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宴听着女孩的声音充满着心酸,心脏仿佛一点一点的被硫酸腐蚀,疼痛不已。
随着视频嘟的一声,薄朝槿看着挂断的视频页面,眼里的温柔暖意消失殆尽,抬眸冷眼的看着角落里朝他跪着的男人,冷笑一声:“殷总今天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殷灼宴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心中的愤慨也早已被这几天的事情搞得无了,憔悴脸上有些卑微的求道:“请您看在曾经交情的份上,求你,帮我。”
“求?殷总前几天可不是这番志气。”薄朝槿没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品着茶。
“薄总…”殷灼宴闻言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如蚊道:“那是我资历浅薄不懂事。”
薄朝槿不理他,喊来了许特助,交代他一些事。
许特助看了眼角落里的殷灼宴,心里不知同情还是他该。
殷灼宴注意到了,仅存一点破碎的自尊心的他只能把头低下,双手垂在身侧,隐忍不发。
他知道,薄朝槿就是想羞辱他,代表着岑只只,他知道他以前做错了太多,他想弥补找不到方法,如果这样,让薄朝槿对他的芥蒂能消散,他跪的也值了。
薄朝槿:想什么呢?就算你从我面前跳下去,我都不会心软半分。
“BOSS,待会有一个会议。”许特助看了眼行事记录表,提醒道。
“嗯。”薄朝槿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整理归纳。
“BOSS,张总李总陈总喜总都有意向加入我司最近成立的枳阳计划。”许特助看了眼名单,将它递给了薄朝槿。
枳阳计划,枳阳,木为槿,寓意着他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也希望他的只只永远开心快乐,像小太阳一样。
薄朝槿扫了一眼,有考量般道:“你刚刚说的那几位都不考虑。”
“是。”许特助接了过来,在那些人的名字后边打了个叉。
殷灼宴听着他这些日子求的李总张总全都被薄朝槿一键给否决,心里边不是滋味。
他费尽心思求的人,在薄朝槿的眼里,连个人都不是。
李总张总:去你丫的,你才不是人,瞧你如今狼狈的模样,薄宅家的狗都过得比你好吧。
殷灼宴跪在角落,心情很低落,他觉得薄朝槿对他的打击已经很大了,身心凌虐。
但薄朝槿依旧觉得不够,他那单纯无知的妹妹,把满腔的爱意呈现在这混账面前,这混账竟敢嫌弃?
好吧,现在只只不喜欢他了,这混账又开始死缠烂打,你说作为哥哥的该不该气?
(如果有人觉得薄朝槿的三观有问题的话,我在这解释一下,因为在妹控的眼里,他会觉得自己的妹妹全世界最好,如果有人敢嫌他妹妹,那就是那个人有问题,正常的。
现实里,你爱上一个人那是你的事,他不喜欢你,你还对他造成骚扰,那可就有点不太礼貌了。
而这篇文里,殷灼宴实属犯贱,都是自己作没的,不值得同情。)
等许特助出去,薄朝槿像是才想起这么一号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薄唇染上茶水,多了些绯色,嗓音冰凉冷漠:“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
……
殷灼宴从薄氏出来,膝盖的疼痛已经麻木,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薄朝槿的话依稀在耳边响起。
“我可以给你启动的资金,但我的条件是你离开帝都,去往N市。”
可是N市,是距离帝都最远的城市啊。
…………
岑南歧午饭过后,被自家三哥监督着苦哈哈的写了一份卷子,俗称:温故而知新。
不仅如此,薄栀浔还当着她的面批改了。
“这是什么?”薄栀浔握着红笔的手轻点了一下最后一道大题题目旁边画着的带着恶魔翅膀的Q版人物。
“你。”岑南歧趴在桌子上,右手拿着笔,神情恹恹的道。
“什么?”薄栀浔没听清。
“画的是你。”岑南歧抬起脑袋,看着眼前的少年,重复一遍道。
“我?”薄栀浔的目光看回试卷,准确来说是看回试卷上那画着的人物,越看越满意,连同那个小恶魔翅膀都感觉带着美好的寓意。
妹妹画得真像啊。
简直就是天才画手。
妹妹把他画得那么的好看,他在妹妹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思着,薄栀浔的心情一下子飞到了云端。
…………
“咔哒”
门轻轻被打开,一个人影从门口悄无声息的进来,再把门关上。
“哒”清脆的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大声。
黑影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看着抱着大胖鹅睡着的岑南歧,轻啧一声,随后在床边坐下,右手把玩着刚刚开锁的工具。
正在睡午觉的岑南歧莫名的感到心很慌,往右边翻过去,身体过去后,被子压根扯不动。
薄涟烨看着被自己压在屁股底下的被子:“……”大发慈悲的动了动身子。
感受到被子的庇护后,岑南歧安心的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感觉自己的胳膊痒麻痒麻的,缓缓睁开眸子,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胳膊上正扎着三根银针。
岑南歧第一眼。
莫慌,这是梦,手上怎么可能会有针?
第二眼。
怎么还不消失?这梦这么持久的吗?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轻笑:“睡醒了?怎么这次,警惕性变得这么低了?”
岑南歧听到声音,眸子猛然瞪大,抬眸看向发声处。
薄涟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略显无辜的道:“不好意思啊,看你胳膊露在外边,没忍住。”
薄涟烨说是不好意思,但言语中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想死啊。”岑南歧奋起猛然的蹬了他一脚。
薄涟烨受力的后退了一步,不气反而笑道:“小心手,别把针给折在里边了。”
啊,好想刀人好想刀人!!
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眼前的神经病后,岑南歧坐了起来,心态逐渐平和。
侧眸看了一眼手上明晃晃的三根银针,好在,都没在要害上。
岑南歧利索的拔出,放在眼前观看,小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