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见唐齐一副惊愕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逼是装成功了。
但这还不够,他继续用着不以为意的,平常到就像是在叙说着今天吃饭了没一样的语气。
“就算不使用聘请外援、暗中下药、钱财打通等方式,我也有接近百分之九十七点八的概率能让莫钧梁止步于此。”
“知道第二轮的团队战我怎么活下来的吗?莫钧梁他人不仅被我骗得团团转,还差点被我给就地诛杀,若不是情报不足,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再加上第一轮登山时,莫钧梁之所以沦为第三名也是拜我所赐,我当时只用了一脚,没错就只用一脚,把他从第一的位置蜷了下来…………”
“停!”
唐齐实在是听不去古雨这般毫不遮掩却又不咸不淡的狂言了。
这小子这么能吹牛的吗?可他说的明明是让人完全难以信服的谬论,但为什么自己就是会产生一种他好像很有道理我要相信他这样的错觉啊!
“嗯?”古雨见唐齐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果断乘胜追击道:“老先生您这是准备答应了?答应好啊!我帮您解决莫钧梁,您只要帮我一个小忙,何乐而不为啊?”
“打住,老夫可没说要相信你这巧言令色了,”唐齐决定再多收集点信息,他顺势问道:“你先说说那个要我帮你的小忙是什么吧?”
古雨见唐齐总算是在象棋盘上挪了一步棋,他也稍加思考,跟着动了一步。
“小事儿,准确来说只要能先完成这件事,莫钧梁淘汰的可能性就更高一些。很简单,您只用让我、白米和顾方休三人在第一场个人赛上都不碰上莫钧梁就行了。”
“这些人都是你们江城大学的参赛者?”
唐齐见古雨下了一步烂棋,心里暗暗偷笑,小辈果然就是小辈,还是太年轻了。他跟着将自己的车压了上去。
“你这是想让你们江城大学的人都进入修仙大比前六吗?!”
“嗯…您也可以这么理解。”古雨也没怎么反驳,笑了笑,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给自己的炮移到了一个特定的位置。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别的用意,没想到竟如此质朴,”唐齐已经觉得这盘棋已不用再下了,本还是势均力敌的残局,却被古雨这小子三两步给毁于一旦,唐齐果断地将古雨送上门的炮吃掉,并额外赠送了一句:“将军!”
“嗯?老先生,你果然很有水准,这么快就将军了,”古雨只得将自己的士顶了上去,”但这可并不意味着您会轻易取胜哦!”
“哦?黄口小儿又满嘴胡言,老夫只需再下三子此局便可结束。既然你这么说,老夫便不急着绝杀你,让你一步又何妨?”
古雨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继续下出了一步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路数,“那便谢谢老先生了。”
唐齐见古雨又动出了一步烂棋,轻叹了一口气:“我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竟选择了胡乱一气,随便下一通是吧?”
“老先生,我这可不是什么胡乱一通的操作,”古雨笑着,竖起了五个手指比在唐齐眼前:“我只需五步,便可将您绝杀。”
唐齐再也绷不住了,他笑得左仰右合:“你小子这吹牛的技巧倒是世间罕有,那我继续将军,你又该怎么办呢?”
说罢,唐齐也是相当守信,将自己的车又换了一个位置,下一步便可一步直接绝杀。
第一步,古雨上马将唐齐的车位是卡死,逼其后退。第二步,古雨继续上马封死车的位置引唐齐用其它子来支援………
五步已过,随着古雨那一声平静无比而在唐齐眼里却又又震耳欲聋的“将军”响起,场上的局势俨然彻底逆转。
唐齐望着自己的一众棋子但却无处可用,古雨可是仅凭着一匹马和一个将军就将他身旁围有一众大将的元帅给逼至绝境。
他默默开始思索了起来。
唐齐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将古雨直接绝杀,但却每次都会一步又一步将自己拖向深渊。
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掉进了他的圈套里呢?是他说出五步绝杀的那时候吗,是他说出我不会轻易取胜的时候吗?
还是说,从古雨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古雨的计划是否就已经开始了呢?可惜已经无从考证了。
当自己的车第一次降军时,自己明明可以将他直接绝杀,却因为故意放水,而失去了一次好时机。
当古雨说出只需五步即可翻盘的狂言时,她再一次下了一步烂的不能再烂的说话,磨灭了胜机。
故意地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合适地引导对方跳进陷阱,轻松地预判出对手的行动,唐齐再看向眼前游刃有余,也正注视着自己的古雨,心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自己就像是一个舞台上的提纯木偶,每一言每一步都犹如被设定好了一样,而那控制着他的丝线就是古雨。
每当自己萌生出挣脱束缚的念头时,却总是无能为力,哦不对,就连自己什么时候会产生反抗的念头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啊!
“老先生如何?晚辈所言非虚吧?”
古雨仍是一副轻松惬意的表情,似乎刚才棋局上的一切阴谋诡计都与他无关似的,对于他来说,这种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我小看你了,你小子,还真是表里不一啊!”
唐齐认为,一个能时时刻刻管理好自己表情中的任何一个小细节的人,可以将引导别人当成是一种习惯,现实中怎么也不可能是古雨这样。
与古雨这种人相处,他的一切行为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这样真的不会很累吗?
换句话说,古雨这种在现实中真的会有爱人或是朋友吗?这些人的情感不应该相当稀薄吗?
可为什么从与他的交流中他所表露出的一切情感都不像是在骗人,自己好歹活了这么久,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
到底是他入戏太浑,还是我眼花缭乱?
“表里不一,我觉得我这个人挺藏不住心情的吧,“古雨笑了,笑得很柔和,“总之,之所以让您不把我和白米顾方休他们安排不与莫钧梁对上,就是为了我能多了解一点他的情报,这样才好拟定应对他的策略……”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了,”唐齐望了望仍尚且还有些清朗天空,说:“你师从江城大手何人啊?我说的是修行。”
“李勇老修士。”
“李勇?这不我师弟吗,这下好办了,”唐齐挥了挥手,“行了,你说的事我答应了。”
“真的?”
“真的。”
古雨边走边大喊道:““您记得顺便给我安排一个新点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