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纪’发出阴森森的笑声,笑声很刺耳,又很让人惊慌。
“桀桀桀~”
他的一双眼睛,此时已经没了友善,没了呆滞,而是用极为恶毒的目光怒视着我。
我没有后退,也没有后路给我后退,直视着他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
他缓缓起身,身上煞气如洪水般宣泄,声音低沉,阴恻恻的说:“你敢坏我的事情,就必须得死。”
我咽了口唾沫,不禁后退两步,此时就算我没开眼,也能清楚感知到,他身上的阴气有多么浓厚。
他身形一闪,我只看到一道残影,这人就已经冲到我身前,他的一双利爪朝着我的脖子就掐了过来。
我瞳孔猛缩,如此近的距离,我已经来不及挥砍,在我以为自己要嗝屁的时候,胸前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一阵刺眼的红黄交错的光芒散发。
剧烈的强光让我无法睁开双眼,耳边也传来了那个怪物的惨叫声。
“啊!龙,龙气,阴煞之气,你,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声音越来越弱,等强光散去,我的身前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我胸口的玉佩就像是一块烙铁一般,烫的我嗷的一声,急忙把胸口玉佩摘下,发现此时的玉佩居然又他喵滴变了。
这次不在洁白,更不在金黄,也不在艳红,而是一种三色交错的色彩。
白,金,红,三种颜色错综在玉佩之上。
我看着这玉佩,心中不禁惊起惊天巨浪,原来这东西还有自动护主的功能。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有什么事,原来是阴司虎符救了我。
我回身扫视着周围,那个怪物并没有再次出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说我坏了他的事情?
难不成是孙格?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他的声音压根就不是这样的,可是不是孙格,这人又会是谁呢?
哥们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这咋都掉山谷底下了,还有仇家来寻仇?
我是想破脑袋,都没能想出,这个仇家究竟是怎么得罪的,他就像是平白出现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我苦思之际,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的站起。
看到魏纪从门口走进来的一刻,我立马拔刀,大声呵斥:“你到底是谁,能不能他喵的给个准话?”
魏纪一脸迷茫的看着我,说道:“天师你这是怎么了?”
“叼毛,休想骗我。”
我冷哼一声,这个鬼东西骗我一次也就罢了,同样的手段还想玩两次,哥们智商就这么堪忧吗?
上你一次当也就罢了,要是再上一次,我他喵滴就是傻逼了。
说罢,我提刀向前,一个箭步就冲到他身边,对着他直接来了个窝心脚,魏纪就像是一个沙袋一般,被我一脚踢出两三米远,哐当一声,撞在门上。
没等他起来,我的刀刃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冷笑着说:“呦呼!居然还不显原型,看你这个怪物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魏纪的身体不断的颤抖,他颤声说道:“天师,是,是我啊!你别杀我,不是说我把你带出去,就送我投胎的吗?”
我神色缓和一些,看着他这副怂样,这和刚才也不一样啊!
难不成,他是真的?
我不敢保证,但也他喵滴,没法证明他是假的……
这一时让我犯了难。
最后也是没办法,只能赶他离开,等明天早上再叫他。
魏纪落寞的离去,我把庙门关好,踉跄的回到正厅,颓然的坐在火堆旁边,哥们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从哪得罪了这么一个狠角色。
刚才他身上的阴煞之气,最次也得是黄衣级别,要是正面硬碰硬,哥们只有五成的胜算。
刚才之所以差点嘎了,是因为他身上突然散发的阴气,让我感到心惊,一时没防备,让他钻了空子。
话说自从在医院的那只子母煞外,哥们也就没有再遇到过黄衣级别的厉鬼,这段时间遇到的大多都是尸煞,当然,还有精怪,鬼,只遇到几只白衣的小鬼。
许久没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我这一时竟然还没适应过来,看来那句老话,真不是白说的。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日子一久,就会荒废。
正如我现在这般,很长时间没有与强劲的鬼怪打架,这应变能力就是下降了好多。
我靠在石像台子上,迷糊着就睡着了,自从那个怪物走了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觉睡到天明。
到了早上,我刚准备去河边洗把脸,却再次看到那条金色小鲤鱼,它脑袋浮出水面,一个小脑袋,从水中探出,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被一条鱼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让我不由的脊背发寒。
我吞了口唾沫,慢慢走到河边,蹲下身子,看着这条金鲤鱼,总觉得它很眼熟,像是之前见过一般。
这种预感在我心中愈发严重,虽然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始终是想不到,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难不成是哥们小时候钓鱼钓多了,和二狗子把它前世吃掉了?
这也不可能,每次烤鱼都是我俩吃,要真是把它前世吃了,它也得去找二狗子,干啥揪着我一个人不放,哥们又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上一下。
我现在是很无奈,因为身上没有牛眼泪,根本就分辨不出,它是妖,还是一只罕见的鲤鱼。
我看它也挺有趣的,要是能抓到,等回去给它放鱼缸里面,当个观赏鱼也挺不错的。
我转身跑回荒庙,找了个破罐子,用河水涮了两下,这金色小鲤鱼就像是,真的有灵性一般,我闹的这么大动静,它居然都没被吓跑。
看来不光是人知道找饭票,现在就连动物,哦不对,应该说是半成精的动物,都知道开始找饭票了。
我把罐子刷好后,装了半罐水,望着河中的小鲤鱼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家,我养你!”
小鲤鱼在河里甩动两下身子,看上去十分愉悦,它慢慢游到我身边,一头钻进我手上的陶罐中。
我用力抱起这陶罐,装满水的陶罐重量直接增加几倍,抱着走路,还是很吃累的。
我让魏纪帮我抓点鱼,饱餐一顿继续前行。
原本只有三四天的路程,现在身上有了这条小鲤鱼,行动也缓慢了起来,足足走了一周,我才来到一处小镇上。
我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浑身都脏兮兮的,跟个要饭的乞丐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