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刮了很大的风,看起来应该是要下雨了,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的深夜时候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毫无预兆。
萧淮年在书房忙着处理了一点事情所以还没睡,听见外面的动静后他突然想起韩锦昔是一个不喜欢关窗户的,所以准备起身去看看。
现在这个时间点韩锦昔应该已经睡下了才对,他朝着韩锦昔的房间慢慢的走了过去,隐隐约约间他看见房间里面好像还有微弱的灯光。这是还没有休息吗?可是已经很晚了,而后萧淮年就直接打开房门。
韩锦昔已经睡着了,只不过床头还亮着一盏小灯,可能是忘了关。而外面的窗户果然是没有关的,萧淮年有些无奈,过去就准备把窗户关上。
关上窗户之后,他又走到韩锦昔床前帮他把床头的小灯给关上,韩锦昔现在看起来好像睡得还不错,所以萧淮年也没有打扰,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离开了。
他没有再回书房,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太晚了,他也准备休息了。这场雨来的很急,不多时就开始电闪雷鸣,萧淮年睡眠比较浅,因为打雷的缘故,也清醒了过来。
暴雨狂澜,要比以往都恐怖一些,萧淮年原先是没有打算理会的。但是没一会儿外面有雷声四起,他坐起了身子,心中有些杂乱却又说不出缘由,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与此同时,心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对方恐惧恐惧情绪值已达到90%,请宿主尽快降低对方恐惧情绪值。】是韩锦昔?她在害怕什么吗?萧淮年顾及不了太多,直接就从床上下来要去往韩锦昔的房间。
因为外面下雨,韩锦昔做了一个梦,和上一次的梦境一样,她站在高楼之上……
然后便是一阵雷声作响,韩锦昔也因为这声巨雷直接被惊醒了过来。可是……房间里面好黑,而且……她看下窗户的位置,很难受……
韩锦昔环顾四周,那种窒息感迎面而来,让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韩锦昔想要下床,可是她觉得自己就好像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双腿也开始发软,站都站不稳,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她伸手摸了摸床头的位置,想要把灯打开,可是他摸了好久都没有摸到,灯呢?灯去哪里了?她找不到开关了,屋子里面好黑,她好难受,那种恐惧的从头到脚麻痹到她的全身。
床头处的玻璃杯被她直接打翻,摔在地上破碎开来。韩锦昔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她不小心按到了地上的玻璃渣,只觉得好疼……她想要站起来,可是脑子里面的记忆一遍一遍又冲刷着她。
那一次……萧淮年在自己的房间找到了那一份所谓的罪证。可是那个东西不是她拿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但是萧淮年完全就不会听她的解释,监控里面显示自己出现在了他的书房前,最后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找到了这份关键性证物,萧淮年又怎么可能听她解释?怎么可能去相信她?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只记得萧淮年在看见这东西之后就冰冷的说了一句将自己关进密室……说等事情全部解决了再来找她算账……
韩锦昔已经快忘了那个时候自己是什么模样了,她只记得那间密室好黑……而且好安静。
那密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硬邦邦的墙壁,房间里面好冷……她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缩在角落里,只为寻求所谓的安全感。
韩锦昔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只觉得那段时间格外的漫长。她看不见一点的光,眼前一片黑暗,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努力的拍打着墙面,但没有人会理会自己。或许是知道这样没用,韩锦昔喘着粗气,可是房间里面的安静彻底的击溃了她。她甚至害怕的再也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或许没有人能够想象在那样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一丁点声音的环境下,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韩锦昔在那一刻只想去死……可是她害怕了……为了缓解那种痛苦,她只能不断的去伤害自己。她的胳膊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痕迹,指甲陷入肉里,真的很疼……可是她顾不上那种疼,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理智,她才能保持一点点的清醒。
密室里面的韩锦昔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她甚至连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所以安安静静的倒在角落,嘴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全然的黑暗放大了她的感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爬到了她的手上……或许是蟑螂,又或许是老鼠,她害怕的发抖想要尖叫,只是很可惜她发不出声音。
韩锦昔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密室里,她觉得那段时间格外的漫长,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她逐渐的放弃抵抗,慢慢的闭上眼睛,但是这样安静的环境将他的恐惧一遍又一遍的放大,哪怕他告诉自己这里只是一个房间而已,但是感官告诉她,这里其实是一个地狱。
在那样一段时间里,韩锦昔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绝望感,渐渐的她好像已经放弃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她看不清来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等她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是房间里关的严严实实的,刚刚的那种窒息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她跌跌撞撞的想要把门打开,可是才刚一下床就摔在了地上,也就是在此刻,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就如同此前自己跌倒在地时看见的他一样,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帘,泛着冷。她费力的抬头看过去,是萧淮年……。
可是这一次见到他……不一样了,但是韩锦昔浑身上下就只剩下恐惧了。她再一次领略到了萧淮年的手段,她甚至不敢求饶,不敢辩解,就害怕下一刻萧淮年再一次下令重新将自己送进了地狱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