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走向床边,她笃定刘卿元不会离开,他也不敢离开。
给他选择只为了让他情愿甘愿被她玩弄罢了,在她眼里面前的人和那花楼里的小倌别无二致。
硬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不管眼前这人愿不愿意主不主动,她都吃定了。
主动的话,把她伺候好了,说不定能保他一命。不情愿的话,那她只好享用完就送她去见他那短命的娘。
要不是看他还有点姿色,现在她在回皇都的路上了,哪用得着在这耽误时间。
她实在有些等不下去了,“怎么样,想好了吗?”
“你要清楚,就算你不情愿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你最好聪明点。”
面对宫人的威胁,刘卿元咬唇慢慢地站起身朝宫人走去。
她说的对,就算他不答应也走不出这个屋子,答应了起码还能活下去。
看见朝自己走来的人,那宫人笑了。
她直接站起身将慢吞吞的刘卿元拉入怀中,等待着刘卿元接下来的动作。
刘卿元被她拉的一个踉跄,见宫人铁了心让自己主动,他心里憎恨,又不得不装作妥协的模样。
刘卿元眼神带着决然,缓缓抬起头靠近那宫人,将唇送了上去。
宫人的笑容逐渐扩大。
刘卿元过了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晚上。
等第二日他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那宫人的身影。
刘卿元浑身酸疼缓缓地起身,心中暗恨。
他趁现在没人搭理他离开了屋子。
一走到街上就听到路上行人的唏嘘。
“听说了吗,刘德意犯事了。”
“早听说了,这会应该在街东口行刑呢。”
“去看看不?”
“走走走,终于有人收拾刘德意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了。”
“可不是嘛,我家有个亲戚被她害的惨死,报官了也没用,那群人都被刘德意收买了。”
“要我说她就是坏事做多了,你看看,现在遭报应了吧。”
“......”
随着两人的离去她们的声音逐渐飘远。
刘卿元还站在原地,愣愣的不知道该往哪走。
他仿若失了神一般,脚步僵硬的随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她不是答应了自己,只要她愿意就放他们家一条生路吗?
怎么会这样?
那他昨天晚上算什么?
猛地,刘卿元顿住脚步。
他想起来了,昨天那人说的是让他活下去,不是他们家都活下去。
刘卿元后悔了,更多的还是对那宫人的恨。
他加快脚步走向她娘处刑的地方,期待再见她们最后一眼。
只是他去晚了,等他到的时候,刘德意的人头早已落地,紧接着的是他爹。
刘卿元站在人群中,看着刽子手抬起得到落下,“不,不要!”
他想要冲上前去阻止,却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挡住了去路。
在刽子手的刀落下之前,刘卿元恍若看见他爹朝他的的方向看了一眼。
“该,活该。”
“呸,晦气。”
“刘德意终于遭报应了。”
“可怜我闺女啊,她怎么就没等到这时候呢。”
“呜呜呜,还有我的女儿和小孙女......”
一群百姓见着血腥的场面没有一点害怕,有的甚至面带激动,大笑着解脱。
可见刘德意到底有多么的招人恨。
刘卿元听着周围的百姓的议论,那些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他的脑海。
他还记得从前他一出门,那些人围着他夸奖赞美。
刘卿元看着他周围一群人脸上的快意,他慌忙的地低下了头。
避免被人发现,捂着脸快速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刘卿元才知道这些百姓原来这么憎恨他们家。
刘卿元离了人群才惊觉,自己如今能去哪呢?
让人发现了他可是逃犯啊,虽然不知道那宫人做了什么,自己活了下来。
可他活下来有什么用呢,现在的他竟然觉得活着比死了还要更难过。
他深知不能给爹娘报仇,毕竟他也才知道爹娘死的罪有应得,他本该也是和他们一起去的。
是他,是他接受了那宫人的诱惑。
活着,这条件太诱人。
可他想的活着是像从前那样活着,而不是现在这样如丧家犬一般。
难道他要每日躲躲藏藏担心受怕的活着吗?
他不愿意。
刘卿元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又回到了那宫人的住处。
他想看到的是,在他低头转身离开时,坐在刑场的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她料定刘卿元不敢声张,看到今天这场景肯定会乖乖回到她身边。
那宫人望着刘卿元的背影舔了舔唇,还别说,这官家养起来的公子哥真不错。
花楼那些小倌确实比不上。
没想到这次出来还有这么个不错的收获,等回到了皇都怕是有不少人眼馋自己呢。
将他留下可是花了她不少功夫,要是这人不识抬举的话,那她只好费点力气将人送去与他爹娘见面了。
像她这样的人可不需要浑身带刺的刺猬。
等到刽子手一个一个的行刑完,宫人打发了孟以竹就离开了。
那样子好像非常迫不及待。
孟以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露不屑。
如今倒是毫不遮掩,那群人里面少了个人她能不知道吗?
怎么说她也是武安侯府二小姐。
虽然临阳地处偏远,传递消息困难,但并不代表传不了消息。
这是瞧她现在时县令,就一点不把她放眼里是吧。
孟以竹对于宫人的态度也没多生气,只是有点看不起。
女皇身边的人都换了多少个了,这人也不知道收敛。
在孟以竹看来,没必要为这种人多置气。
她只是期盼着这人能活的长点,不然被她救下的那人也怪惨。
↓
处理完刘德意剩下的事情,孟以竹耐不住分享欲,赶紧就跑到品轩楼找姜菁。
姜菁一听笑得开心,真是大快人心。
要是早知道能这么样解决刘德意,她早就找孟以竹了,哪里还用等到言枝提起的时候。
但是她忘了,要是之前她孟以竹的话,怕是不容易。
这次也是因为孟以竹在这里当县令,碰巧武安侯又在一两个女儿才成的。
要是之前,武安侯只怕会认为孟以竹在开玩笑。
毕竟孟以竹写的信真是让人无法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