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淮楚心中慌乱,脑中想过无数办法。
却完全没想过,那人压根就没被审,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不过安言枝乐得见她这自乱阵脚的模样。
把卫旭熙一起带到地下室时,见到的就是吴淮楚满脸的惊慌失措。
卫旭熙也看见了,眼神看向安言枝带着一丝询问。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
------该不会是你威胁她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样人?!
安言枝瞪大双眼,有些幽怨的看着卫旭熙,仿佛在控诉他冤枉自己。
慌乱的的吴淮楚在见到安言枝和卫旭熙的那一刻,面上早已掩盖了自己的不安,挂上体面的表情与适时的不知所措。
还想装一下无辜的她,见到安言枝两人只是深情的对视,丝毫不在意她。
内心小小的鄙视一番两人。
在安言枝看过来时又收敛了其他心思。
还没等安言枝开口,她便立马上前,装作惊讶不解,“言枝!你也在这里?是来救我的吗?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
安言枝:......
被忽略的卫旭熙:......
突然觉得这人演技也不怎么样。
等等?这人不是被捂住嘴了吗?
两人视线挪到地上过了一圈变得灰扑扑看不出是什么的布料上。
怎么看怎么眼熟。
有点像是团团口水巾......
再次被忽视的吴淮楚,等不来安言枝的回答,眯着眼悄悄地打量安言枝的神情。
很可惜,面无表情的脸上,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是顺着两人的视线望去,看到被她吐出来的一块破布,吴淮楚有些摸不准安言枝的想法。
这是干什么?
宁愿看块破布也不搭理她?
给她下马威,想先从心理上打击她,好套她的话。
吴淮楚暗自警惕起来,认为自己分析的太对了。
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镇定,安抚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不要因为安言枝的动作溃乱不已。
她定了定神,走到两人的视线里。
“言枝你在看什么?这个吗?是贼人绑我时没捂好被我吐出来的!”
自始至终都没搭理吴淮楚唱独角戏的安言枝,实在不想看她犯傻。
直截了当的打断了这人想要继续演下去的欲望。
“能不能别装了,我绑你的时候你都睁眼看到我了。你以为我瞎吗?还是记忆不行?”
吴淮楚听到这话,得体的表情瞬间维持不住。
为了防止自己慌乱说错话,她表现得愤怒极了。
好像在气愤为什么安言枝要绑她,还关了起来。
但安言枝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没有察觉到吴淮楚的表情。
她目光看向角落尽量减小自己存在感的人,继续开口。
“这人,你应该很熟悉吧。每次和你接头的就是她,这几年你俩断断续续联系了不少次吧。”
这下吴淮楚也不装了,卸下了愤怒的表情,脸色阴沉狠戾。
这三年来每当她有异心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现针扎般的疼痛。
在她有意的控制下,在能在感受到最小的疼痛时传出消息。
她对让她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恨之入骨。
当然对冯梅芬也有怨恨。
要不是她医术不精,自己当初也不会吃下那药丸。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亏我还以为你是堂堂正正之人,没想到你是个心胸狭隘之辈,竟找人监视我!”
吴淮楚面色不虞,这句话带着说不出的愤恨,仿佛为自己看错了而怒气横生。
安言枝被说心胸狭隘,懵了一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怒不可遏。
“我心胸狭隘!?当初要不是你下毒我用得着防着你?还多亏了我心胸狭义监视你,认清了你这个负德背义之徒。”
原本她根本就不将吴淮楚放在眼里,所以面对她无论怎样都古井无波。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容易被调动情绪的人。
因此被人乱下定义的安言枝一瞬间就炸了。
还从来没人说过她心胸狭隘呢!
她都不记仇,她还心胸狭隘!
她警惕她还有错了呗?
看着被自己说的涨红了脸的吴淮楚,安言枝在心中白了她一眼。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抓你来干嘛,你可比我清楚,识相的就赶紧说清楚你都暴露了哪些消息!”
见安言枝终于变了脸色,吴淮楚自觉看透安言枝,脸色稍霁目光仍是带着阴冷。
好像一切了然于胸。
如果不是她被束缚着手,恐怕还会让她觉得高人一等。
“呵呵,让我猜猜,你绑我是想让我说出背后之人?”
话音一落,一直在墙角装死人的黑衣人,变得激动起来。
看样子是怕吴淮楚供出背后之人。
吴淮楚斜睨了她一眼,扭头对安言枝继续嘲讽道。
“三年了,你连我背后之人是谁都没查清楚?不太行啊!?”
“不是派人监视我吗?不是利用那个破药丸子管束我吗?”
“原来还有你安言枝不知道的事情!”
吴淮楚想到过去三年里被那个破药丸子折磨的事情,越说越激动。
看安言枝的眼神更加可怖。
就连和她对接了三年的黑衣人,都缩了缩身子,继续装死。
安言枝却是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眼神微凉看着她发疯。
并不是她查不出那背后之人。
她只是想......嗯......给她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
毕竟和冯梅芬相识一场,面子还是要给的。
想到刚开始遇见时骂骂咧咧但明事理的老人家,为了面前这人,跪在她面前放下身段求她的样子。
安言枝这才决定给吴淮楚一个机会。
只是人家好像并不领情,还被怨恨上。
安言枝为冯梅芬感到心寒。
心心念念多年的大徒弟,留下了这么个不知悔改的东西,让她老人家难做。
终是没忍住,安言枝还是开了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罢了。
要不是你不老实不坦白那药丸子并不会发作,监视你的人也会撤掉,我会信任你。
终究是你自己造就了你这些年的痛苦罢了,你没资格怨恨我,没资格怨恨任何人身上,你最该怨的是你自己。”
“最后一句,我当然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三年前就知道了。问你不过是看在冯姨的面子上罢了。”
安言枝只觉吴淮楚不可理喻,带着从进门就一言不发的卫旭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