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不要!朕错了!朕后悔了!”
“阿灼,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伸出手,可却再也拉不住她了。
“阿灼!”他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一滴滴眼泪砸入火中,瞬间被火吞噬,不见了踪影。
“阿灼,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他迈着脚步,一步一步从火墙上走过,大火灼烧着他的肌肤,好热!好烫!好疼!
在被大火即将吞噬时,他抬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明月皎皎,可陪他赏月之人,却再也不在了。
“楚熠!楚熠!”
似乎有人在呼唤着他,接着,一丝丝冰凉在他脸上划过。
是火被扑灭了吗?是他被救出了吗?
可为何要救他?为何要救他?他的阿灼不在了,救下他只会让他痛苦罢了。
“楚熠,楚熠醒醒!”
“楚熠,你如果再不醒,我就把你送回硕国。”
‘送回硕国?’为什么要把他送回硕国?他现在在哪?不在硕国吗?
“楚熠!楚熠!”
好吵啊!为什么他连死都不能?
“璟匀!”
“璟匀,醒醒!”
‘阿灼?这是阿灼的声音?难道阿灼没死?’
“阿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楚熠大喘着粗气。
司马灼清看着楚熠终于醒了过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楚熠,你……你终于醒了!”无人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微微颤抖着。
“我睡了很久吗?”楚熠揉了揉疼痛的脑袋。
同样守在一旁的乔宇齐急忙走到床边,他跪在地上,给楚熠把完脉,又做了检查后,总算松了口气。
“公子既然醒了,就不会再有事了,我先去熬药,阿姐,你先照顾公子。”
“好。”司马灼清沙哑着声音应下。
楚熠看着她猩红的双眼,还有眼下的乌青,不由心疼的问道:“你……一直守着我吗?”
“公子,您昏迷了三天了,主子一直守着您。”
紫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过来,弯腰递给坐在床边的司马灼清。
司马灼清伸手接过,熟练的舀了一勺,吹凉,将勺子放在他的嘴边。
“张嘴!”看楚熠只是傻傻的望着她,并不张嘴,司马灼清只好出声提醒。
楚熠听话的张开了嘴巴,温热而软糯的甜粥弥漫在嘴里,楚熠竟觉得眼眶发热,差点落下泪来。
“怎么了?可是烫着了?”司马灼清一脸担忧的问道。
楚熠急忙摇了摇头,他握住她端着碗的手,哽咽的回道:“没,只是……只是……很好。”
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落下,他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司马灼清没想到楚熠会突然落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只僵硬的说道:“那天让你掌嘴,只是因为我太生气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我不会再罚你的。”
“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我会听话,真的,我会听话!”吸了吸鼻子,楚熠抹掉脸上的泪水,低声回道。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司马灼清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楚熠,她将米粥塞进他的手中,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小齐把药熬好没。”
“阿灼!”楚熠还想让她陪着,可司马灼清早已没了踪影。
盯着手中香甜的米粥,楚熠突然觉得,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在心中蔓延。
楚熠脸上的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虽然那天他下手很重,但经过了三天治疗,脸上也只剩淡淡的痕迹。
而他后背上的伤也已经结痂,那日会晕倒,一是因为他身体实在虚弱,二是因为他忧思过重,心中的愧意太过严重。
其实那天昏迷后,他就发了高热,又被梦魇住,一直没能醒来。
司马灼清一直守在他身边,没日没夜的守着。
这期间,司徒仲来过一次,但司马灼清并不知道。
府里现在早已没有司徒仲的人了,乔宇齐和王福又知道司徒仲给司马灼清下蛊的事,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借口司马灼清得了风寒将司徒仲拦在了外面。
司徒仲自然不肯离开,还说什么既然司马灼清得了风寒他更要看一看她。
但两人铁了心不让司徒仲进来,后来两人担心司徒仲偷溜进来,更是让冷风守在了门口。
司徒仲无法,也知道将军府一定出了事,便没有多做纠缠,而是暗中派人打探消息。
这一打探,他才清楚,司马灼清根本没有得风寒,受伤的是楚熠。
而司马灼清居然因为楚熠昏迷就在他身旁守了他三日!
“混账!”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掀翻在地,司徒仲满脸都是怒容。
“殿下息怒!”守在一旁的长平急忙劝道。
司徒仲却只觉得心中更加怒火中烧。
他用力捂着自己的心口,额头上青筋暴起:“明明她中了情蛊的,却因为楚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孤!
孤便不信了,她能一直不被情蛊所侵蚀。
孤听说硕国公主这几天就会来,父皇安排了礼部的人前去迎接?”
“正是如此。”长平躬身回道。
司徒仲却冷哼一声,眼中全是阴霾:“孤现在就写道折子,你立刻送到宫中,待公公去宣旨时,你随孤一起混进宣旨人群中。
楚熠他们不让孤进将军府,便真当孤没办法了吗?”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将军府,楚熠醒来后,司马灼清终于能放心的睡觉了。
这一觉,她直接从巳时睡到了夜幕时分,中饭和晚膳都没用,想来后,她饥肠辘辘,一连吃了三碗饭,才顶着圆滚滚的肚子去看了楚熠。
“阿灼,这几日辛苦你了。”一见到司马灼清,楚熠就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司马灼清看他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便坐到他旁边,低声说道:
“你身子虚弱,就好好养着吧!最近就让王公公照顾你!
明日我要去军营了,太子之前说,魏帝随时有可能让魏林军去平叛,我估摸着在太子娶了公主后,也就该出发了。”
说这些话时,司马灼清很是平静。
只是想起司徒仲要娶她人,她心中还是不可控制的难受了一下,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