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双不明情况,当场就想发怒,在她眼里,妹妹选了楚漓,也说服了选他的理由,但是现在突然变出来个公主,她能不生气吗?
不过她站在外头,那女的明显在等着,她也知道不能这会儿发火,不然也许没什么事也做实了有事。
众人的神情都还算平淡,毕竟封玥端着茶杯的手,抖都没有抖一下,楚漓也没有慌乱,知道这两人心中有数。
封玥没有探出头看,但是这个公主的做法,让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抬起手,放在了楚漓的心口,调动了内里的灵力,一团绿色的气体包裹住了楚漓的心脏。
她微微蹙眉,那隐约有些松动的冰封的蛊虫,竟然隐隐开始活动起来,看来她猜对了,调转全身的灵力,再次死死的冻住了蛊虫。
楚漓的感受最为清楚,封玥需要用到灵力感知,那么他就是直接的感受,那像蚂蚁在爬一样的痒意让他同样知道怎么回事了。
封玥看他神情就知道他知道了,挑眉,“看来就是她了,还真是桃花劫。”这话声音带着些冷意,与平日里说话的语气略有区别,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楚漓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一直在回想到底是什么人给他下蛊,他自认为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接触过,这蛊在身体里好几年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给他下蛊的竟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他的确没有去过南诏,但是南诏旁边有个古滇国,他行军时路过那里,曾经救过一个孩子,当时急着打仗,没有去调查,没想到竟然是南诏公主。
两人的互动让众人看在眼里,封玥知道都是在担心,朝着他们微微摇了摇头,“回去再说,没什么大事。”
听她这么说,众人放下心来,只是随即,楼下的女生再次想起来,“楚漓,我知道你在,你能出来见见我吗?”
她越是这么说,围观群众越是觉得荒谬,这个南诏的公主还真是大胆,关键有点不要脸了。
封玥听到她这么说,显然是有种不见到人誓不罢休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不是吃醋或者什么,只是单纯的不高兴。
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是单身男女这样热情大胆的她可能还会佩服他们的勇气,但是这样缠着已婚或者说已订婚的男子,就有些不识趣了。
她心念一动,这个公主说话很有意思,她知道楚漓在,为什么,她明明才刚来京城,他们今天也只是临时决定来这里。
她看了楚漓一眼,“过去看看吧,她见不到你誓不罢休的。”
楚漓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但是确实不能让这使臣的队伍一直在这里,围观的百姓太多了,这个事必须解决。
于是众人就看着,窗口前忽然又多出几个身影,“嘶,郡主也在呢。”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的样子,倒吸一口冷气,这叫什么,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勾引人。
赫连尘也早就黑了脸,他还以为妹妹听进去了他的话,不作妖了,结果在人家的地盘上开始乱来,他拉扯了几下,可是赫连霜怎么肯听她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楚漓的回应。
她小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受宠,因为母亲曾是庆国人,在南诏的地位低下,只是凭借着美貌获得了一丝宠爱。
她并不是被期待降生的孩子,从出生起她就知道,想要得到一切,就要费尽心思才谋求到父王的喜爱。
童年时有幸结识了一位巫医并用南诏的药材救了她的孙女,得到了一对情蛊,她对这蛊虫宝贝的很,看过太多南诏的男子三妻四妾了,她发誓一定要找一位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她不喜欢南诏,她向往母亲口中描述的庆国,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很爱打听庆国的一切,听说庆国有一位战神,她心中很是 崇拜,听说他会路过隔壁国家打仗,她悄悄的去看过了。
他的音容面貌就被她记在了脑海里,也是因为她被他的样貌惊呆了,所以犯了迷糊,差点被马匹踩到,是楚漓救了她,当时的她想也没想的,就趁着机会把蛊下给了他。
她养蛊的时间不长,一开始没办法让蛊虫做些什么,所幸她还小,也没那么急,但是当她打听到消息的时候,知道楚漓竟然很抢手,没办法,她只能自己下了雌蛊并通过雌蛊控制了雄蛊,让楚漓变丑。
她的雌蛊一直没有噬心的反应,她就知道楚漓没有爱上别人,她一边等,一边想要筹谋嫁到这边来,哪知道前一个月,雌蛊忽然有了反应。
她心都凉了,楚漓有了心爱的人,这怎么可以呢,她坐不住了,想要立刻说服父王去和亲,好在没过几天,雌蛊没有反应了,她还以为没事了。
但是和亲的事不能等了,只是路上她知道了心心恋恋的人竟然订婚了,她心有不甘,就在刚才她感受到了雄蛊所在,等不及了,就要立刻见到楚漓,只要楚漓出现了,她就有办法,控制雄蛊,让楚漓爱上她,一辈子只和她在一起。
所以不管兄长如何拉她,她不为所动,就要固执的等楚漓出来。
她听到了身后的庆国百姓说郡主也在,她立刻抬头看过去,之前见到了一个女的,那显然不是,很快,另一个女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一眼看过去,让人如沐春风,在看过去,让人觉得飘飘欲仙,就像是仙人下凡,让她忍不住心跟着为之一颤。
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封玥知道,她故意的,原身本就长的一副出尘的气质,她出来时又特意把灵力调转全身,俨然一副玄女娘娘的面貌,这也是当初在佛寺里那么多人都喊她玄女娘娘一样的道理。
不止赫连霜感受到了,楼下看过来的百姓也都看到了,忽然就觉得郡主目下无尘,有些飘渺不敢冒犯。
赫连霜收回看封玥的眼神,这会儿她更想要拉拢楚漓,给雌蛊下达了命令,同时一副娇羞的样子,对着楚漓说:“楚漓,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楚漓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你,希望你自重,不要在我未婚妻面前说一些让她误会的话。”
比起女子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楚漓简直冰冷的可以,说话也毫不客气。
众人原本还在想这是不是真有什么情况,纷纷在下面交头接耳的,“这王爷和这公主真的不认识?”
