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一来，我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脸。二来，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身后有拖油瓶。直播的时候遇到危险了，我是打怪呢，还是救你呢？”
张小江嘿嘿讪笑：“大师，那你有没有护身符，或者别的什么法宝，可以卖给我一点？价钱方面好商量！”
“……你还不死心啊？”乔沅皱了皱眉，严肃地警告他，“张小江，我看你的面相，晦气罩面，最近一段时间会走霉运。你如果老老实实的，不会出什么大事，顶多损失一点金钱，但是再接触灵异事件，霉上加霉，搞不好会丢掉小命的。”
张小江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然是什么也没摸到。
乔沅看他这副傻样，掏出一个护身符递给他，瞥了眼他背后的虚空处：“不要钱，送你。不过这个符只能保护你一次。找个正经事干，别再作死了。”
等张小江等人离开之后，乔沅立刻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拉伸酸疼的身体。
林蓝担心地打量她：“沅姐，你真没事了？”
乔沅笑了笑：“没事，体力充沛，血气旺盛，再来两个赵鑫都得被我干趴下。”
林蓝彻底放心了，她扶着乔沅的肩膀，让她看向路旁：“看到路面上那个大坑了吗？是赵鑫的灵体爆炸炸出来的，要是能量球在公交车里炸了，我们估计都要去地底下拜见阎王他老人家了。沅姐，你又救了我们一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去你的。”乔沅右手成掌，将她的脸推开，笑道，“你对我以身相许了，某个小傻子怎么办？”
乔沅用眼角余光觑了觑一旁的齐小栋。
林蓝羞得赶紧扑上去捂住乔沅的嘴，偷偷看了眼齐小栋，见他正在打电话，没注意到她们这边，这才松了口气，红着脸跟乔沅咬耳朵：“沅姐，你看出来啦？你可得替我保密。”
见乔沅点头，林蓝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沅姐，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现在是凌晨一点，大马路上除了那辆破破烂烂的144路公交车，连个鬼影都没有。
乔沅说：“靳铭的车被我停在燕岭路站，距离这里也不远，要不，走路过去？”
林蓝反应过来：“呀，我们的车也停在西桥路……那啥，最起码，比燕岭路近一点，能少走一个站。”
“不用走路，我已经在打车软件上打了车，还有一公里就到了。”齐小栋笑着摇了摇手机。
乔沅夸了一句：“行啊，小栋，还是你想得周到。”
齐小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没办法，阿蓝娇气，走一会儿就说脚痛。”
林蓝脸颊一红：“谁娇气了？你才娇气！”
乔沅：“……”
本来打完架还有点饿的，现在被狗粮喂饱了。
回到公寓，已经快两点，乔沅洗漱完，一头栽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她简单做了点吃的，饭后，盘腿坐在客厅中央，闭上眼，查看丹田里的灵力。
灵力小树苗没怎么长高，不过多抽出两根细细的枝条，原本只有孤零零的两片嫩叶，如今也多了几片嫩芽，生机勃勃的。
乔沅将灵力在体内运转了一圈，感觉比以前浓郁了许多，看来斩杀赵鑫，释放被他禁锢的众鬼，得到了不少功德之光。
她心念一动，一缕缕白色的灵力就从她的身体里溢散出来，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道保护膜，她念头再一转，那些灵力便快速糅合，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圆咕隆咚，橙子大小的圆球。
她很想试验一下，灵力球砸出去能有多大的威力，可惜这是在靳铭家，万一威力太大，把人家的家搞坏就麻烦了。
而此时，在一间简陋的出租屋中，张小江捧着手机，喜滋滋地算着昨晚的直播进账，十万，分到他手里就是五万啊，他开播两个月，还没有昨晚一晚上挣得多。
观众们果然喜欢惊险刺激的，要是他昨晚也上了公交车，将乔沅等人杀鬼的一幕直播了出来，肯定会吸引更多的观众，得到更多的打赏。
张小江心潮澎湃，正准备大干一场，突然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耳边又响起乔沅说的那番话。
他瞬间萎靡不振，垂头丧气地想，钱当然好，可要是惹祸上身，把小命玩完了，要那么多钱还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张小江的经纪人打来电话：“小江，你昨晚的直播在平台上爆火了，我向领导争取了两万块钱奖励给你，你可得好好干啊！”
“陈哥，不是我不想干，实在是乔大师，就是昨晚救菲菲的那个女孩，她会面相，说我最近要倒大霉，让我别再接触灵异事件了。”
陈哥道：“你傻呀，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直播，你可以请一个厉害的大师陪你一起去嘛。”
“我跟乔大师说了，她不肯。”
“玄术师多的是，又不止她一个，只要你肯花钱，什么样的找不到。我就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玄术师，只是收费有点贵，十万，你需要的话，我介绍给你？”
“这也太贵了，我请不起……我再考虑考虑吧……”
张小江挂了电话，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手机滴滴几声，收到短信了，他一看，全是信用卡催还债的。
昨晚挣的五万，加上平台奖励的两万，还完信用卡，再给昨晚陪他冒险的四个朋友一人分五千，就只剩下五千块了，再交了房租和水电，连一个月饭钱都不够。
张小江暴躁地揉了揉脑袋，突然一拍桌子，说道：“我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话虽这么说，自己的小命还是要顾的，他打开电脑，一边在网上搜索闹鬼的帖子，一边发微信给陈哥，问他还认不认识便宜一点的玄术师。
张小江不知道，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站在他的椅子后面，她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缓缓往下滑落。
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
张小江全神贯注地浏览着网上的帖子，身后，一双苍白的手伸向他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快要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忽然，那双手又停了下来，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