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唐和常山郡失守了?!”高仙芝听着手下汇报惊的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封常清也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高将军,常山和行唐沦陷了。”
高仙芝再次确认过后,瘫在了座椅上,脸上的愁容挥之不散。
“完了...”
封常清看到高仙芝如此模样,不由的有些着急。
“高将军,你这是干什么?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快点发兵,把常山和行唐夺回来。”
高仙芝满脸的无奈,声音有些嘶哑。
“发兵?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拿什么发兵?
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前脚派兵刚踏出城门,后脚哥舒翰大军就会兵临城下把博陵郡夺走。
到时候,我们这20万人连个驻扎防御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外面风餐露宿。”
封常清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继续开口询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陛下写信。让陛下派援军攻击行唐和常山不就好了吗?”
高仙芝苦涩的摇了摇头。
“等到陛下援军赶来一切都晚了。
我们掉入哥舒翰设计好的阴谋当中了。
他不是不敢与我们正面对战,而是想要把我们的战线拉长,让我们的后勤补给跟不上。
他要像安禄山当初那样,把我们困死在博陵郡中。”
提起这件事,封常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段挨饿的记忆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然趁哥舒翰还没反应过来离开博陵,然后转道退往清河郡?
清河郡背靠黄河,见情况不对随时可以渡河撤离。”
高仙芝缓缓开口。
“哥舒翰他谋划了这么久,绝不可能轻易放我们离开。
当初他能从安禄山的重重包围中把我们解救出来,那他现在就应该会做好严密的防控。绝对不会犯安禄山曾经犯下的错误。
据我所知,他手中还有2万多骑兵。如果我猜的的没错的话,这些骑兵此刻就躲在博陵郡外。
我们一旦离开博陵,骑兵就会从后方对我们发动攻击。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让我们离开这。想拿我们当诱饵,利用我们干掉一波又一波的援军。
直到潼关兵尽,他就会立刻全线反攻。一举攻克潼关,直逼洛阳。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潼关中的那40万大军。”
封常清表情严肃。
“既然如此,我们立刻上书给陛下,让他千万小心,不要上了哥舒翰的当。”
高仙芝叹了一口气。
“晚了...”
潼关中的李琩还不知道行唐和常山失守的消息,还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中。
“范阳马上就被攻破了。到时候,谁也没办法阻止我君临天下,执掌大唐。”
“启禀陛下,齐国公高力士在门外求见。”
“宣他进来吧。”
高力士垂首进入房间,恭恭敬敬的为李琩行了大礼。
“奴才高力士叩见皇上。”
李琩此刻的心情很好,表情很是灿烂。
“起来吧,这里也没外人。
你不在宫中伺候父皇,跑潼关来做什么。是父皇有旨意让你传给我吗?”
高力士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了李琩。
“陛下,太上皇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李琩展开信件大致扫了两眼,然后就将信团成了一团扔在了一旁。
“说说吧,太上皇最近又搞什么小动作了?”
高力士连忙开口回道。
“太上皇最近与岭南五府节度使裴敦复,安西节度使王正见书信来往密切。
估计是想要让两位节度使带兵回朝,固守国都。”
李琩不屑的撇了撇嘴。
“哼,固守国都?我看是为了防备我吧?
父皇的信你看了吗?”
高力士连忙摆手。
“太上皇给您的信,奴才怎敢窥视。”
李琩轻轻点头,开口说道。
“他信中说,想让朕率潼关内的大军赶赴博陵,与哥舒翰决一死战。
你对此怎么看?”
高力士回道。
“太上皇应该是畏惧陛下您手中的兵力,还担心您占据着潼关天堑。所以才想让你带兵去博陵和哥舒翰决战。
只要决战开始,即便陛下您获胜也将是惨胜。
到时候,岭南五府节度使和安西节度使就可顺利接管潼关,阻止您班师回朝。”
李琩挑了挑眉。
“哦?那按你的意思,朕不该去博陵?”
高力士缓缓摇头。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您应该去博陵。只有这样才能让太上皇安心。
只要想办法把潼关握在自己手上,到时候长安还不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琩皱眉沉思,高力士提的这个主意确实好。但奈何手下没有可用的人。
潼关这地方交给谁他都不放心。总害怕别人在背后捅刀子。
“齐国公,不知你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
高力士弯腰拱手,掷地有声的开口回道。
“奴才不才,愿为陛下守好潼关。”
李琩没有回话,而是抬眼看了高力士良久。
最终,李琩开口问道。
“高力士,朕能信你吗?”
高力士跪拜在地,大声回道。
“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李琩的瞳孔不断闪烁着。
潼关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进可攻,退可守。
高力士是他父亲的宠臣,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什么脏活累活都是由他来干。
会不会是被父亲派来自己身边当卧底呢?
高力士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尴尬,为了向李琩表忠心,他立刻开口说道。
“启禀陛下,我此次前来,还给你带来了一个礼物。”
李琩知道这是高力士为自己准备的投名状了。所以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毕竟高力士10岁入宫就当了太监,虽有配偶,但是没有子嗣。
所以根本不能把子嗣作为人质博取自己的信任。
那他会用什么当投名状呢?
高力士拍了拍手,房门被打开。
一个聘聘婷婷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身穿薄纱,外面的阳光从薄纱中透过,将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李琩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喃喃道。
“玉环,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