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想要赔不是。
老太爷面无表情,拂袖道:“令公子要追求真爱,我们秦家不阻拦,秦贺两家的婚约就此取消。”
真爱这两个字,就像一道鞭子,狠狠抽打在贺青云身上。
他无地自容地撇开脸,正好看到眼中噙着泪光的秦臻。
“青云……”佳人含泪,欲语还休,楚楚可怜。
贺青云有一瞬间的心软,贺太太却拽着他的胳膊就走:“你还看那个冒牌货干什么?还嫌被她害得不够惨么?”
“青云……我,我不怪你,是我出身低微,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秦臻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哭得陈明慧和秦士杰心疼坏了。
一个搂着女儿拼命安慰,一个将炮火对准了乔沅。
“都是你,多管闲事,胡说八道,害得臻臻一无所有,现在你满意了?”
乔沅挑眉:“二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秦臻一无所有,怎么会是我害的呢?她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不是本来就一无所有吗?”
“你还敢辱骂臻臻!保安!保安呢?”
一群保安涌入宴会厅,秦士杰气急败坏地指着乔沅:“快把这个扰乱会场的人,给我赶出去!”
秦歆然急眼了,慌忙挡到乔沅面前,伸出双手不许任何人靠近:“她是我嫂子,也是秦家的一份子,你们不能赶她走!”
乔沅看到小丫头维护自己,心里一暖,揽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笑道:“别急啊,老爷子还在呢。”
保安一拥而上,却没有如秦士杰吩咐的那般冲向乔沅,而是来到了秦臻面前,说道:“小姐,你已经没有资格参加秦老太爷的寿宴,请你离开。”
秦士杰傻眼了,赶紧护住秦臻:“你们干什么?我让你们把乔沅赶出去,不是赶我女儿!”
保安队长说:“可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秦臻小姐,请吧。”
“谁下的命令?我才是秦家的当家人!”
“我下的。”
秦老太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冰冷的目光望向秦士杰,“我不过是离开一会儿,你们就闹了这么一出大戏,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不是,爸,您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是乔沅,她不但故意针对臻臻,还毁了您的寿宴,对了,她还假传您的意思,拆散了臻臻和青云这对有情人!”
秦老太爷看看秦士杰,再看看还把秦臻当宝贝一样,护在怀里的陈明慧,对他们失望透顶:“你们这样不识好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不用以后,今天就让他们睁开眼睛好好瞧瞧,备受他们宠爱的,是个什么东西吧。”
乔沅看够了戏,准备做正事了。
她右手凌空一推,宴会厅里摆放整齐的桌椅,竟然自己移动起来,吓得宾客们纷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几十套桌椅便集中到大厅角落里,大厅中央这块地方,被完全空了出来。
秦士杰一脸错愕:“你真的是玄术师?”
乔沅微笑:“看来你们的消息还不够灵通。”
不是消息不够灵通,而是他们见惯了伏低做小的乔沅,根本不信外面的传言。
她要是真有那本事,能在秦家活得那么窝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乔沅已经到了陈明慧的身边,一把将她推开,快如闪电地掐住了秦臻的脖子。
她挟持着秦臻,来到大厅中央的空旷处,目光落入人群当中:“还不出来吗?你的宝贝女儿,可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咳,咳咳……”
秦臻紧紧抓着乔沅的手,发出痛苦的呛咳声。
“别伤害我的女儿!”陈明慧急疯了,拔腿跑向乔沅。
“没说你,你给我老实待着吧!”
乔沅凌空一弹,一颗珠子正好击中陈明慧的膝盖,让她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乔沅说的不是陈明慧,那说的是谁?
大家正在好奇,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头顶上方,赫然多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是一只鸟,浑身灰扑扑,快要赶上一张双人床的床单,那么大的鸟。
大鸟浑身的羽毛炸开,愤怒地鸣叫,扇动着两只翅膀,一个俯冲,气势汹汹地杀向乔沅。
“嫂子,小心!”秦湘和秦歆然异口同声地尖叫。
乔沅立刻扛起秦臻,将她的身体挡在了自己面前。
大鸟锋利的爪子来不及收回,只得偏向一旁,可凌厉的杀气,还是划破了秦臻的脸颊。
“啊啊啊——”大鸟发出愤怒的嘶吼,沙哑的嗓子,竟然是女人的声音,“你敢伤害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
“你们这些妖怪,好歹多读两年书,每次放狠话都词汇匮乏,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乔沅应对得非常轻松。
怕什么?她手里有人肉盾牌呢。
不管大鸟是用锋利的爪子抓,还是用尖利的鸟喙来啄她,她都用秦臻来挡。
九十几斤的大活人,被她在空中甩来甩去,无论是哪种刁钻的偷袭角度,都能挡得滴水不漏。
众人麻了。
突然有点同情作为肉盾的秦臻是怎么回事?
秦臻在被大鸟抓得满身伤痕,哭了:“妈妈,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下去,女儿就要先没了。”
大鸟心疼女儿,只得停战,喘着粗气变成一个长相普通,穿着佣人服装的中年女人,看得秦士杰和陈明慧二人,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这不是上个月,刚刚应聘到我们家的佣人林嫂吗?”
“林嫂,你竟然不是人!你装成佣人进入我们家,有什么企图?”
乔沅被他们夫妻俩的智商气笑了,一把揪住秦臻的头发,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事情不是明摆着吗?鸟精乔装打扮跑到你们家,当然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