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不已,不由的撇头看了眼地上的无头伏尸。
只听徐文的声音再次传来:“因为孙格就是他介绍给我妹妹的,变成这副鬼样子,我爸竟然一点都不怨恨孙格,反而...反而还对孙格感恩戴德,我妈发现自己变成怪物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我家破人亡都是因为孙格。”
我属实是不能理解徐津的脑回路,把自己女儿儿子害了,还把全村人,连带那么多无辜的人害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呵!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着地上伏尸的尸体,又抬眼看向徐文,威胁道:“带我去徐慧慧的坟地,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徐文大惊,连忙磕了两个头,恳切的说:“道长您都要帮我把这副鬼模样去除,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我好像低估徐文了,一开始以为这小子没什么心机,现在看来,小心思也蛮多的。
看似他是在表忠心,实则是告诉我,跟着我是有利益的,还跟孙格有仇,不会反水。
当然,我也没在这方面跟他计较什么,只要他不反水,就行了。
到时候再问问司马宾,看看怎么给他把伏尸模样根除。
我冷声说道:“别说什么废话,带我去坟地。”
徐文从地上站起,领着我悄悄出门,我俩一路放轻脚步,踮着脚生怕惊动村中的数百伏尸。
这种感觉,我有点不舒服,怎么闹的跟当小偷似的?
两里的路程,我俩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徐文扛着铁锹走在前面,我在他身后拿着手电,手电白煞的光,照在一个个小土堆上,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我扫了一眼十几座坟堆,沉声问:“那个是徐慧慧的。”
徐文指着一个压着白布的新坟说道:“这个就是。”
我用手电对着徐文手指的新坟晃了下,坟顶用石头压着块白布,坟堆的侧边有一根倒下的白帆。
我绕着徐慧慧的坟走了一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开挖。”
我拔出绣绒刀在一旁警戒,挖坟这种苦力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徐文。
他现在还是伏尸模样,再者说,我跟他刚认识半天,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他。
万一这小子耍什么花花肠子,把我偷袭了,交给孙格,哥们不就完犊子了?
徐文挥着铁锹一铲一铲的挖着土,坟比较新土质还很松软,不出十分钟,坟就已经被刨开了。
可看到的东西,却让我对徐文冷眼相看:“你没有找错?这是徐慧慧的坟?”
徐文累的拄着铁锹喘着粗气:“没找错,这坟就是她的。”
我低头瞥了一眼,被挖出的黑皮棺材,质问道:“徐慧慧不是火葬吗?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
徐文气喘吁吁的解释:“骨灰在棺材里面,当时下葬的时候,孙格说要用大棺材套住骨灰盒,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
“大棺材套小棺材?你把棺材打开。”
我死死的盯着这口棺材,对着徐文吩咐道。
徐文听后忙忙的摇头:“我不敢。”
我不屑的撇了徐文一眼,十分的无语:“不敢什么?这棺材里面又没有鬼,再说了,你现在是个伏尸,还怕鬼?”
最终,徐文在我的威逼,不是,友好的劝解下,还是跳下坟坑,把棺材打开。
在棺材打开的一刹那,有很多的黑气从棺材中外泄。
我捂住口鼻连忙后退。
从棺材里面散发出来的黑气不是别的,正是尸气。
这种气人吸收了百害无一利,徐文现在是伏尸状态,本身就属于尸类,吸入尸气就像人吸入空气一样。
徐文费力的推开棺材,也没察觉我的后退。
当棺材全部打开,尸气消散后,我才敢上前。
棺材内有很多红绳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个骨灰盒上,骨灰盒正上方摆着两个草人,一大一小,草人上面贴着一道不知名的符纸。
我跳下坟坑,不由分说,直接用绣绒刀把这些乱如细麻的红绳斩断,用刀尖把骨灰盒上方的两个草人挑飞。
“徐文你把骨灰盒拿上,咱们离开这里。”
徐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我的呼唤,这才抬起头,伸手把骨灰盒抱起。
我与徐文一前一后走在出村的路上。
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而是大步朝前,这里离杨宁村都有两里地,只要不嗷嗷怪叫,绝对不会引起村内伏尸的注意力。
走在前往马路的路上,我心中不禁感叹这次的顺利。
相较于之前,这次虽然有点小波折,但能顺利拿到徐慧慧的骨灰,这点小波折就不算什么了。
在走了一段距离后。
我猛然发现在我俩的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个人影,正朝着我俩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瞳孔放大,拔出绣绒刀,前面这人该不会是孙格吧!
这人走路姿势是正常人不错,阳宁村里面都是伏尸,普通人更不可能会大半夜的,往荒郊野岭跑。
不是阳宁村村民,除了孙格我想不出第二人。
从徐文家拿出的这个破手电,此时居然快没电了,电光微暗,我也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徐文前面这人是不是孙格?”
伏尸和人不同,他们在夜晚的时候,视野开明,不被黑暗所挡。
这时就有人要问了,既然伏尸可以在黑暗环境下看到东西,那之前出村时,打着手电筒,为什么没有惊动村民。
这倒是好解释,这群伏尸并不是真正的伏尸,而是后天的,还是被人改造的异类伏尸。
做人几十年的时间里,早已习惯人类的生活规律,他们做伏尸才多久?
不过一年的时间。
一个习惯了几十年的活人习惯,白天依然是活人状态,又怎么会被这区区一年时间,所改变生活规律?
徐文眺望着远处的人影,这人与我俩相隔几十米远不算近,就算是伏尸想要看清这人是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此我也没有催徐文。
过了几秒后,徐文竟然冲我摇着头说:“不是,道长他不是孙格。”
“不是孙格?”
我蹙眉看向这道人影,他不是孙格,又会是谁?
徐文说道:“他的穿着,好像是个道士!”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沉吟道:“道士?莫非是司马宾通知辽东州的道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