“废话,镇北王都回京多少年了,什么时候看他去过南诏啊。”有清明的人说道。
“这么说也对啊,那这南诏公主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破坏别人感情咯,见不得别人好,我看说是来和亲的,就是故意来搞破坏吧。”
这议论声有些大了,让赫连尘的面子也不好看,他拉着赫连霜的手臂,对着楚漓客气的道:“镇北王,我妹妹说胡话,不是有意的,不要和她计较。”
他是一番好意,毕竟他也确定楚漓没有去过他们南诏,所以不可能认识他妹妹,想到妹妹很喜欢庆国的消息,怕就是听说了楚漓的名头所以才这样的。
哪知道赫连霜并不买账,她说那些话就是故意的,只要楚漓承认了,她才不会管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楚漓爱她,要娶她。
只是她没想到,楚漓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拼命的崔动雌蛊,但是对面的楚漓一点也没反应。
她眼神开始有些狰狞,再次发动蛊虫,问道:“楚漓,你爱我对不对,你说。”
楚漓眼神有些冷,他虽然不屑和女子计较,但是赫连霜显然是让他有些恼火了,顾不得什么风度,直接就回绝了:“南诏公主,我不认识你,更不可能爱你,我楚漓这辈子只爱长宁郡主一人,妄公主自重。”
赫连霜听他讲不爱她就够她受的,偏偏楚漓还要趁机说只爱长宁郡主,这让她心里的蛊虫疯狂的啃噬着,她忍着心口的疼痛,悲愤的喊道:“什么长宁郡主,她怎么可能有我好,她就是个抢别人男人的贱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庆国有什么郡主。”
在赫连霜的心里,确实没有听说过封玥,毕竟封玥也才被舅舅接回来没多久,但是她一番话说的难听,样子也实在狰狞,让所有人位置一愣。
楚漓的冷已经不仅仅限于表面了,如果可以,封玥毫不怀疑他此刻想要杀了南诏公主,封无双等人也一样,任谁碰上这么个疯子,还侮辱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忍不下去。
楚漓意识到了,这个南诏公主可能有些脑子不清醒,看着她旁边的皇子说道:“贵国公主是来和亲的,不是来当街勾引男人的,或者是南诏国主的意思?意在破坏两国和平?”
“南诏只是一个小国,我皇看在两地百姓的面子上,并不与南诏为敌,但是不代表我庆国没人打仗,如果可以,我楚漓会第一个站出来,踏平南诏。”
楚漓的话掷地有声,也让许多百姓们热血沸腾,这南诏本来就只是一个省府大小的国家,也就是个知州的女儿,跑到他们庆国来撒野,简直让人恼火。
赫连尘也有些黑脸,不知道妹妹今日发什么风,见周围的百姓都开始仇视他们了,他冷汗直流,南诏说到底也是依附在两国之间生存的,这万一真的开展,他们南诏恐怕保不住。
他扬手打晕了妹妹,歉意的解释:“镇北王,我们真的是诚心来和亲的,只是妹妹路上可能受了刺激,口不择言,我带她道歉。”
他的姿态放的很低,楚漓不打算为难他,但是也不想让他好过,直接就说:“既然南诏公主疯了,也就不适合和亲了,皇子还是带她回去,别让她出来吓人了,以免引起更多的误会。”
赫连尘心里发苦,这和亲原本就是赫连霜闹着要来的,只是她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个疯子,那和亲自然也就不作数了,但是能怎么办,妹妹一来得罪了人,他只好硬着头皮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