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路尔走在前面,目光看了看朝他追过来的琴酒,心里在想着其他事情。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发件人,卡路尔笑了,来的真是时候。
安: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卡:还好,最近这段时间都在给我发送消息,大忙人不忙了?
安:哈哈!
对方发了一个汗颜的表情。
安:恰恰相反,最近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公安这么忙的吗?
卡路尔这样想着,想起了正事。
卡:安室先生的卧底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对面的安室透一愣,然后又想了想hiro,回道:hiro告诉你的吧?我现在都不得不怀疑你和那个组织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卡:算是吧,不过还请放心,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安:好吧!所以你问我那个组织的事是想了解些什么?我们现在算是合作上的信息共享,相对的,我想知道的,也请你告诉我。
卡路尔挑眉,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男人,说实话就算安室透不告诉他,他也有办法知道,只是能和安室透交好就尽量保持好这个关系。
所以对于安室透说的交换条件,卡路尔很顺利的答应了。
卡:组织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安:为什么这么问?
卡路尔看向琴酒,“我去买些糖,你在原地等我,别乱跑。”
交代完,卡路尔朝零食店铺走去,一边拨通了安室透的电话,比起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他还是更愿意用打电话的方式交流。
电话拨通了,卡路尔一边挑选糖果一边道:“倒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安室透转动着办公椅,手指捏着眉心,一脸疲惫。
一点?他可不会相信卡路尔说的一点。
“说起来也奇怪,组织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另外一个组织发生了冲突,好像是为了一颗宝石杀了他们一些手下,不管怎么交流,那边一致认为宝石是这边抢走了,为此还开战了。”
卡路尔看着试吃的糖果,扔了一颗在嘴里,然后立马眯了眯眼,酸掉牙了。
即使如此,卡路尔还是装了一些在塑料袋里,拿去给琴酒吃吧!
“那个组织里的成员代号都是用动物来命名,我们暂且叫他动物园组织好了,再然后因为双方开展各自都损失惨重,上面在这个时候下达了一个秘密任务,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除了BOSS和朗姆之外,也就那个人知道了吧……”
“琴酒。”卡路尔平静的说出这个名字。
“哎呀呀,没想到你知道还挺多的,没错,我倒是有听朗姆提起过派我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但是后面就不了了之了,所以我猜那个人应该是琴酒。”
“任务地点是哪里?”卡路尔问。
“意大利。”
卡路尔结账的手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过来,他就说这男人没事儿怎么跑意大利来了,原来又是被那个破组织派来执行任务的,真是的,怎么还没被动物园搞垮呢?
“好了我明白了,先挂了。”
“诶等等!”就在卡路尔要挂断时,安室透连忙叫道。
“怎么了?”
安室透松了口气,说:“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了,你是不是也该用什么作为交换呢?否则我得重新考虑与你的合作。”
“你想知道什么?”
对方沉默了很久,卡路尔也耐心等待,直到对面压着嗓音十分严肃道:“你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卡路尔没有说话,安室透继续道:“你知道我在说谁,我也不是真的蠢到什么也不怀疑。”
卡路尔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让对面的安室透心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如果他们真的有联系,他会怎么做?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可是卡路尔是无辜的,琴酒呢?他又是哪一方呢?
卡路尔看向在外面静静等待的琴酒,从不摘下的帽子在来到意大利后就没见他戴过,高大的身躯就站在街上看着他。
“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无论如何也要拉出深渊的家伙罢了。”
“!”安室透震惊了,“这完全……”
“索性,”卡路尔打断他的话,“对方也很配合。”
“……”听到这里,安室透不说话了,仔细想了半天,这才有些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他……”
他愿意加入红方?
卡路尔耸了耸肩:“这我可不确定,那个组织你们想怎么对付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要琴酒。”
“如果在最后的围剿当中,琴酒能与我们合作提供信息,我会向上层提出为那个男人减刑。”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啊,安室先生。”卡路尔语气逐渐变冷,“我说了我只要琴酒,可没说要我的人戴上电子脚链一辈子只能在巴掌大的地方生活。”
“可你知道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决定这件事。”
“所以我之前不是就对你说过了吗?权利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安室先生,你……”卡路尔语气放慢,“爱这个国家吗?”
听着卡路尔危险至极的话,安室透开始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每天无数起的杀人案件、袭击,甚至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数不胜数,下至混混,上至国家议员,在你们对着一个组织紧咬不放这么多年时,你亲爱的国家正在从内部开始腐烂,可你却一点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可悲吗?”
听着这些,原本应该愤怒的安室透,此时却很安静,应该是他现在正压抑着怒火与羞耻,可是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呵呵,你能带给我什么?”
