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头,也许是自己刚才出现幻觉了吧,夏云祁这样冷冰冰的人,刚才怎么可能说出那种酸溜溜的话来,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她低眉顺眼地跟在夏云祁的身后。
他俩刚从包厢里边出去之后后边就跟上了一大群的护卫,浩浩荡荡的。
这些全部都是傅今安带来的护卫,而夏云祁是孤身一人,搞得傅今安好像是什么国家重要领导人一样。
好在也许是因为今天出门带的护卫多,也有可能是因为夏云祁也在身边,竟然平平安安的,啥事也没有。
傅今安掀开车帘子看见夏云祁骑着马就跟在她马车的身旁,他的身影看起来挺拔又高大,傅今安心里边莫名的有些安心的感觉。
也是,能够让夏云祁这个曾经的一军统帅护在身边确实很安心的。
傅今安心里安稳着,安稳着也就睡着了。
没办法,近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睡多了的缘故,她时常就会犯困。
傅今安本以为夏云祁会把她带到梁正志的家里边,没想到夏云祁竟然把傅今安带到皇宫去。
到宫门口守门的兵士拦住路让下马车的时候,傅今安才感觉到不对劲来。
“不是说梁大师要见学生吗?怎么来皇宫了?”
这不是走错路了吗?
夏云祁是骑着马的,他下了马车,主动地交出自己的佩刀给身边的护卫。
这才回头看了傅今安一眼:“梁大师也是本王皇叔父,他住皇宫不行?”
这么一说好像也说的对,傅今安竟然忘记了,梁正志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牛逼的关系了。
她老老实实地下了马车跟在夏云祁的后边。
他俩走进去几步,后边的护卫就被守门的兵士拦在了外边:“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这可是皇宫,有皇帝的召见才能进来,护卫什么的,自然是要留在宫门口外边等着了。
傅十三有些着急地看向傅今安。
傅今安安抚地看了一眼傅十三:“放心,普天之下没有哪里比皇宫更加的安全了。”
这说的是实话,皇宫里住着皇帝,里边的守卫防御肯定是最高级别的。
当然了那只是相对于皇帝来说。
毕竟那些人首先要保护的就是皇帝。
而其他人的话就难说了。
皇宫里边也有刀光剑影,那些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要是那些人想要傅今安的命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这些傅今安就不会说出来了,免得傅十三他们担心。
傅十三就这么目光担忧地目送着傅今安进去。
傅今安跟着夏云祁往里边再走了走,又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退到刚才接了夏云祁佩剑的那位守门的兵士旁边。
迎着那人疑惑地目光她开口问道:“那个,我想问一问,毒药的话可以带进去吗?!”
那人两只眼睛瞬间就瞪得老大:“那当然不行了,毒药!那可是毒药!毒药怎么能带进去呢?快拿出来。”
负责检查的那两个守门的护卫都没有仔细地检查傅今安,因为傅今安一看就手无腹肌之力,身上也没有带任何锋利的东西。
谁能想到这家伙身上竟然带有毒药呢,这可是危险物品,要是带了进去,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全部都是要受牵连的。
那兵士赶紧道:“毒药是万万不能带进去的,快快拿出来,所有的都要拿出来。”
傅今安从自己两边衣袖摸出了几个荷包来,又把自己挂在腰间的两个荷包给放了下来。
甚至还脱下了鞋,她的鞋底里也装有毒药。
这一样一样的。
看得守门的那两个护卫眼睛都直了,这家伙到底拿了多少的毒药呀?
