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简宁远见此情景,下意识伸手扣住那节柳枝,微微用力,将人反扣在怀中。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混合着酒香,温柔又缠绵的掠夺走他所有的呼吸,手心细腻微凉的触感,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一张一合的红唇像是热情的邀约,引诱他深入品尝。
房门开了又合,窗外的细雨将里面呜咽的哭声悄悄掩藏。
雨丝横斜,模糊了倒映在窗棂上紧紧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内室中摆放着的挂衣架子歪歪斜斜倒在两旁,衣物散落一地,最里面的小小软榻上,一红一白交叠着两道身影。
简宁远自认在花丛中游戏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渴望过一个女人。
他自问从不强迫任何一个女人,但唯独身下之人,哪怕哭的梨花带雨,他也不想放手。
"舒儿,舒儿。"简宁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方的名字,妄图让对方接纳他。
冷月心轻咬唇瓣,一次次的拒绝。
"不可以,不可以。"
简宁远在红唇上轻啄两下,嗓音沙哑的问道:"为什么?"
冷月心眼眶又红了几分,挣扎许久,她才轻声说道:"因为我要……如厕。"
出了房间,简宁远跟在对方身后不远处,肩膀一耸一耸的,时不时有压抑的笑声从唇畔溢出,传到前面之人的耳朵。
冷月心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忍耐不住,转身瞪了对方一眼。
简宁远见她真的恼了,这才强压下笑意,上前握住对方柔若无骨的小手,开口说道:"三日后的乞巧节,我在同心湖畔等你。"
"我不要。"冷月心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乞巧节要一起过。"
"呵呵,没关系。无论你跟谁一起,我都会把你抢过来的。"说完,简宁远快步从她身边走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呵呵,昇阳派,简宁远,来的正好。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以后刀剑相向时,可不要怪我哦~
愉悦的笑声在船舱中荡开,冷月心提起裙摆在,踮起脚尖在狭窄的过道旋转着舞蹈,一颦一笑都格外生动,仿佛精魅误落人间。
这时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我都看到了。"
冷月心打量着眼前人,眼底讥讽一闪而过,在细看时满是慌乱与无措。
"嗯?"
对方尾音婉转上扬,如同一根羽毛,搔的他心痒难耐。
"刚才你和简兄做的,我都看见了,包括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也全听到了。可我记得你应该和那位姓李的兄弟关系匪浅吧?"
"所以呢?你想怎样?"冷月心声音又轻又媚,再配上她那双水润迷情的眼眸,勾的男人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她靠近。
齐万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咽了咽口水,眼神愈发痴迷。
"他们都行,我想我也可以。"
冷月心伸出青葱玉指一下一下在对方胸口打着圈,气若幽兰的在他耳畔低语。
"呵呵呵,你当然可以~"
齐万峰迫不及待的低头欲吻,却被美人儿偏头躲开。他正要恼,腰间的带子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勾住。
"死鬼,你急什么~"冷月心媚眼如丝,勾着人往更衣室走去。
门刚被推开,齐万峰就迫不及待的从后面将人拥住,他将头埋在对方颈窝,忘情的亲吻。
怀中娇人儿腰若细柳,一手可握。他伸手欲为其宽衣解带,就被一双细腻光滑的小手握住,再然后……
"你对我做了什么?"
冷月心旋身离开那个令她作呕的怀抱,抬手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香云宗的玉冰指滋味如何?"
齐万峰只觉浑身僵硬,如被冰封。
"美人儿别闹了,快替我解开。"
"不必这么麻烦,反正你也用不上了。"冷月心理了理衣袖,拖着对方往外走去。
直到齐万峰才彻底慌了神,"你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聒噪。"冷月心毫不留情的在他脑袋上踹了一脚,更衣室内彻底安静下来。
窗外夜色正浓,细雨霏霏,根本无人察觉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湖里。
直到靠岸停船,众人才发现齐万峰没有回来,一番寻找仍旧未果,简宁远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让众人先回去,自己则就在同心湖继续寻找。
李慕寒本欲帮忙,买个岳辉早已喝得烂醉如泥,另外三人又是女子,如此只好告辞。
第二日,齐万峰的死讯就传到了香云宗。
尤香雪和甄静来到隽云阁,将刚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三人。
"听说是昨夜游湖时,醉酒失足掉进湖中淹死的。"
众人一阵唏嘘,纷纷感叹世事无常。
众人散去后,李慕寒却依旧眉头紧锁,冷月心走到他身边,伸手为他抚平。
"还在为齐万峰的死伤心呢?"
李慕寒摇摇头,他与齐万峰不过一面之缘,还不至于伤心至此。
他是觉得对方死得有些蹊跷。
"你说,齐万峰真的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吗?"
冷月心收回手,在他身边坐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李慕寒一边回想当日的情景,一边分析道:"不错,且不说齐万峰本就习武,怎会轻易落入水中。
再者,他自幼在这里长大,不可能不会凫水,即便掉进水中也不至于淹死。
而且,我们当时都在船上,却未曾听到有人呼救……"
冷月心有些害怕的点点头,"照你这么说,齐万峰的死确实可疑。"
"不过你我也不必忧心,我们能想到这些,想来昇阳派的人不会想不到。"李慕寒不忍见她担惊受怕的模样,忙两人抱在怀里安抚。
"这齐万峰乃是昇阳派掌门梁秋鸿的徒弟,对方定然不会就这样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愿如此。"说完冷月心闭上眼,静静的靠在对方怀中。
天上牛郎织女星,缘何今夜落人间。
星光如昼,银霜茫茫。少男少女们走在街上,不少人的手腕处都牵了红线,丝丝缕缕,结在心头。
冷月心顺着腕间红线看过去,绳的那端通往系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上,那只手牵起她的,竟然生出一生一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