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给司马灼清夹了块鸡肉放进碗里，沉声道：“宣！”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进入御书房，乔宇齐就跪地行礼。
“平身吧！”楚熠让他起身。
乔宇齐谢恩后，拿起刚才端进来的汤药，走到司马灼清面前，轻声说道：“阿姐，你的药。”
“好，谢谢乔太医。”
虽然重生后再见到乔宇齐司马灼清很是高兴，但担心楚熠发现端倪，司马灼清对乔宇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情。
但楚熠在听到乔宇齐的那声“阿姐”后，眉头就已经皱起。
中午乔宇齐来送药时，楚熠并没有让他进来。
而这次见面该是司马灼清回上京后与乔宇齐的第一次见面。
楚熠不太记得在他没到魏国之前，乔宇齐在他面前称呼司马灼清为什么，毕竟那些事太过久远。
但他总觉得乔宇齐的这声‘阿姐’别有深意，而且他看司马灼清的目光，毫不避讳。
就算乔宇齐较为单纯，但在他面前，乔宇齐也不该这般“放肆”。
在楚熠想着这些时，司马灼清已经捏着鼻子将药喝完了。
乔宇齐已拿起一颗蜜饯放到司马灼清的嘴边，一脸关心的说道：“阿姐快吃蜜饯。”
楚熠没想到因为他的一时不留神就让乔宇齐得了机会亲自喂司马灼清吃了蜜饯，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对方。
但乔宇齐竟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他凌厉的目光，看着司马灼清吃下蜜饯后，竟还不怕死的说道：
“陛下，臣有件私事想要与阿姐谈一谈，不知陛下可否将阿姐借给臣一会儿？”
“就在这儿谈吧！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朕的面谈？”楚熠的神色更加气恼。
乔宇齐却再次不怕死的道：“臣说了是私事，既是私事，当然不能当着陛下的面说了。”
“你……”
“好了好了！陛下，臣刚好吃饱了，就先告退了，去外面走路消消食，也刚好和小齐谈一谈我们的……私事。”
司马灼清是发现了，乔宇齐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而若是以前的乔宇齐绝不敢这样，但若是……
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乔宇齐，司马灼清又看了看楚熠。
楚熠虽然完全不想让司马灼清和乔宇齐单独待在一起，但如今司马灼清都开口了，他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那你们去吧！不过我最多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那臣告退。走吧，小齐。”
“微臣告退！”弯腰行了一礼，乔宇齐和司马灼清一前一后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而一离开楚熠的视线，司马灼清就试探的问道：“小齐，你刚才在陛下面前怎能那般放肆，你知不知道，若是……”
“阿姐，我今日来，其实是想求你同意让紫芙嫁给我。”
“紫芙？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强烈，但司马灼清还是谨慎的做着最后的试探。
乔宇齐看着宫墙上还没融化的白雪，声音略带哽咽的回道：“或许……是在梦中吧！”
“小齐，你……你是不是记得前世的一些事？或者说，你也是……重生？”
“难道阿姐也？”乔宇齐的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阿姐，你随我来！”
直接拉着司马灼清来到了自己在宫中的住处，乔宇齐将门窗关好，确定周围并没其他人后，给他和司马灼清分别倒了一杯茶。
直到将茶水一饮而尽，乔宇齐才稍稍稳定了情绪。
“阿姐，既然你是重生，那陛下是不是也是？我看陛下这一世并没有怀疑你，反而对你很上心，而且刚才我还听他在你面前自称“我”。”
“他是重生，不过……他并不知道我也是重生，而且我感觉你刚才在御书房，似乎在试探他。”
“……我是在试探。”
乔宇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这一世发生的事和上一世不同了，所以我就在怀疑陛下为何会突然选择相信你。”
“对了，既然阿姐知道他是重生，那为何不告诉他你也是重生呢？”乔宇齐问道。
司马灼清握着茶杯，手指轻轻在茶杯上滑动着：“因为我不确定他上一世有没有恨我，有没有后悔过放弃皇位……”
“而且，就算他没有恨我，也没有后悔过，他在这一世依然是皇帝，可我讨厌束缚，而且我想要的只是唯一。”
“那阿姐是打算在帮大将军洗脱嫌疑后就离开吗？”乔宇齐曾经爱了司马灼清多年，也是最了解司马灼清的。
虽然他觉得司马灼清和楚熠的结局不该如此，但只要是司马灼清想做的，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话音落下后，司马灼清却摇了摇头。
她将茶杯放下，眉宇间的烦忧与挣扎也全都消散：“在今早之前，我是想要离开的。但今天早上，他对我说了一些话，我看清了他的心，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决定，给我自己也给他一次机会，就算最后我还是赌错了，我也甘愿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阿姐是明白人，我也会无条件支持阿姐。不过我觉得陛下这次不会再犯错，如果他最后还是负了阿姐，阿姐也不用担心，我会带着阿姐离开的。”
“哎呦，我可不敢跟你离开，不然紫芙那丫头该吃醋了。”司马灼清抿嘴轻笑。
不过下一刻，她却是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道：“小齐，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紫芙现在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你对她只是愧疚，我奉劝你这辈子不要再招惹她。”
“虽然这辈子你、我还有陛下都重生了，但紫芙不一定重生了。所以，如果你做不到爱她，做不到对她一心一意，那我请你远离她。”
“阿姐，我爱紫芙。”
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下，乔宇齐眸中满是悲戚。
“阿姐，上一世紫芙在魏都城外为我挡剑的那一刻，我就看明白了一切。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我早就喜欢上了紫芙，也习惯了她的陪伴。”
“紫芙离世后，你、陛下、司徒仲也都相继死去，我不想一人孤寂活在……”
“等等！你说上一世我们都死了？”司马灼清一脸震惊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