“还你一个全新的恋人,而且只由你支配的恋人,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琴酒归我。”
安室透突然不生气了,玩笑道:“好啊,就当我们合作成功了,之后我若是反悔将琴酒扣押了,你岂不是没办法。”
“那我只好将日本搞得一团糟,说不定给它弄沉了。”卡路尔也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安室透也不管卡路尔说的真假,将话题圆了回来:“好了,那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吧,虽然一半的可能会失败。”
卡路尔在店门口已经站了许久,看琴酒要过来的架势,只好离开朝他走去。
“安室先生的动力不太行啊,这样好了,再给你一个甜头,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最想要的。”
“最想要的?我都不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卡路尔的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正好琴酒已经走到身边,电话也已经挂断。
“买这么久?”
卡路尔晃了晃手里两大包糖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却亮晶晶:“卡勃耐不在,我可以多买一些,北部可没有这么多种类的糖果。”
说着,拿了一颗塞进琴酒嘴里,结果什么表情也没从这个男人脸上看见。
“不酸?”
琴酒摇头。
卡路尔将一包酸的掉牙的糖果往琴酒怀里一塞:“给你买的。”
琴酒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卡路尔知道这男人不喜欢吃糖,可他就是故意给他买的,还以为这家伙会拒绝然后说一声要吐了,没想到什么也没说。
“所以,”琴酒看向卡路尔,“刚才和你通话的是谁?”
“男人。”卡路尔毫不避讳。
琴酒一听,立马拉住卡路尔的手腕:“你还真敢说!”
“说起来,你这次来意大利是有什么任务吧?”
琴酒放开卡路尔,回道:“嗯,组织最近需要大量新型武器,正好意大利这边有无数巨大的军火商。”
卡路尔吐槽一句:“你们组织真穷。”
“哼,和某一个势力对上了,组织损失惨重,不过对面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罢了,说起来,我这次能来意大利还有你的功劳。”琴酒静静地望向卡路尔。
卡路尔也不在乎,估计是从卡勃耐那里知道的吧,即使再怎么隐瞒,这个男人一向很警觉,再说了他本就没打算瞒着琴酒。
“我也没打算瞒你。”卡路尔耸肩。
“我原本还打算向BOSS申请一个意大利的任务,没想到机会就被我抢到了。”
卡路尔想到刚才安室透说朗姆原本是想将这次计划划分给他的,结果却落到琴酒头上,原来真是他抢来的。
“看来你在组织里又增添了新的仇恨。”在琴酒询问的目光下,卡路尔轻声道,“朗姆。”
琴酒却是一脸不屑,声音冰冷:“哼,我们一向如此。”
卡路尔不再问,两人平视前方继续往前走。
“铛——”
这时,一道震耳的钟声响起,传遍了整个城区,各种通讯设备以及大厦上方的电子荧幕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诸位大大小小家族的继承者们,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南部凯利家族的管辖区,相信大家有许多疑问,那么现在请诸位前往中心广场,也就是钟楼,我将在这里等候大家的到来。”
说完,各处的设备又立马恢复常态。
街道上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管是好奇的还是低声咒骂凯利家族的,这些人全都朝着钟楼那边赶去,卡路尔一行人自然也不例外。
“凯利家族的人究竟要搞什么鬼?”莱文在看到大荧幕上的通知时就已经回来了,虽然对于这种行为有些不解,不过下意识的认为霍姆斯·凯利怕是要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卡路尔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应该说霍姆斯·凯利做出再多的古里古怪的事,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热闹还是要看的,不过得找个好地方。
一时之间,城市里人潮涌动,黑压压一片围在钟楼区域,就在钟楼楼顶上站着一个男人,身披黑色大衣,一丝不苟的背头,还有那英俊的脸,不是霍姆斯又是谁。
站在钟楼上的霍姆斯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开始对着下面的人群讲话:“我是凯利家族首领,霍姆斯·凯利,欢迎各位来到这里。”
底下有一些头铁的人对着霍姆斯大喊:“喂!霍姆斯,你把我们叫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枪声扫射,那群人直接中弹倒地,仔细一看,众人这才发现,周围楼层上竟然站着无数凯利家族的成员。
霍姆斯笑道:“真是太失礼了,其他人也请注意措辞,毕竟你们的言行举止关乎到你们的家族利益。”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不过却也有不少仰慕凯利家族的,对着霍姆斯就是一顿吹捧。
霍姆斯很满意,“好了,差点忘了正事,相信大家都收到了凯利家族寄出的邀请函,我也很高兴诸位能来参加这次的宴请,不过要进入凯利家族内部参加宴会必须通过测试,测试通过的人才有资格参加。”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是把我们当猴耍吧?”
“喂!你小声点!”
“怎么,有意见还......唔!”这人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一枪爆头,这下底下的人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若、若是测试失败呢?”
“失败?”霍姆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表情略显疯狂,“若是失败,那就跟着这个广场一起灰飞烟灭吧,顺便说一句,你们的脚下早已埋好了炸药。”
“什么!!!”
“不!我要离开这儿!”
......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顿时慌了,开始四散逃窜,可这群人又怎么逃得掉呢?
在他们踏进这个广场后,凯利家族早已将周围围死,并竖起一道高高的电网,里面的人犹如困兽。
说为什么不拿出武器反击?
