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明艳浓烈的红,一个是暗淡朴素的灰。两人在半空中时而纠缠融合,时而泾渭分明,好似妙笔丹青手下最浓墨重彩的一卷。
刺啦!
阴森诡谲的弯刀将红色裙摆削下一角,飞扬的红绸在空中轻柔曼舞,划过他眉眼刚毅硬朗的脸庞,最终眷恋无比的依偎在男人肩头。
慕容萧何握住那节红绸,在对方再次挥刀突进时猛然出手!红绸灵动,犹如坚韧的藤蔓,倏地将来人的双手捆住。
他用力一拉,将人拽至自己怀中。两人鼻尖相对,呼吸纠缠而暧昧。
细腰如柳,不盈一握。
清冽的幽香无处不在,慕容萧何眸中的星火烧得更旺,恨不得将人狠狠揉进血肉之中,再不分离!
"混蛋,你放开我!"冷月心用力挣扎,却仍旧无济于事。
慕容萧何一阵心驰神往,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对方偏头躲过。
薄唇隔着面纱紧紧贴在对方的脸颊上,他眸色幽暗,如同草原上的一匹孤狼,霸道又野性。
面上的轻纱被人随手扯下,冷月心略带惊慌的抬眸看去,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浓烈的占有欲。
慕容萧何咧嘴一笑,如刀削般刚毅硬朗的面庞难得闪过一丝温柔。
"女人,你输了。"
在北辰,决斗输了的人,将完完全全的归对方所有。
一阵天旋地转,冷月心再睁眼时已被对方扛在肩头。
她扫了眼看热闹围上来的百姓,面上一阵羞恼,小脚胡乱踢打着身下男人。
"你快放我下来!"
慕容萧何抬手在她挺翘的臀上用力拍了两下,言语威胁道:"再敢乱动,我就当街把你裙子掀了!"
冷月心屈膝在他胸口顶了一下,到底没敢再乱动。
程灵想要上前,却被对方手底下人抬手拦住。她焦急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大声尖叫:"阿姊,阿姊!你这个登徒子快把我阿姊放开,你们想要带她去哪儿?!"
高凡快步追上,笑得满面春风。"慕容,快些将她送到我府上去!"
……
城主府内。
冷月心看着男人将她丢在地上,转身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出声喊道:"慕容!你竟然把我送给别人?你当我是什么?!"
慕容萧何身形一顿,却并未停留。
"你会后悔的!"
他伴随着身后之人伤心欲绝的呼唤,很快便走出了城主府。
高凡半蹲在地上,语气中满含怜惜说道:"美人儿,你就别为他伤心了。他就是个木头,根本没有感情。"
他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自诩风流的说着:"你不如喜欢我如何?我这人最是懂得怜香惜玉了!"
"是吗?"冷月心一展笑颜,双手束缚的红绸倏地断开,焚怨在她指间轮转,闪烁着森冷寒光。
"可我就是喜欢他!"
"哎哟!"高凡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转眼就飞出了门外。
下人们一脸紧张的将其扶起,院外的侍卫们听到里面有响动后,立刻冲了进来。待众人看到一个女人追着他们少爷打时,全都纷纷拔刀,怒目而视。
"贱婢,尓敢!"
冷月心森然一笑,一拳正中高凡眼眶。"你看我敢不敢!"
高凡乃是城主独子,自小爹娘疼爱,姐姐们也是对他百依百顺,何时受过这样的毒打。
他抱着脑袋哭爹喊娘的闪躲,却仍旧躲不过对方的拳头!
良久,冷月心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不屑一顾的耻笑:"就凭你这种弱鸡,也敢肖像本姑娘,奉劝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高凡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但心中某块地方更是痛得要命。他不甘心的吼道:"你就这么喜欢慕容萧何,为了他不惜得罪城主府?!"
冷月心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高贵又冷漠。她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言语中满是不耐。
"我只喜欢比我强的男人。至于你?只不过是个只会躲在父亲身后,不知世间疾苦的官家少爷,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路人!"
闻言,高凡顿时激动的脸红脖子粗。他挣扎着坐起身,目光直视着眼前高傲绝美的女子,半是恐吓半是劝诫的说道:"我不是,难道他慕容萧何与你就是同一路人吗?!我告诉你他的身世并不简单,奉劝你还是离他远远的,否则总有一日你会后悔!"
"后不后悔,也要试过才知道!"说完冷月心头也不回的飞离了城主府。
……
入夜,冷月心满脸怒容的来到一处府邸前,她叫嚣的喊着:"慕容萧何,你给本姑娘滚出来!"
守门的侍卫顿时围了上来,言辞狠厉的吼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冷月心三两下就解决了胆敢阻拦她的侍卫,一脚将大门踹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道:"慕容萧何你个懦夫!有本事你就给我滚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好汉!"
慕容萧何听到手下来报,匆匆赶来。世界灰暗无光,他一眼就锁定住那抹明艳张扬的红。
"为什么要来找我?"
冷月心一阵风似的冲到对方身边,抡起粉拳就往对方心口砸去。"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把我当礼物一样丢给别的男人?!"
慕容萧何再次抚上那节杨枝漫柳,眼底的星火死灰复燃。"以你的身手,城主府困不住你。"
冷月心赤红着眼,声音颤抖的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给过你机会,现在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就怨不得我了!"说完慕容萧何一把将人扛在肩头,大步流星的往内院奔去。
"你啊!"
世界突然倒转,冷月心惊呼出声,她小声抱怨着:"好多人看着呢,你快将我放下来!"
慕容萧何踏着月光,满院的火光映得他面容俊朗,英武不凡。"呵,这会儿知道怕了?来的时候我看你可是厉害得很!"
冷月心似是害羞一般,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嗫嚅着说道:"我,我只是想找你问清楚而已,没,没想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