狠的将两只耳中仙钉在了地板之上。
“叽,叽叽!”
两只耳中仙挥舞着小手朝我叫喊不停。
不用想,我也知道它们肯定在骂我。
可惜,这一次,我懒得去听。
“太上三清,复应吾身,万物敬火神,妖鬼化鬼尘,敕!”
两张熊熊燃烧的黄符分别向两只耳中仙射去。
“叽!”
火焰吞噬下,两只小妖很快便化作了灰烬。
现在想来,在城西墓园时,那只突然叼着眼球飞来的乌鸦,多半就是被曹郁饲养的耳中仙给操控。
小白吞了魇妖,像是酒饱饭足一样,打了个哈欠,很快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由于魇妖被吞,曹郁与魇妖之间的契约也随之消失。
他的身体很快便老得不成样子,一副行将朽木的样子。
加上身体受伤极重,进气少出气多,没喘几口气就一命呜呼。
我给曹宁扎了三针,算是暂时保住了她的命。
站在我个人立场,我是不愿救她的。
但毕竟赵老爷子之前恳求我救曹宁一命。
我便先将她的命吊着,至于后面如何处置曹宁,便全看赵老爷子的意思了。
魇妖没了,赵家人一个接一个醒了过来。
“我的腿!”
赵德金当即惨叫起来。
赵老爷子受伤也不轻,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吭一声。
赵老爷子走到我身旁问道。
“林少,曹郁和曹宁呢?”
我脑袋一偏道:“喏,那边躺着呢。”
赵老爷子步履蹒跚的走了过去,看到双眼被挖的两人一死一伤,心中哀痛万分。
“老朋友,你就好好休息吧,这样你就再也不用仇恨谁了!”
赵老爷子伸手将曹郁圆睁的双眼给合上。
这才走到曹宁的身旁叹了一口气道。
“冤孽,真是冤孽啊!”
赵家人随后全数被送往了医院,包括曹宁。
其他人都无大碍,只要修养得当,自然会完全恢复。
至于曹宁,那就难说了。
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已然坍塌。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有些人活着,却与死了无异。
我将小白带回了风水小苑,赵家和749局的酬劳都打了过来。
趁着养伤这几天,我也算是久违的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黑炭长大了不少,身上的毛发也愈发锃亮。
说起来我这个主人还真是不算称职,经常前脚出门后脚不着地的。
大部分时候黑炭的伙食都是由费师兄和常老师管着的。
两人对黑炭也很是喜爱,喂得很好。
“我还真是个不靠谱的主人哪,来来来,今天补偿你一只大鸡腿。”
我从烧鸡上撕下一只大鸡腿放到黑炭的碗里,这小家伙用力的朝我摇着尾巴。
“汪,汪汪!”
“吃吧。”
得到了我的许可,它才开心的吃了起来。
我撕下一只鸡腿,狠狠咬下一大块鸡腿肉,思绪却不经意间回到了小时候在村里的日子。
那时候家里穷,过年才能买上一次烧鸡,每次鸡腿父母都是分给我和妹妹一人一个。
以至于后来不管再吃到多美味的食物,我依旧觉得还是这香酥可口,汁水饱满的烧鸡才是人间最美味。
“可惜大家都不在了,现在就算是天天吃,咱也吃得起。”
我内心不由泛起一阵惆怅。
“咚咚咚。”
我内心百感交集,屋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朝外面喊了一声,将没吃完的烧鸡包好去开门。
“林师弟,是我。”
我推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许久未见的费以城。
“费师兄,你怎么来了?”
我将他迎了进来笑道。
“明儿个就是中秋,你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你一个人在这苑里也寂寞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的确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秋前后。
难怪去买东西时老是能闻到炒栗子的香味。
至于月饼我倒是没太注意,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一年四季只要你想都能吃上月饼。
“你们?”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费以城说的他们是指谁。
“我和常老师…”
费以城脱口而出,顿时觉得有些欠妥,连忙解释道。
“没什么,我在学校也就和常老师关系还行,你别误会。”
我神色古怪的朝他笑道。
“我懂,我都懂。”
费以城也不想再过多解释转而向我问道。
“对了,弟妹呢?话说她和你住在一起吗?叫上弟妹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费以城说的弟妹自然就是指徐妙萱。
她真的很神秘,自从我们在地宫成了亲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而且每次都是她来找我,我也没法联系上她。
即便去岐山找,也不见得就能找到那处地宫。
我总感觉她和我成亲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具体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没有,她都是住在娘家的。”
我挠了挠脑袋尴尬解释一句。
“那好吧。”
费以城点点头继续道。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我应了下来,又寒暄几句,费以城这才匆匆离去。
“中秋了啊,也不知道那臭老头在山上过得好不好?”
我突然想起那总是对我严词厉色的师傅。
“不过二师兄每年都回山,事情办完前回去肯定要被训,还是算了。”
我锁上了门,出去买了些月饼,栗子和酒水回来。
这些不是买来给我吃的,而是准备敬给祖师的。
我将月饼撕开,插上三炷香点燃,作揖后放到了祖师雕像前。
酒水和栗子也相继打开放在两侧。
坛中的酒香飘了出来,祖师雕像手中的藏龙剑顿时震动起来。
“我警告你,这是给祖师的,你最好别偷喝,不然下次你休想再从我这拿到酒。”
“哼!”
黑龙冷哼一声,最终还是没有造次。
毕竟是过节,我也不好亏待它,给它开了三坛,一一点上香。
“不行啊,这酒年份顶多十年,和你敬献给那家伙的差远了。”
黑龙喝了一坛后抱怨道。
“有喝的就不错了,还抱怨。”
我懒得搭理这个酒鬼,又给井里的红鲤鱼喂上一把新米,这才来到了小白的房间。
她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光滑白皙的皮肤下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细鳞。
“这是什么时候长的?”
我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阵短信的提示音。
我将手机取出,短信的发件人竟然是,向天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