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白米说道。
“所以你下午就是得处理这么一个事儿?”古雨抬眉望向白米,神色平静地说道。
“没办法啊,因为好歹打人的是我们学生会的成员,我需要帮点忙。”白米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古雨的眼睛,“黄主任让我安抚下两方同学尤其是肖慕的情绪,医疗费什么的学校会帮忙出一部分。然后就是得找到那个路见不平的同学,学校要给他颁发荣誉证书。”
没错,古雨和白米此时正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因为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食堂内的同学已经是寥寥无几。也正是因为这点,古雨和白米才敢放心地坐在一起吃饭。
“我下午得带着一些学生会的同学去医院探望探望,古雨你帮帮我,找到那个好人就行啦!”
“那行吧,正好我下午就一节课,你如果还有要我帮忙的地方直接说就行。”古雨爽快地回应道。
“嗯,出了这种事,我果然还是只能拜托你了。”白米露出一抹妖艳的微笑,眼见周围无人,身子微微前倾,挑逗似的说道:“谢谢你喔,晚上给你奖励哦!”
“别谢别谢,咱俩这关系道什么谢啊!不过奖励什么还是可以有的。”古雨虽是脸红心跳,但仍然面不改色。
“嘁嘁嘁,你就是个大色狼!”
“到底谁色啊!平常不都是你………”古雨一针见血地说道,但还没说完,就被白米一把捂住了嘴。
“你住口,再说我就咬你喔!”白米收回那副要吃人的样子,看了看时间,起身往外走:“宋悦悦那边还在等我,我得过去了。”
古雨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伸手阻拦,补充了一句:“我感觉这事儿可能有蹊跷,肖慕这人我认识,不像是会如此冲动的人。你记得留心一点。”
白米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肖慕不太可能做这种事,会不会是修行得走火入魔了?”
“也有可能。”
“嗯,我现在得走啦,拜拜!找人的事就拜托你了。”白米挥了挥手,边走边说道。
古雨望着白米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直到白米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才动身离开,开始思索起那位好人的身份。
一名修士,能制服白米都说肯定打不过的肖慕,最优先寻找的肯定是那名与她同为极品灵根的同学。不过古雨自己也不清楚那些修士同学具体的灵根品质,甚至连其中认识的人都少得可怜。
那么想要快速地找到那个极品灵根,接下来就只需要去找到那个摆烂的老修士就可以了。而想要找到老修士,那一定也就离不开郑光老教授了。虽然找郑教授帮忙可能会有些麻烦,毕竟自己算是个打死也不听课的坏学生,不过也只能一试了。
想到此处,古雨当机立断地朝着郑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
医院这边的情况则是不容乐观。
白米和学生会众人首先去的是肖慕病房,不过那间病房里只有着一个满脸沧桑,神情漠然的老妇人坐在床沿,床上则是空无一物的洁白。白米刚想带头询问些什么,那名老妇人却率先开口了。
“你…你们是我儿子的同学吗?”是那种沙哑的一听就是吃过不少苦的声音。
此言一出,原本还显得有些吵哄哄的学生会众人一下子沉默住了。
“阿姨您好,我是肖慕同学隶属的学生会的会长,我叫白米。”白米面露微笑,大方地伸出自己的手
“哦,学生会啊。你…你们是来看望我儿子的吗?”老妇人握着白米的手,白米能清晰感觉出那儿的粗糙。她的眼睛深深凹陷下去,几乎看不见一点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白米正欲开口回答,老妇人却再次先行说道:“你们不必再来了。等我赶过来医院时,我…我儿子他就已经…………”
最后回荡在众人耳畔的唯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白米噎住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状况,会是这样的突如其来。
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那个在竞选卫生部部长时连话都说不清的少年,那个会每天笑着向所有人问好的少年,那么一个腼腆却又勇敢的生命,结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无人的病房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一个鲁莽的同学还想要问个清楚,她连忙将众人遣散出去,让他们先前往李博远的病房里探探情况。自己则是抽了把椅子,默默地坐在了老妇人身前。
她感受着胸腔内心脏勃勃的跳动,最后从深不见底的压抑中挤出几个字来,“还请您…节哀………”
老妇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体不断地抖颤着,尽管没有一丁点的眼泪从那深邃里流出,但白米知道她是在哭泣。
“肖慕他在学生会里,一直是一个好榜样,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白米顿了顿,想起来古雨说的那些话,“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我相信事有隐情,您也相信吗?”
见老妇人没有作声,白米只好继续说道:“当初肖慕加入学生会,是我亲自把他招进来的。虽然比起他的竞争者来说他明显不够优秀,甚至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但我还是选择了他。原因的话很简单,他是所有竞选者里面最为善良的那一个,他是个好人。”
“阿姨,我想让肖慕死的时候至少让别人知道,他没有犯错,行吗?”
白米没再说话,她静静地凝视着老妇人瘦弱的躯体,直到看见她抬起疲惫不堪的眼睛。
“你…我能相信你吗?”老妇人缓缓地开口道:“我…我可以相信你吗?”
“肖慕他跟我说过,他什么事情都跟我说。他说他在学生会有一群很好的同事,他说他有一群很好的老师,他说他还有一群很好的同学。”老妇人哽咽着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啊,这孩子他什么事都往心里放,我不知道你们是真好还是假好啊!”
白米有些动容,但还是机敏地察觉到这话其中暗藏的玄机,难道在学校里有人欺凌肖慕吗?看来此事果然另有隐情。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为肖慕同学还公道,我先直接将我的猜测说出来吧。”白米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肖慕同学是不是在学校里受到了什么欺负?”
老妇人没有回答,沉默了良久,最后用着那只布满茧子的手从棉袄的夹层里取出一叠叠皱巴巴的照片,颤巍巍开口:“请您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