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听后脸色微微露出惊慌,可也仅仅数秒,那惊慌的神色便已从脸上褪去,他的眼神渐渐变的坚定无比。
“道长我就算是死,也要去。”
我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这人之前还畏惧老楼如同豺狼虎豹,怎么这会又不怕死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往上凑,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好吗?”
顺子晃了晃脑袋说:“道长你不知道,我的父母就是被楼里的鬼怪害死了。”
我心中惊诧,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顺子的神色多出了一抹幽伤,自言自语的回忆。
“那年我二十出头,老楼还很正常也没有什么邪事,我家就在老楼里面。
记得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杂货铺里看店。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关上店铺,就听到很多人的尖叫声,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老楼,我看向老楼,发现楼房的窗户里面有很多黑色影子在闪动,人的呼救声把全镇的人都惊动了。
周围住着的,大多数都和老楼里面的人有亲戚关系,听到楼里人的尖叫声,大家都聚集在楼门前,也包括我,可是老楼平时开着的门,却在此时关的死死的,我们一群人都在外面砸门。
这门就像是被人从里面堵死了,无论我们如何的打砸,门就是不开,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们急的都快抓狂了。
后来,我们甚至都把铲车挖机给开来了。墙,玻璃,还有门,任凭铲车挖机怎么破坏,就是不碎。
这门直至天亮,都没能打开。
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太阳一出来,门咔嚓一下就打开了,楼房里的喊叫声,在此时竟然瞬间停止,楼房里静悄悄的。
我们当时都急的不行,谁也没注意到这些,都一窝蜂的冲了进去,各自跑到亲戚所在的房间里,当我们打开门,都吓的尖叫连连,因为整个楼房里都人都死了,其中也包括了我的父母。
他们死的都很平静,没有一点痛苦,甚至挣扎的迹象,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们这群人都慌了,也都顾不上管亲戚的遗体了,都吓的哭喊的跑出了楼房,更怪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到了第二天,楼房里的尸体竟然都平静的摆在楼下的地面上。
我们各自抬起亲属的尸体,草草的安葬,那栋老楼也就成了镇里的禁地。”
顺子说完眼角已经出现了泪花,他含泪的抓住我的胳膊,带着几分哭腔哀求道:“道长你就带我去吧!我抓鬼的本事没有,但也有把子力气。”
我听完后,直接一阵寒意,从脚后跟直冲脑门,额头上也浮出一层的冷汗。
如果顺子说的属实的话,这老楼里面的鬼可不是什么白衣,甚至都不可能是黄衣,很有可能是蓝衣及以上的鬼怪。
一栋楼里怎么着也有百来号人,黄衣和白衣这种鬼怪,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个晚上,杀死一百多人。
最让我脊背生寒的,还不是这一点,是那群人的死相,顺子说他们跟睡着一样,这就说明,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鬼怪害了命。
还有一点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当天夜里的尖叫声,哭喊声是怎么来的?
死人怎么可能会发出尖叫哭喊的声音呢?
我没有回答顺子,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起来,也没理会顺子,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找出司马宾的电话号码,短暂的犹豫,还是打了过去。
可是,司马宾这次却没有接电话,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可就是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我叹了口气,司马宾是求救不来了,收好手机,走到顺子身前,用力对着他的肩膀一拍:“走,今天咱俩就是龙潭虎穴,也去闯上一闯。”
顺子抹了把眼泪,含泪点头:“好!”
我让顺子从店铺里拿了四把手电,两把作为备用。
这么多年,我不确定,那楼里的电灯,还能不能用,更不敢确定,楼里还有没有电!
时隔多年,也没人敢去老楼,电线老化断电,也是没准的事情。
顺子从店铺里拿了一个书包,把手电装进包里,锁好门,落下卷帘门,我俩没有立即前往老楼,而是找了一家饭店,打了几个好菜。
玩命的事情,怎么着也得吃点好的,说句不吉利的话,这也有可能是我俩其中一人,或是我俩最后的一顿,也都是没准的。
在我俩回老楼的路上,我问向顺子:“顺子这几年除了那次死人,还有没有闹什么怪事?”
顺子打了一个激灵,浑身轻颤说:“有啊!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死一个人,第二天早上,他的尸体就会出现在老楼的门前。”
“一个月死一个,那这么多年,得死一百来人,都死了这么多人,你们不怕吗?”
我话里的意思是,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为什么还不搬走。
顺子苦笑着说:“镇子上的人都不富裕,这些年我们又筹钱请了很多道长法师,他们一开始都答应的好好的,进了老楼到了第二天,他们的尸体都躺在老楼的门前。”
顺子抬头看了眼不远的老楼,继续说道:“要不然镇长,也就是我三叔,他一听到有能画出黄符的高人来了,情绪会那么激动,都是因为这事闹的,这些年来,这栋老楼就是全镇的梦魇,天上的乌云。”
我嘴角微微的扬起笑着说:“不知道我会不会和那群人一样,第二天尸体躺在楼门口。”
顺子连连摆手说:“不不,你是能画出黄符的高人,怎么会死。”
我心里疑惑,顺子一直说我是高人,也就是因为我能画出黄符,这画符不是每个道士最基础的本事吗?
我也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主,心里有疑问,正好顺子也在这,就将事情问了出来。
顺子听后立马说道:“道长你有所不知,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道长,他也进过老楼,到了第二天虚弱的躺在楼门前。他吊着一口气,看到我们来了,虚弱的告诫我们,能解决老楼里面的鬼东西,就必须是能画出黄符的道长来,才能解决,如果不能画出黄符,进去了也没用,都是死路一条。”
这尼玛算是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我还是一个高手!
我憋着笑,没有说话,抹了点牛眼泪在眼皮上,当我抬头看向那栋老楼,却让我身体忍不住打颤。
老楼的墙壁上,灰蒙蒙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