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夏正躺在床上听着音乐哼着歌,看我进来,把耳机一摘说道:“老苏你下次进屋的时候,能不能敲下门。”
我把门一关,坐在床上,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陆夏一说。
陆夏听完,也不再计较敲不敲门的事情,反而面色凝重:“要我看,咱俩直接去楚涵家看一眼。”
我听了有点犹豫不决:“可是我现在的道行被封了,要是遇到什么鬼怪怕是...”
陆夏不以为意的说道:“有啥怕的,这里有姓刘的那个老,呸,有刘神医坐镇,楚涵家也是在村里,哥们也会道术,你还怕个什么。”
我一想也确实有道理,这里可是刘梓梦的地盘,她本事那么高,哪个鬼怪敢不长眼,跑她这里惹事?
因此,我俩一拍即合,一同下楼,司马宾他们并没有在客厅,我和陆夏也没打算惊动他们,两人都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子。
出了房子后,我俩打开手电,直奔楚涵家而去。
在我俩刚离开刘梓梦家没多远,竟然看到一头驴子,居然翻过来,用背一个劲的蹭着地。
这一幕,把我俩也是看愣住了。
当然,不是因为看到这离奇的场景,而是这驴子身上有鬼。
这叫驴打滚,传闻有鬼在驴子身上,他们就会用背在地上来回滚动,想把背上的鬼祟赶走。
眼下正是这种情况。
我俩纷纷抹上牛眼泪,看到在毛驴的背上,竟然有一个小孩子,也就是一两岁左右,身上发紫,正骑在驴背上欢快的玩闹。
我给陆夏使了个眼色。
陆夏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道驱邪符出来。
“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符纸也随之从手中而出,在符纸落地的一刻,那小鬼也瞬间魂飞魄散。
这并不是我俩残忍,非得让这小鬼魂飞魄散,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鬼类,乃是怨气所化,可以这么说,但凡留在阳间的鬼怪,身上都有怨气,换句话说,滞留人间的鬼怪,没有一个好鬼,都是想着法害人,他们吸食阳气的时候,可不会丝毫的留情。
而冤死的鬼类中,属鬼婴怨气最大,因为投胎当人真的很难,要经历很多劫难,如果上辈子是恶人的话,还要经受地狱之苦。
这受尽苦难,好不容易当人了,结果却夭折了,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受不了,因此鬼婴的怨气才会如此之大。
这小鬼也就是灰衣实力,故此我俩的一道符,足可要他的命。
当然,别看他现在是灰衣小鬼,用不了一年半载,他就会变成白衣鬼,再过几年就会变成恐怖的黄衣厉鬼。
因此这鬼婴绝对不能留,留下就是个隐患。
没有鬼婴骑背的驴子,也不在地上打滚了,从地上站起来,脑袋对着我俩深深的点了几下,像是表达谢意。
陆夏看到毛驴点头,也感到十分的惊奇:“老苏你快看,他是不是在谢咱俩?”
我脸色凝重,也顾不上看什么毛驴点不点头,这贵桦谷里面,好像和刘梓梦说的截然相反啊!
之前不是说这里没有鬼怪吗?这咋刚出来没多大会,就遇到了……
这一刻我有点犹豫了,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前行,去楚涵家,还是返回刘梓梦家里。
陆夏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拍着我的肩膀,说道:“都走到这了,你还犹豫个啥?咱俩快去快回,没什么事,那自然是好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俩也别多待着,马上回来把发生的情况,告诉刘梓梦他们不就行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赞同了陆夏这个方法,如果真的出了事,我俩转身就跑,回来告诉刘梓梦他们。
倒不是我俩冷血,主要是,我和陆夏本就道行低微,现在我又不能用道术,不回来求援,打肿脸充胖子进去,那不就是找死吗?
我俩一路跑到楚涵家的时候,却见到他家的门口,竟然挂着白帆!
看到白帆的一刻,我是彻底淡定不下来了,这是真的出事了。
我俩没有犹豫,推开半掩的木门,迎面就看到两口黑棺,摆放在院内,而棺材前面则是放着一个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张遗照,照片上的人,正是楚雄。
看到楚雄的黑白照片时,我也在瞬间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楚雄应该是昨夜就死了,那昨天晚上的梦就不是偶然,而是亡魂托梦。
楚雄在梦里一直喊冤,现在又无病而亡,这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了。
我俩冲进院内,想看看楚涵有没有出事。
陆夏忽然惊呼一声,他拽着我的衣角,一手指着屋内,声音颤抖的说:“苏黎你看屋子里面,那,那是谁!”
我看向屋内,只见一抹红色的人影,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大镜子前。
我看着身着红衣的女人,身形和楚涵有几分相似,便轻声喊道:“楚涵!”
楚涵一动不动,好似压根就听不到我的话一般。
我也开始紧张起来,她不会也出事了吧!
我俩慌忙的走进屋子,来到楚涵身边,看到她的衣着,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她身上穿的衣服,竟然和昨夜我那个梦里所穿的是一模一样。
我忐忑不安的,用手轻轻的触碰一下楚涵的肩膀,没想到,她竟然直挺挺的朝后倒下了。
我看到楚涵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的反应,心里也开始慌乱,连忙蹲下身,用手试探她鼻息的一刻,仿佛有一阵阴寒,从脚底席卷全身。
楚涵居然已经没了呼吸……
她的面色惨白无比,可是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陆夏吓的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老,老,老苏,楚涵她死了。”
我吞了口唾沫,站起身,环顾周围:“这地方不能久留,咱俩快点回去通知师父他们。”
陆夏颤颤的点头:“好,这兄妹俩的死因肯定不简单,没,没准害他们的鬼怪,就在附近。”
我俩刚想转身离去,院子里竟然刮起一阵呼呼的阴风。
风很大,在院内墙角堆放的白纸钱,也随着这场无名阴风,吹的是满院飘荡。
风来的快,去的更快,没出十秒,这风便停了下来。
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以我俩的道行,怕是吃不消,留在这里必定会出事,因此我俩也没有丝毫犹豫,在风停止的一刻,就冲出小院。
随着我们迈出门槛的一刹那,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听到这声音,不由回头看去,只见供桌上的黑白遗像,没有摔,也没有倒,依然静静的摆在桌子上,可是那塑封相片的玻璃框,竟然自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