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坐在火堆旁,用烧火棍不停的拨弄着炭火,好让温度释放的更加彻底。
“尸王老大,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如果不是你跟我说这石壁是一扇门,我真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石壁了。
石门打不开,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但前提你要告诉我这里面的原委。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直接让我开门,这怎么可能,要不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现在还拿开石门威胁自己。没有办法,那索性摆烂好了。
尸王来到火堆旁,拿过一旁的牛栏山,斜着眼睛看了司仁一眼。
“这里面没下毒吧?”
司仁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双手平摊。
“大哥,你是尸王啊。什么毒能把你毒死啊,我真挺好奇的。”
尸王没有回话,摇了摇瓶中白酒,然后轻饮一口。
似乎觉得不过瘾,将剩余的大半瓶酒都喝进肚中。
“没滋没味,如同嚼蜡。”
尸王此刻给司仁的气势不再那么凌厉,也缺少了压迫感,这也让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大佬,跟我说说这石壁怎么回事?咱俩一起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才能把这石门打开。”
尸王沉声开口说道。
“我是嘉靖帝朱厚熜g身边的亲卫,偶然听嘉靖帝说长白山有一处长生不老泉,服之长生不老,百病不侵。
即便成了太监,饮之也能重新为人。
这扇石壁后,就藏有那不老泉。”
听到朱厚熜这个名字,司仁陷入沉默,脑中不断思索和他有关的线索。
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20年不上朝,痴迷于修仙长生。
这样一来,这尸王的身份信息就能对的上了,它应该是朱厚熜其中的一个试验品。
“听说嘉靖帝在位期间不停的在寻长生的方法,有这事吗?”
尸王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
“确实如此。
因为嘉靖帝的父母还有祖父母都信奉道家,这也导致他对此心生向往。
每天龟缩在西苑内修长生之法,白天修炼,夜晚批阅奏折,至此20年前没有上过朝。”
司仁点了点头,看来这20年不上朝的事情是真的。
“那你怎么成尸王了?”
尸王面无表情,也许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但没办法体现在脸上。
成为僵尸后,面部已经僵硬,想要做表情恐怕很难了,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来他此刻的心情。
尸王声音中带着点点苦涩,缓缓道来。
“我是嘉靖帝的值班侍卫,负责他的起居和安全。
突然有一天,嘉靖帝让我去接一个游方术士,而且还让我带了一个营的兵马护送他回京。可见皇帝对他的重视。
这个术士叫陶仲文,和嘉靖帝还是同乡,懂风水,观阴阳趋吉避凶,无一不通。
恰逢朱载壡ruǐ得了天花,嘉靖帝请总管天下道教的邵元节开坛做法,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后陶仲文主动请命,拿起桃木剑和符咒在宫内开坛做法,在他这一通跳大神过后,朱载壡的病还真就让他治好了。
经过这件事,嘉靖帝就更信任他了。待邵元杰病逝后,立刻让陶仲文接替了他的职位,总管天下道教。
有一次,嘉靖帝得病,坚持不吃太医开的药。
后来还是陶仲文开坛做法,诵经祈福这才让嘉靖帝痊愈。
嘉靖帝龙颜大悦,封其少保、少师、少傅并领恭诚伯称号。
他陪驾乾清宫,每日陪嘉庆帝练功,炼制丹药。
为了保证丹药效果拔萃,建议嘉庆帝用处女经血进行炼制,这样可以提升道法和修为。
而那些宫女作为提供材料的人,不允许吃五谷杂粮,只能喝露水、吃桑粒。
后来宫女们心生怨恨,潜入乾清宫想要勒死嘉庆帝,虽然失败了,但也让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转而搬到西苑,从此不在上朝,专心修道。
我们作为亲卫,皇帝去哪,我们就去哪。
整个皇宫能让嘉靖帝信任的人很少,陶仲文算一个,我们这些亲卫也算在其中。
每次炼制出来的丹药,都要我们亲卫来尝试效果,没问题了,嘉靖帝在吃。
我们总共有95名亲卫,负责守护嘉靖帝的生命安全,外围有77人,内有18人。
而我非常不幸就是18个人里的其中之一。
每7天,我就要亲口吃掉嘉靖帝用经血炼制的丹药。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身边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了,唯独我还坚持着。
突然有一天,嘉靖帝兴冲冲的找到我,给了我一枚丹药,并告诉我服下便能长生不老。
长不长生无所谓,主要是我不想死,更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
吃了丹药只死我自己,抗命株连九族。
服下丹药后,感觉头昏脑胀,心底越发的暴虐,想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撕碎。
再后来,我就没有意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后。
看到一个老和尚坐化在我面前,我的胸口处有被缝合的痕迹。
我能感觉到,我胸口处有一块不属于我的骨头正在源源不断的给我输送能量。
后来,我慢慢得知,自己成了僵尸。
我不需要吃饭,我不知道饿,不知道疲倦。但同样的,虽然我能思考,但是没有感情。可以吃东西,但尝不出味道。看到漂亮姑娘心中没有一点波动。
虽然我不伤人,但因为长相怪异,便被道家盯上了。
一场大战过后,我被封印在屈离村中,其他参战的道士应该都死了。”
司仁看着身边的尸王,脑筋急转。
如果他没有说谎,那这尸王还不是坏人,只是想恢复人身而已。
“那如果这扇石门后没有你想要的不老泉呢?你有什么打算?”
尸王声音沉闷,感觉有些迷茫。
“不知道,也许还会继续寻找恢复身体的方法吧。”
司仁起身,来到石壁面前,抬头仰望。
“当时嘉靖帝怎么提起这有不老泉的,说没说开启方法啊。”
尸王摇头。
“我要是知道,早就进去了,还能在外面跟你磨叽这么长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