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把院子打扫一下,也算是让楚涵暂时的停棺之所,干净一些,之后把院门一关。
我们几人知道留在这里意义不大,便原路返回。
客厅里,我们每个人都面带怒色。
司马宾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楚涵的棺木不可久停,等明天清晨时分,就下葬。”
我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我心情沉重的回到屋子,坐在窗前,望着悬挂夜空的明月,心中也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必须帮他兄妹二人报仇。
就这样,我足足对月缅怀了半个小时,这才回到床上,可是心中有了烦心事,又怎么能入睡呢?
楚涵兄妹遇害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牢牢的扎在我的心里。
可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困倦,就这样烦心的睡着了。
可在我睡着不大会,那空灵的呼唤声,竟然再次传入我的耳中。
这声音还如昨夜那般空灵,缥缈,可是我知道,这是楚雄在呼唤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房屋门口有一串沾有泥土的脚印,我知道是楚雄来了。
我抹上牛眼泪,看到楚雄正站在我的床边,他双目瞪大,脸色发青,一身衣裳沾满了泥泞的土壤。
我惊的站起身,心中没有惧怕,因为我知道楚雄此来,并不是害我,而是想让我帮他报仇。
“雄哥是谁害死你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
楚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可是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突然,从他口中竟然喷出一些泥土,像是混凝土,又像是水泥!
我惊愕的后退两步:“雄哥你别吓我,你倒是说,是谁把你害死的,是鬼,还是人?”
楚雄没有说话,吐出一摊泥土后,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踉跄的离去。
我刚想拦住他,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他的身边,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在阻拦着我。
楚雄一瘸一拐的走出屋门,屋内刮起一阵旋风,吹的我睁不开眼睛,风声在耳边作响,足足有一分多钟,那旋风才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又是躺在床上。
我茫然的看着周围,刚刚并不是噩梦,也不是思念所致,而是鬼托梦!
我也终于清楚,刚才为什么不能近身,是因为人鬼殊途,活人无法靠近阴身,是因为逝去的鬼魂不想让你靠近。
这也让我难以理解,楚雄为什么不想让我靠近他,难道他压根就不是来找我申冤的?
而是让我别管这件事?
我无法理解,难道他知道,我要是管这事,恐怕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又是沉沉的一道叹息,楚雄是个好人,死了都在替我着想,可是我又如何不能不管呢?
经过这一事,我也没心情睡觉了,也没去把司马宾他们招呼起来,因为叫他们起来也没有用。
只能让大家困倦,倒不如等明天天亮后,再把这事跟他们讲清楚。
这一夜,我坐在床上,没有睡觉,拿出兜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好人的下场都如此的凄惨,为什么那些坏人,厉鬼就能存活于世。
这太不公平了,真的不公平。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能让好人好好活着啊!
想着想着,泪水从眼眶流出,不知道是想起自己悲催的命运,还是为楚涵兄妹的死,而怪罪上天不平。
或许都有吧!
天亮后,众人也都早早起来,因为今天就要下葬楚涵。
我心中沉重,把昨夜楚雄托梦的事情,跟大家一说。
几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言表的复杂神色。
司马宾一拍桌子:“哼!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管是人,还是鬼,杀了人都要付出代价,姓刘的你说是不是?”
刘梓梦白了他一眼说:“用得着你说,谁不知道贵桦谷的人是我罩着的,在我眼皮下,把我的人害死了,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司马宾和刘梓梦算是我们这里的战力天花板,有了他俩的表态,我们帮楚涵兄妹报仇的信心也是十足。
出殡所用的东西,刘梓梦这里也都具备,我们拿上东西,前往楚涵家。
楚涵家的事情,也在村里传开了,原本大家都不打算掺和这事,可是刘梓梦凭借着在村中的威严,还是号召不少的人,来帮忙举办葬礼。
在刘梓梦的主持下,楚涵兄妹的葬礼算是顺利完成,楚雄的尸身并没找到,也只能为他立一个衣冠冢,等找到尸身之后,在进行安葬。
这一天,贵桦谷的山中,多了两个坟头。
我蹲在坟前,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慢慢的丢进火盆。
直到手上纸钱全部烧尽,我才从坟前站起。
楚雄兄妹两人自幼就失去双亲,幼小的时候,也是刘梓梦帮衬,才得以长大,原本以为这苦日子也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却……
唉!
陆夏搂着我的肩膀,神色凝重的望着这两座坟头说:“老苏别伤感了,现在咱们要打起精神,给他们报仇。”
陆夏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也不是伤心的时候,必须要振作起来。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点点头。
陆夏说道:“别在这愣着了,前辈和那个姓,咳咳!和刘神医都下山了,咱俩也赶紧下去,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他这么说,我这才发现,山头上,就只剩我俩,穆如雪以及黎鑫玥也已经下山,我叹息一声和陆夏也从山上下来。
在进入村口的时候,迎面撞见了司马宾等人。
大老远就听到司马宾在口吐芬芳,我俩不解的走上前。
我问道:“师父这是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司马宾呸了一口唾沫:“妈的,楚雄的死,怕是被人害的。”
“被人害的?”
我和陆夏齐齐的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我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想起昨夜梦中发生的场景,楚雄口吐泥土,还浑身泥泞,难不成?
我不敢在想,因为这事实在是太过恐怖。
司马宾嗯了一声,跟我们说起了,刚才了解到的事情。
原来最近村外要修一座桥,工钱给的也颇为深厚,楚雄和村里的几个年轻人也都去了。
据跟楚雄一起去的村民讲,在当天夜里,楚雄被工头电话叫走,说是什么一处钢筋不合格,让他弄一下。
自从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