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师兄,麻烦你过来接我们一下。”
“不妨事,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费以城满口应下,便挂断了电话。
楚大明在这个时候突然死亡,绝不可能是意外。
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楚大明到底到底是怎么死的。
“喂,和尚,你是不是闲得慌?”
我有些无语,这家伙从我起床看到他到现在就一直在和那条红鲤鱼玩。
身上的衣服几乎完全被红鲤鱼吐的水给浸湿了,跟个孩子一样,也不带腻的。
“小僧观此鱼颇通灵性,便试图讲经传法,引其入佛,谁料这鱼就一榆木脑袋,简直毫无佛缘。”
噗!
又是一发有力的细小水柱正正滋在不戒的脑门上。
不戒一把将脸上的井水擦干,识趣的离开了井边。
“人家是对牛弹琴,你是对鱼诵经,你们还真是有得一拼。”
我嗤笑一声,对不戒这家伙没有丝毫同情。
没事儿去给一条鱼讲经,纯闲的蛋疼自找的。
半个多小时后,费以城到达了风水小苑。
他牵着黑炭走进了院子,把蹦蹦跳跳的小家伙交到了我的手里。
“这些天真是麻烦费师兄了。”
我向费以城道了声谢,然后将黑炭栓回到了之前那棵树上。
“这些都是小事,林师弟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们还是快些出发吧。”
费以城有些着急道。
我点点头转身刚准备叫上不戒。
谁知这家伙又找到了新目标。
走到树旁开始对黑炭讲起佛法来,最终却只能惹来几声嫌恶的狗吠。
不戒眉头微皱,似乎生平传达都没这么失败过,他气得直摇头,留下四个字后拂袖而去。
“狗屁不通!”
我嘴角一抽,彻底被这个奇葩的和平搞沉默了。
什么叫狗屁不通?人家黑炭本来就是狗好不好?
上了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洛城郊区的一栋老旧公寓外。
楼下还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费以城说那是夏德明的车,看来他已经提前到了。
我们上了楼,这种老式的公寓楼道里阴暗潮湿,还散发出一股霉味。
楚大明住在五楼最里面那一间,门口堆了很多垃圾。
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除了夏德明外还站着一个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捂住鼻子看了看我们又看看床上楚大明的尸体满脸嫌弃道。
“夏校长,既然你的人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夏德明转过身朝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
“劳烦房东帮我们开门了,楚大明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妇人点点头,匆忙绕过我们离开了房间。
很臭,一进门我们就被这股刺鼻的臭味熏得捂住了口鼻。
难道是楚大明的尸体臭了吗?
可这楚大明明明昨天都还活得好好的,就算了死了十几个小时也不该臭得那么离谱才对。
“林大师,不戒大师,你们昨晚突然出事真是让老朽担心了好一阵子,还好从以城那听说你们没事。”
夏德明迎了上来,语气间颇为担忧。
我倒是没与他过多客套,只是点点头,便朝床边走了过去。
楚大明的死法与李刚和七念和尚很像,尸体同样呈现出背躬的诡异姿势。
只是李刚与七念和尚的尸体虽然魂魄被剥离,但仍旧血肉饱满。
可这楚大明的尸体却干枯如柴,活脱脱一具被吸了血的干尸。
“僵尸干的?”不戒疑惑道。
我将楚大明的尸体简单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道。
“不太像,如果真是僵尸干的,这消失的魂魄又如何解释?”
不戒转了转佛珠,眉头一皱,表示不知。
大部分僵尸靠吸食鲜血修炼。
除非是传说中的尸煞或者飞僵之类的强大僵尸才有可能吞食生魂。
若真是那种级别的僵尸出世,赤地千里,死伤无数。
又怎么可能只单单死一个楚大明就了事。
而且我检查了楚大明的脖颈位置,并未发现任何被僵尸咬伤过的痕迹。
“他的衬衫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发现楚大明肚脐眼下方的褶皱皮肤上似乎有干涸的血迹。
我将他的衬衫向上揽起,楚大明的腹部有一个用人血写下的年字。
而他的右胸口则留下了五个漆黑的指洞。
看来这里就是伤口所在了。
将楚大明浑身血液吸干的东西想必就是从这里下的手。
它直接将五根手指戳进了楚大明的心脏里,从而将他身上的血液尽数吸干。
同时用鲜血在楚大明等腹部写下了这个年字。
只是这个年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我又想起了昨晚交手后让他逃走的神秘男人。
会是他下的手吗?
可为何现在我无法回忆起那个男人的模样?
“林道友,你还记得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吗?”
不戒神色微变,似乎他也与我有着相同的疑惑。
“不仅仅是现在,或许昨晚我就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我这话并非无的放矢,但的确是到了现在我才感觉到不对劲。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那人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掩盖了自己的样貌。
所以我们才无法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尸体尽快烧了,否则可能会尸变,连同李刚和七念和尚的一起。”
我转身向夏德明叮嘱一番。
可他似是有心事,只是呆呆的看着楚大明腹部写着的那个年字,若有所思。
“夏校长?”
我又朝他喊了一声,片刻后,夏德明才回过神来,歉声道。
“抱歉,是夏某晃神了,林大师叮嘱的事,夏某一定照办。”
我点点头,离开了楚大明的房间。
费以城又和夏德明说了些什么,这才跟着我和不戒出了房间。
“这个楚大明也真惨,一个人到城里来打工,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死了都没人知道。”
费以城对楚大明的悲惨遭遇发出一声感慨,然后他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道。
“唉,不过真要说起来我现在也和他差不多。”
我笑了笑安慰他道。
“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师弟嘛。”
费以城转念一想也是,沉重的心情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林师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费以城问道。
“去学校吧。”我提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系列事情都与洛大的水龙局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我想起了那日天降血雨的事。
那天也是我那个棺材里的未婚妻徐妙萱来找我的日子。
现在仔细一想,或许就是在那一天,洛大的水龙局被破,从而引发了天地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