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那是我已经过世五年的发小,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段伤心往事?”
潘高义一边说着眼睛还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
我们三人都觉得无语,猫哭耗子假慈悲,演得还怪像那么回事的。
要不是我们已经知道真相,说不定直接就被他带进去了。
奥斯卡都欠你尊小金人。
“好了,不谈这些伤心事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潘高义摆摆手,取来一张面巾纸将眼泪擦掉。
我从檀木箱中取出那个关着候志鹏魂魄的玻璃瓶,放到了潘高义的桌面上。
将黄纸撕下,玻璃瓶在桌面上跳得更加剧烈,发出砰砰砰的撞击响声。
“这是什么戏法吗?”
潘高义拿起了那个玻璃瓶,可玻璃瓶空空如也,他有些疑惑,将玻璃瓶拿到了眼前。
候志鹏咬牙切齿的脸顿时出现了瓶壁上。
“鬼啊!”
潘高义惊恐的惨叫一声,将玻璃瓶甩出去老远,我怕玻璃瓶被摔碎,一把将其接住。
“不,不可能!他,他已经死了!死了!”
潘高义像见了鬼一样哆哆嗦嗦,一边抖还一边往办公室角落里退。
“你怎么知道候志鹏死了?他的尸体应该还没有被找到吧?”
我冷笑一声,同时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潘高义瞬间恢复镇定,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对!他已经死了,是警方说的,他跳江自杀了,尸体都找不到,桥上有他的手机和老婆的照片,还有他深夜发给老婆的遗言。”
他忽然阴狠的看向我们道。
“是长城食品厂派你们来搞我的对不对?!”
“陈秋实那个王八蛋以为这样就能搞垮我?不可能!劳资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你们给我滚!滚!”
潘高义下了逐客令,王凯忍不了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他。
“你马的,往我家宅院的水池里塞尸体,劳资弄死你个狗东西!”
我一把将他拉住,然后看向潘高义沉声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去自首,这样你或许还会死得好看点。”
潘高义眼睛骨碌碌一转,听到王凯说尸体和宅院时,他已然知道我们并不是什么敌对食品厂派来搞事的人。
不得不说,这家伙不仅心理素质强,还有几分小聪明,潘高义忽然笑道。
“我没做过,你们不要诬陷我,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凶手留下的证据肯定早就没有了。”
“如果你们有证据,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揪出凶手,给我发小一个交代。”
潘高义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挑衅,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笃定了我们绝对没有证据。
毕竟如果我们真要有证据,直接报警上门抓人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他墨迹。
“没事就请回吧,不送!”
“你踏马!”
王凯手臂被我拉住动弹不得,只能愤怒的一脚将板凳踢飞了出去
“走了。”
我硬拽着将他拖出了办公室。
“蛰哥,干嘛拦着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老甲叔连忙劝道。
“二少爷,这里人多眼杂,我们真弄了他,即便王家势大,最终还是理亏,得不偿失。”
我将手机的录音点了停止。
本来想吓唬一下潘高义这家伙,顺带套点话当证据,没想到这家伙说话滴水不漏。
被吓得那么惨都始终不肯松口,这潘高义还真没那么容易就给收拾了。
王凯看向我道。
“蛰哥,现在怎么办?”
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神秘道。
“谁说一定要证据的?”
这都五年了,大部分证据估计早在五年前就被那家伙给销毁了。
这剩下的证据也随着时间推移烟消云散了。
要想找到能够给他定罪的有力证据实在是太难了。
但别人没办法,不代表我也没办法。
“你想怎么做?”
王凯问道。
我拍了拍王凯的肩膀,大步朝外面走去。
“走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了食品厂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王凯见我一直不上车,疑惑道。
“蛰哥,你是在等人吗?”
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上,直到我看到了那位牵着两个孩子的妇人,也就是潘高义的妻子。
玻璃瓶中的候志鹏又有了动静。
“你好,请问你是潘夫人吗?”
“我是,你是谁?”
女人疑惑的看向我问道,她牵着的两个孩子也向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是候志鹏的朋友。”
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呆愣在原地好半晌,她才蹲下身对身旁的小男孩道。
“图图,带妹妹去荡秋千好不好?妈妈和这位叔叔有事要谈。”
“好。”
小男孩牵着妹妹的手往运动设施那边跑去。
女人看着他们走远,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我道。
“你说你是志鹏的朋友,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淡淡一笑。
“你当然没见过,因为我和他是今早才认识的。”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她冷冷道。
“如果你只是为了拿我寻开心,抱歉,我无可奉陪。”
女人说完转身就要走,我连忙叫住了她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候志鹏是怎么死的吗?”
女人刚走出两步又愣在原地,她的肩膀微微松耸动。
“你知道?”
“跟我来吧。”
我带着她来到一处树荫下,然后将装有候志鹏魂魄的玻璃瓶递给了她。
女人接了过去,有些不明所以。
“凑近了瞧。”
她按我说的将眼睛凑了过去,瓶里的候志鹏哭得泪眼婆娑。
“啊!”
女人将玻璃扔了出去,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我有些无语,又来?还是一把将玻璃瓶给接住了,防止它被摔碎。
“里面装的,真的是,志鹏?”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魂魄。”
我将候志鹏被潘高义杀害并抛尸的事一并告诉了她。
女人的神色一直在变化,时而愤怒伤感,时而无奈苦涩。
“你知道潘高义的生辰八字吗?”
“如果有他的生辰八字,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认罪。”
我直接了当的问道。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时间悲喜交加,有些无所适从,她明知故问道。
“高义认罪后会被判死刑吗?”
我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杀人藏尸,最低都是无期徒刑,判死刑的也不在少数。
女人仰起头,朝我苦笑一声,说出了一个让我略感意外的答案。
“抱歉,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