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面色狰狞的盯着房间内的一切,这一次的环境显然比上次要好。
门窗上镂空的雕花繁琐而精致,有一种细节美。房间外的的假山池水里面还种了一片荷花。
碧绿的荷叶几乎铺满了池子,朵朵荷花或绽放,或含苞待放的点缀其中。水声潺潺,雾气若隐若现在四周浮动着,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背以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羞辱他吗?还是针对禅院家而来的?他用的到底是什么术式,能让他悄无声息的中招?
要知道他身上光示警的咒具不下三样,可那时它们却全都没有反应。
至于乐岩寺伽,他根本就想都没想过他,他要是认识这样的人,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给抓了?
“哎呦喂,将军回来了!”男子扭着腰就迎了上去,一脸的献媚。
“将军放心,郎君身子好着那,一准儿给你生两个大胖闺女。”绝口不提刚才他吐的死去活来的事儿。
将军,什么将军?
那个一脸彪悍的丑女立马蹦跶了出来。
“你……”
混蛋,居然还真是她,那马踏下来的疼痛立马占据了整个脑海,禅院直哉瞬间双眼充血——他要杀了她。
一激动的禅院直哉直接忽略了他那个大肚子,从床上跳起来,一拳轰向那个女子,在女子伸手格挡的时候,另一只手直接拔出了她腰间的长刀。
没有废话,一刀砍了下去。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而现实是……
禅院直哉跳起来后,肚子的重量拉得他向前一倾,整个人直接“啪”的摔在了床上。
剧痛——
剧痛沿着肚子上传到的每一个神经,他捧着肚子,立马在床上呻吟了起来。
那个老男人呆了一秒后,扯着公鸡嗓子大喊:“来人啊,产夫摔倒了,要生了。”
唰唰,声音之大,连灰都震了下来。
痛到神志模糊的禅院直哉感觉有不少人来来回回的就在旁边走来走去,但他就是看不真切。
直到……
“……保大还是保小。”
“保小,”冷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哪怕抛开他的肚子,也要把孩子给我生出来。”
接生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匆匆的进的产房。
屋内的禅院直哉显然听到了这个话,一口卡在喉咙差点没吐出来。
混,混蛋!
“将,将军。”气若游丝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但禅院直哉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将军,没能帮你生下孩子,是我没福气,但是我求求你,让我见一下你最后一面,我就想见你最后一面,啊啊啊啊啊!”
他从来没想过生孩子居然会这么痛,简直比他练习投景法时连续撞碎三栋房子时候还痛。
接生夫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这小猫叫的声音没听得见啊!
强忍着要发疯的痛,趁他低头时,禅院直哉一把拔下男人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肚子,“叫他进来否则我就一把捅死他。”随后又神色哀婉的说道:“我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而已,求你了。”
接生夫没办法,只好出去说明了情况。
“既然他想见我最后一面,那就见吧,就当他给我生下这个孩子的奖励了。”
而那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却拦着她说:“将军产房晦气,您怎么能踏入这种贱地。”
女子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我杀的人比吃了米还多,会怕这小小的晦气。”
进她进来,已经快痛麻了的禅院直哉感觉自己又有力气了,“将,将军,让,让我再看看你,求你了。”
女子看着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样子,不忍的走进了一些,但在闻到的血腥气时却还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辛苦你了,直哉,你放心,你全力生下来这孩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的,从此以后你也算是在人世间留有姓氏了,以后你就会冠上我的姓,梅花直哉。”
禅院直哉向上攀的手一顿,连身上的疼痛都突然少了一点,这是什么鬼姓?
“谢将军,能冠上你的姓简直就是我……”
嘶拉——
利刃出鞘的声音。
“倒八辈子血霉。”
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毫不犹豫,直奔心脏而去,随后……鲜血四溅。
没想到有人居然在生孩子的过程中还能杀人的女人,看着心脏插着的的长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生你妈*的生。”说完便倒在床上,再也没力气。
面对绝境的时候,适当的示弱也是必修课,他又不是傻子,只会一味的向前莽。
一旁的接生夫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啊,产夫杀人了!”
二周目,卒!
湘漓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这小孩儿太有意思了,这么记仇,死都要哪个垫背的。
那么接下来该选哪个呢?
湘漓手指点着下巴,困难的盯着面前悬浮的十几个小球,每个小球里面都有几张纸,这些纸连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而禅院直哉现在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算了,还是跟刚才一样,随便吧!”
响指一响,三周目开始!
