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那不是师傅说两年后要吃满汉全席的地方吗?
正好去看看,也打听打听这一桌满汉全席到底是什么价位。
我提议先去他家中帮画镇宅符,费以城说到点了还是先吃饭,反正顺路,我只好作罢。
十几分钟的路程,一座八层楼高古色古香中式建筑映入眼帘。
琉璃玉瓦,红木生香,阁楼之中人来人往,浓浓的烟火气息却不失高雅格调。
“这天香阁的风水布局看来也是请某位大师点拨过的。”
一眼望去,我便知这天香阁不是随意建造,大到整座阁楼的位置,朝向,小到里面装饰,摆设无一不蕴含着风水方面的学问。
费以城一听来兴趣问道。
“林师弟真是慧眼识珠,据说这天香阁第九十九席特等席便是上一代的老板专门为了那位帮他指点过风水的先生所留。”
“竟还有这事。”
我略感讶异,跟着费以城进了门,里面的招待都是清一色身穿旗袍身材曼妙容颜姣好的年轻女性。
她们看着我身上穿的百家衣,都是有些诧异,但这种诧异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被她们脸上的职业笑容给淹没。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清丽姑娘朝着费以城走了过来,面带微笑。
她蛾眉巧笑,风姿绰约,年纪轻轻便有倾城之相,天庭饱满通亮,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
同样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却完全是不一样的韵味。
“费叔叔,您今天是特意来招待朋友的吧,这位可是看着面生。”
费以城点点头,介绍道。
“这位是赵姝钰,乃是天香阁老板赵德金的千金。”
我微笑着朝对方点点头。
“你好。”
“这位是我师弟,姓林名惊蛰,天道门掌门的高徒。”
赵姝钰抿嘴思索片刻,微微摇头,似是否定了自己的某种猜想,朝我款款一笑道。
“原来是天道门的高徒,久仰大名。”
“那便有劳姝钰侄女帮我们安排席位了,我和师弟忙活了一早都饿了。”
费以城抬腿便要往楼上去,赵姝钰却是面露难色。
“姝钰侄女可是有什么难处?”
费以城问道,赵姝钰犹豫片刻才点点头道。
“今日天香阁九十八席已经全满,包括洛大的那一贵宾席。”
费以城当即了然,表示理解,转身看向我一脸歉意道。
“林师弟,实在抱歉,是我来的突然,没有预定,今日便先将就一下,下次为兄一定给你补上。”
我摇摇头,表示无所谓,在哪里吃都一样,能饱腹就行。
我们刚要走,犹豫再三的赵姝钰还是走了过来。
“费叔叔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洛大那一桌同席,反正他们也是刚到,尚未开席,而且他们也只有两人,即便与你们同席也是绰绰有余。”
费以城闻言一喜。
“那好,反正是我在校的同僚,我想与他们说一声,同席应该不是难事,去其他地为我这师弟接风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费以城高高兴兴的带着我上了楼,一名女招待在前面引路。
路上费以城又向我询问了这饭店风水布局方面的学问,我简单同他一讲。
这进门右侧供奉的乃是武财神,赵公明。
一般来说,我国生意人供奉的武财神无外乎两位,赵公明和关二爷,通常北方供奉的赵公明居多,而南方供奉关二爷较多。
洛城属于北方城市,所以门口供奉武财神便是赵公明。
大厅里的鱼缸也有讲究,鱼缸的摆放位置在风水位上属西北方,乾位,乾位乃镇宅之位,放上鱼缸,可以破煞镇宅。
听我这么一说,费以城似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频频点头。
到了第八层,这里与其他几层截然不同,只有四个隔间,而其中三个隔间占的总面积也只与第四个隔间想当。
想来那第四个隔间便是费以城所说的天香阁第九十九席。
“这边便是洛大的席位,第九十六席。”
我与费以城在女招待的带领下穿过屏风围出的小路走进了隔间。
一名身材肥硕的中年人和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正坐在一起喝酒。
“吕叔,我表弟报考洛大一事还望多多费心。”
那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朝身材肥硕的中年人敬了一杯酒笑道。
“好说好说,王总那边还要靠你多美言几句哪。”
“吕叔哪里话,父亲自然明白吕叔的辛苦,定有重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谈钱,句句不离钱。
“吕副校长,您好,这位是洛大的费副校长,希望能与你们同席用餐。”
两人这才转过身来,看了看费以城和我,不知为何一向善于交际的费以城此刻面对同僚却是一言不发。
吕姓中年男人轻哼一声,眼中带着挑衅。
“费以城,按照洛大的规矩,这张桌子谁先到谁说了算,而我,不屑于与你…”
费以城冷笑一声,打断对方道。
“吕伟,你说错了,是我不想与你这等肮脏之人同桌而食才对。”
“林师弟,我们走!”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费以城这么生气,出了隔间我刚想询问,就听到隔间中的那个年轻人嘲笑出声。
“吕叔,咱别理会这些下等人,你看看那穿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带着叫花子来天香阁呢!”
这一捧一踩,惹得吕伟开怀大笑,两人喝得不亦乐乎。
闻言我眉头一皱,这人口中的叫花子,想都不用想,定是在说我。
我反手拉住费以城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到他完全无法反抗。
“师兄,何必着急呢?这天香阁不是还有一张桌子吗?”
“可是,那是天香阁的第九十九席,已经三十多年没用过了,乃是专门留给那位风水大拿的,我们哪有资格上坐?”
“先生,万万不行,老板会怪罪的!”
费以城想要拒绝,却奈何我手上劲道太大,硬是把他拉到了隔间内坐了下来。
这里的隔间比之前吕伟等人所在的隔间更加奢华,桌子也足足大了三倍不止,不愧是天香阁的第九十九席。
甚至还有一张专门的茶桌和琴几。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得罪了天香阁的老板,以后只怕是会被拉入黑名单。”
费以城正襟危坐,一时间如坐针毡,连忙劝说道。
“无妨,桌子不就是用来给人吃饭的吗?”
我轻笑一声,看向身旁不停发抖的女招待。
“还看什么?上菜啊。”
那女招待早已是吓得哆哆嗦嗦,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她心知我态度强硬,拦不住,只得下去找赵姝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