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还请放开奴家。"怀中女子粉面含羞的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头去,白嫩的脖颈颤巍巍的,像是一株待采的春花。
半晌,梁鸿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扣紧那节柳枝,颤声问道:"你可愿随我回昇阳派?"
女子齿齿轻咬,眼中似有千般柔情,万般情意,却难以言明。
"这,奴家是青莲小筑的姑娘,是与妈妈签了卖身契的。"
梁鸿秋抱紧女子,"青莲小筑?好,我这就为你赎身。"
女子将头埋在他胸膛里,无限柔情的说道:"多谢郎君~"
梁鸿秋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为女子赎了身,然后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回了昇阳派,自此夜夜笙歌。
……
尤香雪气呼呼的说道:"这曲江派竟然如此不中用,那么多人竟连对方一剑都没能接住。还有这个张庭,平日里那么嚣张,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李慕寒却并不这样认为,昨天那一剑的威力,哪怕他隔那么远都觉十分恐怖,更不要说直面剑刃的人了。
"也不能全怪曲江派不堪一击,若我没有猜错,那人应当是已入乾坤地境,远非常人能敌。"
尤香雪倒吸一口凉气,"嘶!当真是乾坤地境吗?这般厉害的人物,江湖中竟然没人知道,太可怕了吧。"
兰沧泽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们不觉得那人能有如此高深的内力,很奇怪吗?"
李慕寒也同样有此疑问,"确实,我爹悟剑二十载,这才厚积薄发,一举突破。而那人看年龄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竟然能有乾坤地境的修为,实属不敢想象。"
程羽微不可察的看了眼冷月心,而后说道:"是秘药。"
"秘药?"众人全部一脸迷茫,显然都未曾听过。
程羽含糊说道:"不错,据我得知,江湖中有一秘药名为朝圣。无常殿的人之所以能有那么多高手,盖因他们服用了此药。"
至于从何得知,又是谁告诉他的,全都没有解释。
古竹皱眉问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药,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程楼主您又是如何知道的?"
程羽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我也是偶然得知。"
这便是不想说了,古竹见此也没有再多问。他话锋一转,神色有些凝重。
"万物生长,皆有其运行的道理。增补过剩,乃是揠苗助长,只怕不妥。"
自打程羽提到秘药,兰沧泽就盯着冷月心,深邃的黑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
入夜,程灵来到冷月心房间,看着对方身着一身黑衣,不明所以的问道:"阿姊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
冷月心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喏,在这。"程灵将一个小巧的纸包递了过去。"
不过阿姊你要忘梦忧做什么?这是令人致幻上瘾的毒药,若量少还好,只会令人陷入幻境,若是长时间大量吸入,可是会要人命的。"
冷月心接过纸包,塞入腰封中。"放心,我自有分寸。"
程灵摸着下巴,眼睛微眯,笑的有几分猥琐。
"阿姊还不会是要夜会哪家的小郎君去吧?莫非是怕对方不从,直接来一剂猛药,好将人拿下!"
冷月心抬手在对方头上敲了一下,眼神略带嫌弃的说道:"你当我是你呢?睡个人还用的着下药。"
程灵疼的呲牙咧嘴,嘴上还仍不忘还击。"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被男妖精欺负的下不来床,还需要本姑娘扶她起来更衣!"
冷月心微微挑眉,唇边绽放出一抹魅惑众生的微笑。"男人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特别是黏人的~"
说完她将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真的有被她装到……
程灵痛心疾首的握住衣襟,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天爷呀,什么时候也分她一个男人玩玩。她要求不高,就想要个高大威猛、长得好看、还特别粘人的!
求求了!
……
巨鲸帮盘山而建,山崖下就是滔滔的江水。山上机关重重,危机暗藏。寻常人想要避开巡逻的守卫直登山顶,简直是痴人说梦。
深夜,山雾浓稠,星光暗淡,山林中更是连一丝光亮也无。
这时,一道黑影踏空而来,转眼间又隐在了树影婆娑中。
崖边江风飒飒,涛声滚滚,冷玉恒独自在江山亭中饮酒,眼底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愁苦。
他这两日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若非他当初心软答应了冷明珠的请求,又怎会落到如今的领地。
身陷囹圄,进退两难。
他如今早已落入棋盘,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再想抽身,谈何容易。
更何况,冷明珠的小命还攥在对方手里,那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一想到此,冷玉恒又忍不住举杯消愁,很快坛中酒就见了底。
夜晚的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风中混合着荼蘼花香,只一点就令人迷醉。
轻柔的呼唤掺在风里,破碎的,极易惹人心疼。
"阿兄……"
冷玉恒醉眼迷离,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阿兄……"
山雾将他环绕,吞噬,那声音似乎更近了些,仿佛在他身侧徘徊。
突然那声音在耳畔炸开,惊得冷玉恒从座上站了起来。
"阿兄,好久不见~"
眼前人凝成实质,高傲明艳五官格外熟悉,可又好像是哪里不对。
"明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了吗?"
冷月心眉头微挑,冷明珠也要入宫?
她面带哀伤的轻叹一声,"是啊,以后入了宫,怕是再也见不到阿兄了。"
冷玉恒何时见过自家妹妹伤春悲秋的模样,温润如玉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丝慌乱。
"你……别难过,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求王爷恩准,准我入宫去探望你。"
王爷?看来这两兄妹果然是投靠了那人。只是不知她这便宜哥哥是不是子随父业,心甘情愿走上这条路的。
倘若他是,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