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瑜,25岁,京市政法学院学霸,法学硕士,从业三年,尚无败绩。
读初中时曾住在苏家楼下,因体型太胖,经常被家属院的孩子们挤兑嘲笑,人送外号胖头鱼。
原身当时因为每天练舞蹈,鲜少参与大家的恶作剧。
为数不多遇到何瑾瑜的几次,都因为跳舞太累,哭鼻子闹情绪而选择躲在一旁闭口不言。
印象里,两人唯一一次正面交流,是在何瑾瑜举家搬走前,得了一块他家分发的糖向他道谢。
那块糖的记忆并不深刻。
加上他如今样貌大变,是以,林夏还是在红狗子的提醒下才把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的那个小胖墩对上号。
许是留意到她眼神的变化,何瑾瑜双手环胸,感慨道,“想起来了?”
“嗯,你变化太大,我都不敢认了。”林夏嘟囔了句。
“别说我,你也是,没想到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我是长大了,而你是老了。”
林夏纤指怼着何瑾瑜的太阳穴,语气夸张,“瞧瞧,您眼角的鱼尾纹都快出来了。”
男人轻嗤一声,抓回主动权,“你怎么和李玉成对上了?”
“关你屁事,干嘛?想帮你委托人救他的女朋友?”
林夏撇开小脸,“死心吧你,我是不会帮忙的。”
“原因?”
“无可奉告。”
林夏往椅背上一靠,双臂环头,径直闭了嘴。
何瑾瑜余光瞥见她左臂处有一大片乌青以及刺目的针眼,将想说的话一一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再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十分钟后,车辆在辰星舞蹈团的院子前,缓缓停下。
林夏淡淡瞥了何瑾瑜一眼,“谢了。”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下车,姣好的身姿很快没了身影。
何瑾瑜单手抓了下领带,动作利落又肆意。
俊秀的面上闪过一丝深意。
到了舞蹈团,演员们围坐一地,正在休息。
一个叫李文的高挑女孩跟原主的关系最要好,看见林夏小跑着过来,“海棠,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事情处理完了,我回来训练。”
“公安怎么说,那俩人真的在交易违禁品吗?”
李文小声问道。
“不清楚,案件还在审理中,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公安了而已。别说了,老师来了。”
林夏换上舞蹈鞋,拉着李文的手回到训练室。
老师郑磊不到三十岁,长相清秀儒雅,眼睛狭长有神,身上带有跳舞男生独有的气质。
见到林夏后,郑磊面色微怔,挥手示意她归队。
转头对大家说起下个月去沪市的演出。
为了这次演出,他通宵达旦忙活了一个多礼拜,编排了新的舞蹈。
时间紧任务重,今天他必须选出领舞。
郑磊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林夏身上,点名让她领舞。
林夏没有推辞,自信应道,“谢谢郑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郑磊笑笑,“好,那你马上热身,开始排练。”
林夏点头,准备拉筋。
前排的韩青华小小哼了一声,突然举起了手,“郑老师,我想自荐做这次的领舞。”
训练室里众人顿时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
郑磊有些意外,“韩青华,你是在质疑我的决断吗?”
“老师,我只是觉得我比苏海棠实力更强。”
韩清华脊背挺直,无所畏惧的说。
“是吗?要不咱俩比一场?”
林夏通过记忆得知,两人积怨已久,原身没到舞蹈团之前,韩青华是郑磊最得意的学生,她足够刻苦,悟性也高。
可偏偏败给了不够努力,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原身。
自然心中各种不服。
私下里经常对原身各种冷嘲热讽。
记忆里,原身被舞蹈团辞退时,韩青华还带人当面奚落过她,泼了她一身水,害的原身感冒发烧了好几天。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折断她的傲骨。
比什么刑罚都让她难受。
林夏并不打算在舞蹈团一直待下去,可哪怕是走,也会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走。
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踩在她头上拉屎。
不就是跳舞吗?
那就让她睁大眼看看,什么叫实力碾压。
“比就比,谁怕谁?郑老师,这可是苏海棠自己提出的比试,不能赖我。”
韩青华生怕郑磊不高兴,马上把责任推到林夏的头上。
“既然你们俩都想比试,我也不拦着,这样,你们先看我跳一段新的舞蹈,而后你们再一起跳,谁跳的好与不好,一目了然。”
“好的,郑老师。”
林夏和韩青华齐声道。
同一段曲子,同时起舞,最是公平,她们没有任何异议。
鼓点配合着轻灵的音乐,很快响起。
郑磊整个人踩着节奏,开始起舞。
林夏看的极为专注,每个细节,每个表情的转换都牢记在心中。
轮到她们跳的时候。
韩青华舞蹈基础确实扎实,但她表情严肃,眉头紧拧,一直在思忖刚刚看过的动作,破坏了舞蹈的美感。
反观林夏,她身轻如燕,像一片白云在天空中随风飘浮,像一片枫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又好像一条小鱼在碧蓝的湖水中游来游去。
最精彩的是她的蛇舞,颈的轻摇,肩的微颤,一阵一阵的柔韧的蠕动,从右手的指尖,一直传到左手的指尖。
情感的表达和她的技巧完美结合在一起,令人赏心悦目。
三分钟的舞蹈动作,只有她完完整整的跳了出来,完成度之高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到最后,韩青华眼神都变了,她喃喃自语,“这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强?明明我才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你确实足够努力,韩青华,但我,也不是你认为的那般懈怠。”
林夏挑眉,气势逼人。
犹如一株傲雪寒梅,翩然盛放。
一整天训练下来,再没有一个人,质疑郑磊的决定。
下午六点,林夏准备下班回家,临走前接到一个电话。
“棠棠,我是宋阿姨,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你方便下班后过来一趟吗?”
“当然,我现在就过去。”
“夏姐,是丁晓曼她妈的电话吧?那个老女人找你铁定没什么好事?”
红狗子嚷嚷。
“怎么能那么说呢?红红,人家可是送机会给我们,让我们光明正大的欺负人啊。”
林夏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潋滟眸儿波光盈盈,张扬又妖娆。
红狗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