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坐在石头上,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自己一路势如破竹的来到洛阳城下,而洛阳城内的守军因为没有粮草也即将沦陷。
自己有杨国忠做内应,又占着地利因素,怎么就能够沦落到这种地步?
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居然折损了自己半数兵马。要不是史思明赶来的及时,恐怕也要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现在他们十万大军被困邙山,被消灭是迟早的事情。
“哎~”
“主上,长安来信了。”严庄举着信件快速跑来。
安禄山兴致缺缺的开口回道。
“哼,不用想,肯定是咱们的大唐皇帝在信中对我进行嘲讽。”
严庄连忙开口说道。
“主上,不是这样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
安禄山皱着眉接过信件,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从疑惑再到不可置信。
“严庄,你觉得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
“回主上,八成的可信度。”
安禄山听到严庄的话,有些不太理解。
“八成?会不会太高了?”
严庄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信上只是要求我们配合,并没有要求我们率先发难。
所以,等到他们两方先打起来后,我们看伤亡大小就能判断出来事情的真假。
况且,唐皇在信中说出了这么多隐秘,而且还把目前的形势加以解释。可信度还是相当的高。
咱们失利的原因信件中也提到了,是杨国忠故意送给咱们的假情报。”
提到杨国忠,安禄山就气的牙根直痒痒。
“杨狗!等我出去之后,我必扒了你的狗皮!”
洛阳城内,司仁满面寒霜的看着刚从长安城内传来的缴文。
“李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缴文中称司仁利用军权控制唐皇李琩,强抢太上皇妃子杨玉环占为己有。
并且伙同朝廷丞相杨国忠共同执掌大唐,不把天下读书人当人看。
李琩不愿意受此压迫,希望天下有志之士和读书人奋起反抗,杀灭哥舒翰。
杨国忠被捕打入天牢,哥舒翰的家眷也被抓了起来。
长安城内的6万禁卫军被李琩掌握,并且迅速派兵把潼关控制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迅速,让司仁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地。
他现在的身份就是罪大恶极之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是大唐的叛逆。安禄山都不及他十分之一。
缴文发出三天后,天下读书人奋笔疾书,以李白为代表开始细数哥舒翰的罪行。
大到霍乱超纲,小到随地吐痰,都拿来当攻击司仁的手段。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下属传来情报。潼关城内已经集结了40万大军。带兵的正是封常清和高仙芝这二人。
“李琩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士兵?”
“回燕王,这些士兵都是大唐各个世家豢养和招募的。
几乎都是在长安附近临时招募的,长安西南两个方向还有大批的援军正在赶来。
预计最后兵力将达到120万左右。”
“干!”司仁是真的怒了,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眼看安禄山就要溃败了,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结果却被李家父子阴了一手。
这会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李琩闲着没事要举办什么诗词比赛。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看来舆论战的精髓在大唐就已经被熟练的掌握了啊。
司仁现在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可是120万大军啊,就算是120万头猪站着不动让自己杀也杀不完啊。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颜真卿传来书信。
“清臣闻长安缴文,心中悲愤不已。上书奏表,希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
奈何清臣人微言轻,不仅没有说服陛下,还被陛下钦定谋逆之臣。
唐皇是非不分,曲直不辨,忠奸不明,实乃败国之君。
如果大战一起,必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清臣不忍天下黎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即可起带援兵40万赶向洛阳,助燕王一臂之力。
希望经此一役可以唤醒唐皇的良知,望他以家国社稷为重。”
看到颜真卿的信,司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本以为颜真卿会像其他人一样,起兵讨伐自己。毕竟他是非常执拗之人,刻在骨子里的忠君爱国。
直到看完信后,司仁才对颜真卿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他的一切初始点都是以民为主。反而皇权在他心中的占比并不是那么重。
就好像这个世界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他的责任就是辅佐好皇帝治理天下。不让天下的百姓受苦受难。
如果皇帝不听话,那换一个皇帝他也是能接受的。
颜真卿就是典型的世家思想的代表。所有世家几乎都跟颜真卿的想法一样。谁能当皇帝他们都不在意,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
原本颜真卿是不愿意趟这浑水的,但没想到唐皇直接把颜家打入了叛逆一列。
他如果此刻再不做点什么,颜家从此都将被世人唾弃,弄不好还有覆灭的危险。
一旦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老祖宗。
他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奋力一搏。没准能为自己的家族搏出一片璀璨的未来,重现当年的荣光。
有了颜真卿的支援,司仁心下稍安。
最起码不用以10万人对抗120万大军了。虽然地方的数量是自己的一倍。但并不是没有任何胜算。
战场不是打扑克,并不能因为一场两场战斗就能决定战争的走向,也不可能上来就all in压上全部的筹码。
战场比拼的是双方指挥官对大局的把控,比拼双方的地理优势,比拼的武器装备人员配给。最重要的还是要比拼双方战士的毅力和强悍度。
10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付同等人数的新兵简直就是碾压。
虽然敌方大军人数看上去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一些新兵,确切的来讲都只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