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怎么会突然脑溢血,他年初来我们医院体检,身体还很健康啊。”
“听说昨晚上,大少爷和梁总在书房谈事情,梁总突然就犯病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抢救了十多个小时,还是没能让梁总醒过来,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大少爷可真可怜,他在急症室外守了一整晚……”
这家高级私立医院,是梁家的产业,梁家人生病都是来这里治疗,医生护士都对他们很熟悉,两个护士正在小声讨论的时候,陆以绾提着一只保温桶,从她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高级病房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年轻男人,垂着头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一向注重个人形象的他,黑发凌乱,眼眶微红,瘦削的下巴已经冒出了胡茬子。
他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陆以绾,看得她心里发慌,酸疼。
陆以绾用力握紧保温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阿盛……”
梁盛突然抱住陆以绾,将头埋在她的腹部,哑着嗓子开口:“我想抱抱你,就一会儿。”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是强势的,霸道的,不许她跟别的男人出门,不许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说她是他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她。
陆以绾从未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
父母劝她,不要再跟梁盛交往,说她会因此而丧命。
她痛苦了很久,挣扎了很久,也想过要跟他分手,可她……舍不得呀,因为她那么爱他。
陆以绾搂紧怀中的男人,轻轻抚摸他的黑发,情不自禁地开口:“阿盛,没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她看不见,埋在她腹部上的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阿盛,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熬了粥。”陆以绾将保温桶打开,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给他。
梁盛苦涩地摇了摇头:“我没胃口。”
“不行,你必须吃一点,要是你也倒下了,谁来照顾伯父呀。”陆以绾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柔声哄他,“乖,张嘴,啊——”
梁盛露出无奈之色,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宠溺:“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吃完一碗粥,他将陆以绾搂到怀里,哑声说:“绾绾,还好有你陪着我。”
陆以绾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已经一晚上没睡了,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伯父。”
“我不想一个人回去,你陪我。”
他紧紧抱着她,那么地脆弱,陆以绾心疼极了,说:“好,我陪你。”
……
早上,乔沅健完身,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接到林蓝的电话,说是将梁家的资料发给她了。
乔沅打开电子文档,文档只有一页,记录了梁飞鸿、梁飞鸿的父亲梁柏林,以及他的祖父梁文轩的生平,乔沅一目十行地看完,迅速在脑海里总结:
梁柏林娶妻,父亲(梁文轩)成为植物人。不久后,梁柏林的妻子死亡。再过半年,他娶了第二任妻子。
梁飞鸿娶妻,父亲(梁柏林)脑溢血成为植物人。一个月后,梁飞鸿的妻子死亡,一年后,他娶了第二任妻子。
梁家三代人,就有这么多巧合,这真的是巧合吗?
乔沅突然想到陆以绾的面相,脸色一变。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她立刻打电话给陆夫人:“陆太太,现在方便见一面吗?对了,把陆小姐也带上。什么,她去见梁盛了?你快点给她打电话,让她立刻远离梁盛,千万不要单独跟他待在一起!”
陆夫人紧张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现在来不及详说。陆小姐很可能有危险,你快点打电话给她,提醒她远离梁盛!”
挂断电话,乔沅匆匆背上包,拿了车钥匙出门,她现在有些庆幸靳铭细心周到,把汽车所停的位置都告诉了她。
她刚找到靳铭的车,陆夫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听声音都快急哭了:“绾绾现在就跟梁盛在一起,正在去往梁家的路上,看情况,他们就快到了,怎么办啊?”
“别慌。”乔沅沉着冷静地开口,“我这就赶往梁家,陆小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那就拜托你了,乔小姐,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
乔沅启动汽车,风驰电掣地赶往梁家。
梁家住在城南别墅区,安保森严,乔沅掏出海城分部的身份卡,保安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毫不迟疑地打开大门放行。
她将汽车开到梁家的别墅跟前,一眼就看到笼罩在整栋别墅外面的不祥的气息。
乔沅一脚将雕花的大铁门踹翻,冲进了院子里,正好听到陆以绾的尖叫声,从二楼的某个房间传了出来。
卧室里,陆以绾衣衫不整地仰躺在地毯上,四肢张开,成大字形,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了手脚,死死地压制在地面上,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动弹半分。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矗立在面前的男人,男人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原本漆黑的双眼变成了金色,看她的眼神,冷血又无情,仿佛看必死之人。
梁盛缓缓抬起右手,陆以绾便感觉到身体撕心裂肺地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一点一点从她的身体里面抽离出来。
“好痛,不要,阿盛,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苦苦地哀求。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刻还温柔深情的男友,突然就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
“你很吵。”
梁盛冷冰冰地挥了挥右手,陆以绾的嘴巴立刻就像被胶水黏上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那现在,就跟他合二为一吧。”
梁盛伸手抚摸陆以绾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仿佛冷血动物缠上了自己的猎物,令她恐惧到了极致,她拼命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他的手轻轻一挥,她身上的衣物就化作了碎片。
她绝望地摇头,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