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给他倒了杯水,开口问道。
“你这是出院了?还是偷跑出来了?”
江北锁王一袭夜行衣,脑袋上还套了破洞丝袜,将他的五官勒的有些变形。
待他吃力的将丝袜取下后,长出一口气。
“呼,这护士的脚也太酸了!
你刚才说什么?”
司仁单手捂面,他已经听出来了,这货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作案工具的丝袜都是偷护士的。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住址吧?”
江北锁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司仁。
“你是不是没有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你在精神病院住院,病例档案上面有你的个人信息和家庭住址。
档案室那小锁头,一捅就开,想找你的档案还不分分钟的事?”
司仁在这江北锁王的面前就没占到过便宜,不过他确实也没想到,一个精神病人会想到通过档案寻找自己的线索。
江北锁王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不满的撇了撇嘴。
“我是精神病,不是傻子,懂?”
司仁叹了口气,表情略显无奈。
“嗯,懂了懂了。
你大老远跑过来找我,不会就因为那200块钱吧?”
江北锁王放下水杯,来到司仁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开口教训道。
“这不是200不200块钱的事,这是信誉的问题,你懂吗?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你懂不懂孔子老人家说话的含金量啊?”
司仁连忙伸出双手,制止了江北锁王接下来侃侃而谈的大道理。
“停,打住吧。我现在就把钱给你。”
他从抽屉里取出500块钱,交给了锁王。
“这是500,其他的就当是利息了。”
江北锁王只取了其中的200,剩下的300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君子爱钱财取之有道。以我锁王的能力,真想弄钱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
司仁摇了摇头,心中感叹。
“这年头,正常人还不如个精神病。也不知是这个世道变了,还是我们病了。”
“既然你拿到钱了,那我开车送你回病院?”
锁王摇晃着脑袋。
“我不回去,回去我就死定了。”
司仁以为这锁王发病在这说胡话呢。
“病院是给你们治疗精神疾病的地方,怎么还死定了呢?”
江北锁王满脸悲戚,开口解释道。
“那个闹钟你还记得吧?他死了!”
司仁一时间有些愕然,那个闹钟给他的印象很深。
在没有任何借鉴的情况下,他能准确的说出时间,并且分秒不差。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精神状态,还有体貌状态都挺不错的。
这才不到两月,人怎么就死了呢?
“他死了?怎么死的?”
江北锁王喃喃的开口说道。
“院长把他杀死了,我和小白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下一个就轮到我和小白了。”
司仁想起莲花市精神病院还有地下4层,当时因为被“恶”附体了,所以把这事就给抛到了脑后。
今天见到江北锁王,经他一提醒瞬间想了起来。
一个精神病院,为什么会有地下四层。而且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这四层空间。
是不是这个院长,在利用精神病人做人体实验?
精神病人也是人,平白无故的消失不会引起怀疑吗?不可能整栋精神病院沆瀣一气(hàng xiè)。
就算他们联合在一起,难道家属也不知道?病人死了,难道医院可以随便编个借口吗?现在可不是以前了,百姓没有那么好糊弄。
“闹钟的尸体在哪,你知道吗?”
江北锁王开口说道。
“尸体被他的家属带走了。”
司仁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不该信锁王的话。毕竟他是个精神病患者。谁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但这个精神病院有地下4层,确实很诡异。
“你既然能找到我的联系方式,应该也知道闹钟的联系方式吧?”
江北锁王连忙点头。
“当然,跟我同病房的人,我都会去查看他们的个人资料,防止有人欠钱不还。”说完还不忘对着司仁轻哼一声。
获得闹钟家的联系方式后,司仁立马拨了过去。尽管现在已经后半夜了,但司仁还是决定叨扰一下他们。
“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真的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
我是想问一下,这是李大康家吗?”司仁打这通电话,是想证明锁王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是没问清楚,盲目的冲到精神病院,那乐子估计就大了。
“嗯,对。你是...?”
司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我也是病患家属,我弟弟也在莲花市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他和李大康关系很好,但在病院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托我问问你。”
“是这样啊。”
李大康的家属开始自行脑补司仁这么晚打电话的原因。有可能他弟弟见不到李大康,所以在医院一直闹,没有办法才这么晚打来电话。
李大康也总在半夜闹人,对此深有体会。
”麻烦转告你弟弟一声,告诉他我家李大康已经痊愈出院了。”
“痊愈?!”司仁一愣,他想到了锁王有可能会骗他,也想到了闹钟真的死了,但偏偏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痊愈。
家属回道。
“嗯,没错,是痊愈。
小伙子,这张院长很厉害的。
当初李大康发病的时候,我们找了好多家医院,结果钱没少花,病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后来经人介绍,来到了莲花精神病院,不到2个月,我儿就康复了。
是完完全全的康复了,跟正常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
司仁皱着眉,精神病人想要完全治愈几乎不可能,如果受到刺激,还会发作。
但听李大康家属话里的意思,闹钟的病已经彻底根治了。
就在司仁走神的时候,李大康的家属继续说道。
“虽然李大康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但一些行为和举止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记得他以前是左撇子,现在居然学会用右手了,并且饮食方面也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妈,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病患家属,他弟弟说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以为你生病了,所以让他哥哥打电话问问。”
一阵“哗啦”的电流声从听筒传到司仁的耳朵中。
“喂,我是李大康,你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