这些人在进入南部这座城市后,身上的所有武器早被尽数收走,所以这群年轻的继承者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霍姆斯在这时又开始一通讲话,要求这些人为他欢呼,以他为楷模,并扔给他们一些匕首武器,让这群困兽门玩起了生死游戏,还承诺前五十名将成为凯利家族的座上宾。
在看到感情深厚的一对兄弟不愿自相残杀时,他就直接将其中一人送上天,又或者将自己不喜欢的人揪出来,当众诱骗所有人,想活命就得在这人身上割下一块肉,却不能让他死。
这些人为了活命,只能将武器对准那一个人,讽刺的是,这些人嘴里说着对不起,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此时的卡路尔站在离钟楼不远处的一坐房顶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就是人心啊!
琴酒冷眼旁观着这一幕,莱文看着钟楼上霍姆斯疯狂到扭曲的脸,嫌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品了?”
卡路尔淡淡道:“因为那家伙根本就不是霍姆斯。”
听到这个回答,琴酒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卡路尔,莱文稍稍有些惊讶:“不是霍姆斯,那他是谁啊?”
“没看出有易容的痕迹,虽然长了同一张脸,不过两人的感觉相差太多,霍姆斯这个人冷静得可怕,而对面这个人眼里只有疯狂。”卡路尔认真分析道,突然,一道灼热的目光朝他扑来,话音一转,“毕竟要击溃对手,首先是要了解他。”
卡路尔看着琴酒,真是的,这家伙太容易吃醋。
就在这时,对面钟楼发生了异常,一声枪响,伴随着“霍姆斯”的一声惨叫,所有人全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钟楼。
一个长相与“霍姆斯”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钟楼,嘴里含着烟,手上的枪直直的指着地上疼得一脸狰狞的“霍姆斯”。
所有人都是一副什么情况的表情?
男人开口了:“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要用这张脸做多余的事,即使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不会手软,你差点坏了我的事,托雷尔。”
男人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像恶魔般的低语。
什么?霍姆斯竟然还有一个弟弟?原来他们被一个冒牌货给耍了?
托雷尔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对上霍姆斯幽深的眼神,全身发抖,脸色发白,颤着嘴唇:“我......我知道了......兄长......你别杀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弟弟。”霍姆斯在说这句话时,仿佛面前这个人是个死人,也巴不得这人变成一具尸体,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收起枪,吩咐道,“爱尔,少爷有些受惊,带他回去休息吧。”
“是!”爱尔微微躬身,扶起哆哆嗦嗦的托雷尔离开了现场。
霍姆斯看着底下的群众们,特别绅士的朝众人道歉:“在下霍姆斯·凯利,对于刚才托雷尔的行为深感抱歉,你们是我请来的贵宾,却让你们受此等屈辱,再次向你们道歉。”
说着,周围的电网全部撤下,虽然这些人对霍姆斯稍稍有些改观,但还是有些人可不吃霍姆斯这套,他们可没忘记,这家伙是用什么手段“请”他们来的。
“嘿!”莱文趴在扶手上,有些好笑,“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的吧,让他那个蠢弟弟来闹一场,自己姗姗来迟当回活菩萨,真够好笑的。”
卡路尔没有接茬,而是看向琴酒:“发现了吗?”
琴酒坐在围栏上微微点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莱文一脸无语。
卡路尔说:“倒也不是什么哑谜,只是有些不明白,他刚刚明明对托雷尔起了杀心,又为什么没有下手呢?那种眼神......”
“大概是念着那份可怜的血缘?”莱文猜测道。
卡路尔白了他一眼:“不要说这种冷笑话好不好,我想是有什么顾虑才没有动手的,不过那个托雷尔,怕是命不久矣。”
“我发现你去当算命先生很合适,专做富婆们的生意!”
说着说着,莱文开始嘴欠,结果下一秒,琴酒抬脚就是将他一踹,幸好莱文反应迅速躲过了才没被踹下楼,结果脸上却挨了卡路尔一拳。
莱文捂着脸蹲在地上,指着这俩货:“你们还要不要脸啊!和起来打我一个,而且每次都打脸!”
卡路尔斜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谁让你长得帅呢?”
莱文抬手指着琴酒,一脸不服气:“他呢?他明明长得也很帅?你怎么不揍他?”
“蠢蛋啊!”卡路尔一巴掌拍在莱文头上,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他可是我的王后,我疼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揍他?”
在听卡路尔说完这句话后,琴酒神色没有发生变化,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不过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疼他?打断骨头那种疼吗?
就在两人继续争嘴时,一道目光朝卡路尔看了过来,是从钟楼传来的。
卡路尔对望过去,正好和霍姆斯的目光相撞。
霍姆斯咧嘴轻笑:“啊......还是这般光彩夺目的卡路尔,糟糕的心情稍微有些好了呢......嗯?”
卡路尔站了没多会儿,就被琴酒拉着走了。
霍姆斯这才注意到卡路尔身边除了莱文以外,竟还多出了一个男人,男人也是银发,他竟然拉卡路尔的手,对方竟然也没有拒绝。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那个人的真容,但是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熟悉到令人讨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