夏云祁也走了回来,他指了指傅今安拿出来的那一个一个的荷包,一大袋或者一小袋的毒药。
“你这,怎么带了这么多的毒药。”
傅今安嘿嘿一笑:“这不是怕有人要刺杀我吗?我家的大夫研制出这么多毒药来。每一种的毒性还不一样,有些都没解药的。”
她说着一边指了拿毒药的那位兵士:“你自个儿小心点拿啊,最好拿东西给包起来,万一你不小心中毒了,我也不敢保证能有解药的。”
把那兵士是给吓的,差点没把那些东西全部都甩了出去。
夏云祁冷哼:“多此一举。要杀你,你根本没机会自保。”
本来就是,如果那些人真的想要再刺杀傅今安的话,一支冷箭就够了,傅今安根本就来不及用她的这些毒药。
可不就是多此一举嘛,带着这么重的东西看着都挺累的。
傅今安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我也是没办法,我家的大夫非要给我塞这么多的毒药,我能怎么办?只能带在身上了。”
关键是她如果不拿上这些毒药放身上防身的话,晏大夫根本就不给她出家里那道门。
她也想反对来着,她可是东家,她是出银子雇晏大夫工作的,她才是老大,她说了才应该算,但晏大夫就是一根筋拦着门口说她是伤患,没有他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
只要傅今安的伤还没有完完全全好全,那么傅今安就还归他管。
简直就是花钱请了一位大爷回家。
还对自己管这管那的。
不过看在晏大夫为了给她研究好喝的药汁,研究把药汁弄成药丸,闭关熬夜好久,傅今安最终还是没跟晏大夫一般见识。
这不身上就带了这一大堆的毒药出来。
夏云祁眼神幽幽的看了眼傅今安:“你家大夫还挺关心你的。”
傅今安回想着自己身上哪里还藏了毒药,闻言不甚在意地回答道:“这种关心不要也罢。”
夏云祁的脸上这才稍微平和点,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傅今安把身上的毒药都掏出来完了,又准备往里边走,进去几步又退回来,把自己头顶上的发簪给拔了出来。
“嗯,这个发簪也沾了毒药的话,算不算凶器?”
“算,当然算!”
那兵士掏出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傅今安拔出来的发簪。
傅今安临要走的时候,那个兵士又多嘴问了一句:“那个,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沾过毒药的东西?只要沾过毒药都算是凶器了,或者是其他锋利的,能够伤人的都需要拿出来。”
傅今安想了想又从自己的怀里边掏出一个布包来,一打开只见里边一排的长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一根根针排列整齐。
也是她出门的时候晏大夫给的。
傅今安当时还问:“晏大夫,只是普普通通出个门而已,我又不是大夫,我拿这么多针有什么用啊?”
晏大夫当时是这么说的:“先拿着这些,有人要害你,一靠近你的身边,你就把毒药一个劲地撒他身上,然后拿针扎他。放心,这些针我上边也都是淬了毒药的,你只管扎他就成。”
又道:“等你回来,我再教你针灸手法和人身体的结构图,这样子你就可以用一根小小的针把别人给制服了。”
傅今安:??????
傅今安这会看着兵士看自己奇怪的眼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是有些防卫过度了。
那兵士冷汗都要冒出来。
还好开口再多问了几句,而傅今安又很配合的把东西拿出来,不然傅今安带进去这么多危险的东西,出了事情他们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傅今安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了,这次准备要走,那兵士拦在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傅今安好像在评估着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危险的。
傅今安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又自己伸手甩了甩自己的衣袖,拍了拍自己的身上。
“放心,这次真的没有了,绝对没有了,一根针都没有了。”
“哈哈哈,没想到傅解元对自己这条命还是挺在乎的嘛,这防护的够全的啊。”
楚王笑嘻嘻地从后边出现,走到刚才收缴了傅今安东西的那边是旁边顺手翻了翻。
“万万没想到呀,傅解元竟然还对毒这么有研究,这毒能毒得死人吗?”
他脸上又带着那种温和的笑,仿佛之前跟傅今安翻了脸的事情不存在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傅今安的关系有多亲近呢。
傅今安点头:“王爷,您动作可轻点,万一不小心沾了、碰了什么毒药中毒了,学生可负不起这责任,而且学生也不一定有解药呢。”
楚王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傅解元还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