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赵思琪神情有些慌乱,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你疯了吧?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何必再跟她们浪费唇舌。
乔沅不再搭理赵思琪二人,将目光转向陆以绾,说道:“陆小姐快要订婚了吧?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
陆以绾表情一僵,脸色有些发白。
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有些话没能说出口,勉强笑了笑:“谢谢你的忠告,我明白了。”
乔沅点了点头,跟她们分开,在花园里闲逛。
不一会儿,靳铭找到她,说是宴会快要开始了。
两人向举行宴会的正厅走去,途中,碰见了秦暮景。
秦暮景面色难看,拦住乔沅:“我们还是夫妻,你和靳铭一起进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乔沅轻笑:“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我们结婚以来,你从来没带我出来应酬过,你的女伴呢?不去找她,缠着我做什么?”
乔沅出身农村,秦家人都看不起她,说她没家教,不懂礼仪,别说带她参加这种宴会了,就连跟她一起出门,她们都嫌她丢脸。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场合。”他们的婚姻曾是圈子里的笑柄,连秦湘都会给她脸色看,更遑论外人。
“我是不喜欢,可我的丈夫,从不曾问过我的意愿,就带着别的女人在外面应酬,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她对秦暮景以及秦家人的爱恨情仇都湮灭了,就算嘴里说着控诉他的话,心里却平静得一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更可笑的是,不管你是出差还是应酬,我都是通过网上的新闻动态才知道的,讽刺吧?”
秦暮景薄唇紧抿,没有出声。
乔沅没理他,转头招呼靳铭:“我们走吧,宴会应该快开始了。”
两人并肩走进宴会厅,大厅里的人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硬要嫁给秦大少的乡下女吗?她来干什么?”
“听说秦大少跟她离婚了,一个弃妇抛头露面,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刚刚听到秦二小姐在那边发脾气,说她不要脸,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你们说,她新勾搭的男人,不会就是靳大少吧?”
“啧,不愧是村姑啊,没有教养,水性杨花,谁被她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乔沅耳聪目明,五感敏锐,即使那些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奚落嘲讽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她淡漠的目光向那些人扫去,凡是与她目光相对的人,都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仿佛被什么凶猛的存在盯上了一般,不由得闭了嘴。
乔沅扫视一周,没见到靳老太爷。
上辈子老爷子是什么时候晕倒的,她并不清楚,于是对靳铭说:“靳爷爷还没下来,我们上楼看看他吧。”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从楼上惊慌失措地冲了下来:“大老爷、二老爷,不好了,老太爷晕倒了!”
全场一片哗然。
正在接待宾客的靳东海、靳南方兄弟俩纷纷往楼上冲,靳铭也一把拉住乔沅往楼上跑。
他们一口气跑到二楼,就见书房的门敞开着,老太爷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赵思琪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外公,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我!”
“爸!”
靳东海一脸焦急,一边吩咐儿子靳铭通知家庭医生,一边抱起老太爷,快步走到卧榻前,将他安置妥当。
靳南方则不耐烦地吼赵思琪:“行了,先别哭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外公会晕倒?”
“我也不知道,”赵思琪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小脸惨白,眼中噙着泪说,“妈妈说时间差不多了,让我请外公下楼,我一进来,就看见外公躺在地上……我吓坏了,就赶紧让人叫你们,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前,靳铭上楼来看过老太爷,当时老爷子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坐在书桌后练习毛笔字,看起来没有异常。
靳铭以防万一,还让人暗中盯着书房,可没想到,老太爷还是出了事。
他幽深的目光扫过某个佣人,那人微不可见地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在赵思琪进书房之前,并没其他人进去过。
乔沅扒开议论纷纷的众人,对靳东海说道:“伯父,能让我看看靳爷爷的情况吗?”
靳东海还没说话,靳南方已经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她,说:“你是医生?”
乔沅摇头:“我不是。”
“你又不是医生,你来添什么乱?”林昭云这时候冲了出来,拽住乔沅,将她往后拉了拉,扭头对靳南方露出歉疚的笑容,“不好意思,这孩子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
“嫂夫人客气,这女孩是?”
“这是我的儿媳妇,乔沅。”
当众承认乔沅的身份,无疑是对林昭云的一种侮辱,她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暗地里却用力掐着乔沅的手腕,恨不得把手给她掐断。
要是上辈子遇到这种情况,乔沅只能够隐忍,可现在不同了。
她只是用了两分力气,就轻轻松松把自己的手腕,从林昭云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轻轻揉着发红的手腕,说道:“林女士,你抓疼我了。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我已经和秦先生商议好协议离婚,你以后不用再容忍我这个乡下儿媳妇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管林昭云是什么表情,快步走到卧榻前。
表情严肃地对靳东海说:“伯父,靳爷爷的病,我或许能治,请让我替他老人家检查一下。”
靳东海为难:“这……”
靳铭走上前为乔沅说话:“爸,相信乔沅,她一定能让爷爷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