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黄昏金灿灿的光偷偷溜进了屋内,洒落在案桌上随着杨安生写字的笔尖舞动。
杨安生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了笔,抬头感激的望向对面的安言枝。
“言枝,今日多谢了。”
说着便要告辞,她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言枝愿意抛弃她的夫郎,给她提了这么多建议,她真的太感动了。
看来她在言枝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地位。
杨安生内心小人捧心状,拿起桌上的墨迹干透的纸,留下一句欠欠的话就要往外走。
“我这就走了,不多打扰你和夫郎恩爱了。”
杨安生正要迈步呢,安言枝叫住了她。
安言枝来到杨安生身边,神秘兮兮的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这是你当初送我的,还给你。”
杨安生微愣,随后瞬间了然,抬手接过了那本小册子。
只是那泛红耳根却暴露了她的心情。
小册子是当初言枝成亲时她送的,她不可能不知道里面都是啥内容。
只是没想到,言枝会把它还了回来。
安言枝倒是表现得淡定,眼中带着戏谑。
口中淡淡的重复当初杨安生对她说的话,“相信我你会非常需要她,好姐妹能害你不成。以后你会来感谢我的。”
杨安生的脸烧得慌,这无亚于公开处刑。
早知现在,当初就不那么犯贱了。
杨安生心中懊悔。
迎着安言枝调侃的目光,她淡定回望。
旋即拿着小册子,脚步不停的赶紧溜了。
她可不愿意继续在这被安言枝调侃。
就知道言枝叫住她没好事,早知道她直接离开就好了。
有种扳回一成的感觉。
安言枝站在门口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颇好。
她脚步轻快的出了房间。
坐了一下午,饭都没吃呢,也不知道做好饭没。
有些饿了。
正巧安言枝刚走出远门,远远地就见白叶往她这边走。
用过饭,安言枝两人携手溜达消消食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睡前安言枝还与卫旭熙讲了杨月华来找她的用意。
原来是现在都开始播种粮食了,可玉米却迟迟没没有消息。
有那等拿不定主意的,已经慌了神,找过杨月华好几次了。
她也是被催的没办法才来找安言枝的。
安言枝表示了然,并告诉杨月华玉米种植的时间,方法,让大家不要慌。
并让她到时间种植时来家里找白叶,她知道玉米种子放在哪里。
安言枝怕她自己忙得忘记,或者不在村里,早早的就将玉米的事情告诉了白叶。
当然不止玉米,还有很多其他品种的蔬菜。
安言枝偶然发现白叶的种植天赋不错,便放心的把地交给她来打理。
只是那地太多了,白叶也不是一整天都有时间去地里翻地垦地的,只收拾出来一小块土地种蔬菜。
如今那蔬菜只够她们家自己吃。
好在杨月华办事十分靠谱,第二天就找来了几个老农。
说是之前在其他地主家种地的,结果那地主一家被抓了。
她们许多佃户都受到牵连,便没了地种。
而之前那地主就是被安言枝弄垮的刘德意。
只可惜安言枝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像老农这些佃户还是知道点事情的,不然她们也不会没地种都不来找安言枝。
可她们倒是没去找,杨月华却找上了她们给安言枝种地。
杨月华说明来意后,她们都是不相信的。
她们都听说安言枝和刘德意有仇,要是殃及她们怎么办。
可不相信也没办法,没地种她们今年就活不下去了。
只好答应下来。
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在杨月华的带领下来到了杨花村安家。
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佃户。
一个是怕安言枝知道她们的情况迁怒她们,她们上了年纪的也能为后辈挡一挡。
再一个是她们经历的比较多,可以仔细分辨安言枝到底能不能值得信任。
杨月华也介绍了这群人的来历,但没说地主是刘德意。
倒不是她隐瞒,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群老农怕自己这来之不易的活计,因为刘德意而丢失,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杨月华。
安言枝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询问了下她们的人数,种了多长时间的地经验有多少啥的。
知道了具体情况,安言枝就将白叶拉了出来,告诉这些人以后种地一定要听她的。
安言枝虽没说直接同意,但也变相愿意的让这群人留下。
此时那些佃户提起来的心才稍微放下。
双方在杨月华的见证下签了文书,倒是没有交押金。
因为安言枝让她们先种地,从今年的收成里边直接收取她们的押金。
她们的文书和吴千河那群人的不一样,这次安言枝要了她们一半的收成。
那些人倒是没什么反对,甚至还对安言枝表示了感激。
这不禁让安言枝怀疑,难道一半收的不够多?
看来她们前任主人家够坑的。
谈完后安言枝让她们明天再过来,就可以直接干活了。
她和杨月华送走了这群喜气洋洋的老农,驾着马车去县衙找孟以竹盖章去了。
不仅是这些老农刚签的文书,还有她昨日买地的文书都需要走孟以竹的关系。
郭家村被孟以竹暗中保留了下来,但对外说的还是郭家村整个村子都受到了处罚。
在大家心里,郭家村早已荒无人烟。
但安言枝还是不放心。
若是有人抱有侥幸心理想看看郭家村还有没有亲人,怎么办?
虽然郭家村那群还有亲人来看望的实在是少。
有的到郭家村十几年,就没回到娘家过。
但耐不住人的好奇心。
又或者钱广进那群人还有余党找来怎么办。
这也是安言枝把安亦他们都安排到郭家村的原因。
但人总有疏忽的地方,她还是打算将郭家村周围建上一层围墙。
可以不牢固但一定要有,这样安亦他们看守起来也方便。
就在安言枝带着杨月华拿着一沓厚厚的纸,来找孟以竹时,坐在县衙断案的孟以竹没忍住的打了个冷战。
她感到一阵寒意,好像被人记在心里了呢。
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