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当然是看她的心情。
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前两次要好一点,这一次醒来禅院直哉确定自己没有大肚子后,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恕视的盯着这空间里的一切。
他抬头对着空中讥讽道:“你到底想干嘛?一个缩头乌龟。是不是长得太丑了不敢见人,才只敢躲在幕后偷窥,这么喜欢让男人生孩子,我看你就是个丑女吧,还是个生不出孩子的丑女!是被男人糟蹋了,抛弃了才会把这些妄想施加到别人身上,呵呵,没用的费物……”
然而无论他说的多么难听,整个空间还是毫无动静。
骂累了禅院直哉铁青着脸,跨出了房门。这一次他至少身体正常,但咒力还是没有恢复。
在遇到另一个男子亲亲热热的跟他打招呼时,他并没有拒绝,他必须要弄清楚的到底是什么状况。
“哥哥,与我同为侧室,可要团结一心啊,坐主位上那个完全是个熊老虎,昨天我一个字没说对,他就罚我罚跪到现在,我的腿都没知觉了。”男子拿着手帕压了压眼角,垂泪欲滴:“哥哥,你可一定要小心呐,将军可是一向最疼你。”
听到将军两个字,他的脸色瞬间又扭曲了一下。
该死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然而就在他努力奋斗查找线索后没两天,他刚醒来,在等那个男人给他端了一碗桂花粥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卖……花楼……死了最好……将军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争。”
眼睛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疯子,谁……TM要和你争啊!
等他再次醒来,他居然在红灯区,还有个肥女人的猪手竟然在往他身上扒,没忍住的禅院直在直接一凳子干掉了她。
然后……
双拳难敌四手,没有咒力的他根本不是这些普通人对手,再干掉五六个人后,惨遭偷袭……一刀毙命。
三周目,卒。
四周目。
这一次他再睁眼竟然是坐在花轿上……
努力平息下自己的气息,禅院直哉决定……先跑再说。
想到之前生孩子的场景,他脸就一片惨绿,那种经历他绝对不要经历那第二次了。而且布置大的幻境一定有破绽,前两次他都被困在了所谓的将军府里,这次他要在外面去找线索。
行过礼被送进洞房后,艰难逃出将军府的禅院直哉抢了一匹马,便朝着一个方向直奔而去,他就不信这个幻境会大到没边。
湘漓看着瞎折腾的禅院直哉,啧了声,她布幻境怎么可能有破绽,真要说的话,唯一的破绽就是,精神力只要高过她一丝的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墈破这个幻境。
只是这个小朋友有这个本事吗?
然而在他跑了三天后,实在跑不动了他就找了一家破庙休息,这个时候来了一对祖孙,穿着破破烂烂的,苟娄着身体,拿着缺碗,像是乞讨的人。
两人一进来便直勾勾的盯他烤的兔子,但却守礼的没有向上乞讨。
禅院直哉看着龟缩在一旁的祖孙,心情放松了一下,他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待在阴沟里。
然后他大发善心的将剩下的半只兔腿给了他们。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拿刀片将上面最嫩的肉剃下来递给了他后,才自己吃。
这下禅院直哉更满意了,剩下的只还没烤的兔子,他不介意送给他们。
然而在吃了几口后,又失去了意识,接着脖子一凉,便再也没有感觉了。
“哈哈,婆婆,这匹马可值钱。”
婆婆也欢喜的看着健硕的战马,这下他们可以松快一阵了。
“行了,别看了,赶紧把这小子给埋了。”
四周目,卒!
“啊啊啊啊啊,混蛋——你到你想干什么?”爬起来的禅院直哉仰天恕吼道。
然而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吼完银牙都差点咬碎的禅院直哉……直接被侍卫当成疯子给抓了起来。
“就是他吓害本宫下错了一步棋。”七八岁的小女孩瞄了他一眼,注意力便又放回到了棋盘上。
“随意扰民,杀了吧!”她随意的说道。
“等等!”
根本无法反抗的禅院直哉神情激动,可以不用死了?
“我说错了,我不是民,应该是随意扰人。”女孩儿落下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诧异的看着禅院直哉:“怎么还在这儿?还不赶紧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我拖下去。”
禅院直哉:“……”
这神情……有点眼熟!
五周目,卒!
六次了,第六次了,这一次禅院直哉努力放平了自己的心态。
但成为酒扫宫人的他,才一天,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裹狭卷入了两派宫人之间的争斗。
他绞尽脑汁脱身后,却又被一个更高级的妃子推出来做替罪羊,关键的大牢。
大牢内,还没被处死的时候,又有人来收买他,让他指证别一个妃子,他还没想好,竟然又有几波人来找他。
但没有一波是真心救他的,全是利用他的。
禅院直哉:我*****
这些混蛋,想利用我,门儿都没有!在利用这些信息拉了一大堆人下水后,卒!
六周目!
封后大典,他穿着繁琐的服饰,胃疼的看着他旁边的那个女将军。
到底有完没完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还没在他考虑清楚要不要下杀手的时候,便遭遇了刺客。或许他还要感谢这些刺客,他在那个打翻的御纸上居然感受到了咒力的存在。
——他或许找到了破除这个幻境的关键。
好不容易撑到刺客死光,等他找到机会下手的时候,差一点就拿到那张纸的时候,却被一个长相柔美的小女孩捅了刀子!
六周目,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