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不断掐诀,口中不断大念黑杀咒。
“北方黑帝,太微六甲,五帝灵君,光华日月,威震乾坤,敕!”
那八张符纸快速燃烧起来,它们的火焰却是渐渐由黄色变成灰色最后全部化作漆黑的火焰。
那老和尚自然不会放任我施咒,他手中骷髅念珠一摇,无数鬼雾呼啸着朝我飞来。
向天祺与那猪豚蛇战得难分难解,见我有难,他毫不犹豫奔来挡在我身前,持剑朝那些鬼雾砍去。
猪豚蛇抓住机会后脚用力蹬地,高高跳起,朝向天祺压了过来。
向天祺提剑去挡,面对猪豚蛇和鬼雾的双重进攻,他本就有伤在身,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猪豚蛇巨大的獠牙顶在向天祺的身上将他撞飞出去。
他又是一连咳出数口鲜血,再起身时,整个人已经是摇摇欲坠。
我心中焦急万分,念咒的速度更快了几分,那八张符箓上的漆黑火焰往桃木剑上缓缓爬动。
漆黑的火焰不断盘旋收拢,化作了一条漆黑的火焰小龙朝我嘶吼。
“成了!”
我心中大喜,一把握住桃木剑的剑柄,一股烈火灼心的疼痛感从掌心传了过来。
那漆黑的火焰从掌心蔓延至我的全身,我的瞳孔逐渐被黑色完全占据。
猪豚蛇和鬼雾再次朝向天祺攻了过去,这一次,他挡不住!
我一步跨出,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所过之处,地面都燃起黑色的火焰。
眼看那猪豚蛇巨大的獠牙就要撞在向天祺的身上,我闪身拦在他的身前,一剑斩出。
在那漆黑的火焰覆盖下,桃木剑像是切豆腐一样将猪豚蛇的獠牙斩下。
黑色的火焰顺着断面蔓延,如同附骨之蛆,猪豚蛇根本摆脱不了。
我提剑一甩,一道黑色的火环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将那些飞来的鬼雾通通斩开。
向天祺已是奄奄一息,我立马封住了他的劳宫,合谷,至阳三处命穴。
“辛苦了,向兄,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我将向天祺放靠在石台之上,那猪豚蛇在黑色火焰灼烧下发狂似的在吞魂阵中横冲直撞。
老和尚早已是大惊失色,疯狂转动手中的念珠,不停念咒。
又是无数的鬼雾凝聚了出来,我只是随意挥剑,那些鬼雾通通被斩灭,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吞魂阵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封住山头的五面阵旗顿时炸开,燃起熊熊烈火。
老和尚手中的念珠轰然断裂,一堆骷髅头形的念珠散落一地。
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从屋顶跌落下来,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惊恐道。
“你,你是天道门的人?!”
我没有搭理他,提剑朝那发狂的猪豚蛇冲去,剑起颅飞,一颗巨大的猪豚蛇头颅高高飞起。
它的身躯也在挣扎几秒后没了动静。
老和尚想逃,但阵法被破遭到反噬的他已然是强弩之末。
我一剑斩去他的一条手臂,老和尚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这是给我兄弟报的仇!”
老和尚那本就褶皱的脸此刻更为扭曲狰狞,他恶狠狠威胁道。
“天道门的家伙,你们嚣张不了太久了,哈哈哈!”
这老家伙从刚刚就一直天道门天道门说个没完,显然是与天道门早有恩怨。
有些风水师为了提高自己的道行,不惜走上邪路。
这世上的邪派风水师并不少,我一时间还真看不出这老和尚的根脚。
“老秃驴,你是什么人?哪个门派的?”
我将桃木剑抵在了这老和尚的眉心处,逼问道。
这老和尚却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声音中冷笑连连。
“反正我今日注定是一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手中桃木剑一挥,又是一条胳膊飞起。
“说!”
我再次冷声问道。
噗!
谁知这老和尚直接抬起头撞在了我的剑尖之上,自行了断。
漆黑的火焰焚烧下,这老和尚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的眼中依旧带着嘲弄的笑容,似乎在临死前依旧不忘讥笑我。
对这种草菅人命的邪派风水师我自然没有半点同情。
“散!”
我用力一甩桃木剑,剑身的漆黑火焰陡然熄灭。
黑色火焰一散,我的身体终是有些支撑不住,一口黑血喷出,踉踉跄跄,险些都要站不稳。
找了个台阶坐下,调息了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
这一月只能用一次的黑杀咒,果然是福祸相依。
威力强,损耗强,还会让人心生暴虐。
尽管空中下着细雨,那猪豚蛇和老和尚尸体上的黑色火焰依旧没有熄灭,直至将他们完全吞噬殆尽火焰才缓缓熄灭。
那被先前被火焰灼烧的房屋终究还是撑不住,咔嚓一声倒塌下来。
整个牛头山山顶彻底化作了一片废墟。
我背起昏迷的向天祺,把他的宝剑装进了剑匣之中,摇摇晃晃的下了山。
福叔在山下等得焦急,一看到我们两人的狼狈模样,连忙上前关切道。
“林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我苦笑一声道。
“先送他去医院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福叔点了点头,帮我搀扶着向天祺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江州市最好的医院。
有柳家的关系和财力,向天祺很快被送进了急救室。
十几分钟后,向天祺的伤口处被清洗包扎好,挂上输液瓶,被从急救室推进了高级病房。
“他伤得很重,起码要休养一个月,谁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福叔跟着那名护士出门去办住院手续。
我则是从檀木箱中取出一包银针开始帮向天祺扎起了针。
“三针锁命,九针还阳,小兄弟倒是好手段。”
一道颇为老沉的男声从屋外传了过来,我转身望去,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国字脸中年人。
他取出一个瓷器,从里面倒出一枚黑色的小药丸要给向天祺喂下去。
“你是什么人?”
“为何会知道我派独有的针灸之法?”
我将他拦住,莫名其妙冒出个人突然要给向天祺喂药,我自然不可能答应。
“小兄弟戒备心倒是挺强。”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随后朝着向天祺的剑匣唤了一声。
“七曜。”
剑匣中的宝剑砰砰砰的跳动起来,中年男人转过身温和道。
“我叫李玄,是天祺的师叔,曾经也被天道门的前辈给救过,所以才识得这九转还阳针。”
“原来是七星门的前辈,失敬,失敬。”
我连忙起身恭敬一礼道。
“无妨,现在可以让我给小祺喂药了吧。”
我点点头,李玄将黑色药丸给向天祺喂了下去。
片刻功夫,病床上躺着的向天祺忽然坐了起来,大吼一声。
“林兄弟,小心!”
屋外刚办完住院手续的福叔和护士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吓了一跳。
“怎,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