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刘霖家里翻了个遍，就连垃圾桶都掀开看了看，也没有再找到新的线索。
“他的行李箱、个人证件、以及手机充电器都在家里，飘窗上堆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冰箱里放着没吃完的饭菜，看样子不像是有准备地离开。”乔沅用手摸着下巴。
“电脑里或许还有线索，带回去仔细搜查。”靳铭手里拎着刘霖的手提电脑包，目光瞥向窗外，“现在，我们去小区对面的便利店。”
那家便利店叫星星便利店，收银员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听乔沅二人说明来意之后，她先打电话给老板，得到老板同意，才将两天前的监控调取了出来。
“停！”盯着快进的监控画面看了十多分钟，乔沅忽然让靳铭将画面暂停，双眼紧盯着屏幕上，指着从东华小区大门走出来的人影，“这个人好像就是刘霖。”
她在出租房里看过刘霖的个人照片，凭着锐利的目光和直觉，辨认出那个模糊的身影。
“的确是他。”靳铭将照片放大，仔细观察，“他穿着居家服，脚上的拖鞋还没来得及换，手上除了手机，并没有别的东西，像是临时起意要去一个地方。”
当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刘霖在小区门口等了将近两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经过。
他拦下出租车，弯腰对司机说了什么，然后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从刘霖出现，到乘车离去，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乔沅却注意到他低头看了好几次手机。
“他在看时间。”乔沅眼尖地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很快黑屏，“什么事这么着急，让他深夜出门，还不停地看时间？”
离开便利店后，靳铭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通过车牌号，找到刘霖乘坐的那辆出租车的司机。
司机姓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提起两天前的深夜在龙华小区门口载的那位乘客，他的脸色还不太好看。
“我告诉你们，那个小伙子太邪门了，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相信！”
“大半夜的，他说要去红山疗养院，就是那个已经废弃好几年的疗养院，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我们开出租的都知道，那个地方不但偏僻，还不干净，经常有人听到从里面传来哭声。”
“我当时有点不乐意，那个小伙子让我把他送到附近就行，我咬咬牙就同意了。”
“上车后没一会儿，他就开口了，说，你别急，我们很快就到。”
“我寻思着，他在跟朋友发信息呢，也就没在意。”
“后来才发现不对劲，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身边的位置，好像旁边坐着一个人一样。时不时说几句，快了快了，你别乱动，我们很快就到。你小心点儿，别把人家的座椅弄坏了之类的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人别是个神经病吧？”
“我当时也不敢说什么，怕刺激到他，只能将车开得飞快，盼着赶紧将这位送到地方。”
“结果，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马路中央，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慌忙踩刹车，可还是晚了一步，我明显感觉到汽车从什么东西上面碾压了过去。”
“我吓坏了，赶紧下车查看，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路面上干干净净，连一片树叶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脑子就像是被浆糊糊住了一样，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直到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从一辆飞驰而过的大货车跟前拖了回来，我才清醒过来。”
“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马路中央，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小伙子救了我一命。”
“他说，师傅，麻烦你赶紧开车，我还有急事要赶去红山疗养院呢！”
“他说完又坐回后排，伸出右手在空中轻轻抚摸，嘴里轻声说着，你别急，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看向他身旁的空位，我前几天刚洗过的座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几滴黑色的血。”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紧上车，把他送到废弃的疗养院附近。”
“到地方之后，他多付了我一百，说是给我的洗车费，然后双手环在胸前，抱着什么东西一样，急匆匆地向疗养院跑去了。”
听完司机的讲述，乔沅若有所思：“座位上的血迹，是在你撞到那个白影之后才出现的？”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我前几次往后看的时候，座椅上都是干净的。”
“我想你也猜到了吧，那晚乘车的除了刘霖，还有一位你看不见的乘客。”
乔沅看着司机，解释说，“你那晚撞上脏东西了，并且被它迷惑，是那位你看不见的乘客，救了你一命。”
司机也不笨，迅速反应过来：“它受伤了，所以在座椅上留下了血迹？”
“看起来是这样。”
便利店拍下的监控画面里，刘霖一只手自然下垂，一只手拿着手机，他的同伴并不需要他抱，下车的时候，刘霖的双手呈现出抱东西的姿势，大概率是同伴受伤，不方便行动。
司机嘴巴微张，一脸震惊的表情。
乔沅送给他一张护身符，让他随身携带：“你最近气运不佳，容易被脏东西缠上，这张符能够保你平安。”
跟司机告别之后，二人来到一家清净的咖啡店，打开从刘霖家里带走的笔记本电脑，试图从上面搜寻更多的线索。
登录刘霖的社交账号，好友列表里只有十几个人。
备注里除了家人，就是同事和客户，人际关系非常简单。
刘霖跟家人的关系似乎很冷淡，最近的聊天记录还是在两个多月前。
刘父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最近怎么样，刘霖回复刚换了一份工作，刘父抱怨他总是跳槽没有一点出息，他就再也没有回复。
刘霖没有加什么老同学群、班级群，唯一加入的群，是一个叫“爱猫猫”的群。
刚好群名片闪动，靳铭随手点开了群消息。
小花猫喵喵叫：“@龙猫，龙哥，今晚有新节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