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你说我也能创造出自己的价值吗?”
安言枝没想到自己的小夫郎,竟是纠结了一路自己说的话。
看着他有些期待的眼神,安言枝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拒绝他。
安言枝拉过他的手,温声低语,“这个世界上既然出现,那就有它存在的意义。时间或早或晚的总会实现它存在的价值,找到它出现的意义。不论是人、动物,就连一棵小草都会有它存在的价值。”
“我从不认为性别是可以束缚人生的枷锁,一切只在于你愿不愿去尝试打破枷锁。”
“旭熙若是有什么想,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为你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再由你来决定是否可行。”
“当然,若是可行我必定会全力支持你,做你背后最有力的保护伞。”
“我不希望旁人的成见、婚姻的束缚会成为缠绕在你身上的枷锁。”
安言枝扭头去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卫旭熙眼眶泛红含着晶莹。
她连忙抬手,有些慌张的擦去他眼角的泪珠。
“妻主~”察觉到她的动作,卫旭熙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一声。
安言枝浅笑嫣然,抬手摸摸他的头。
安言枝捂脸: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这也太可爱了吧。
有正在做活的工人看见这一幕,推了推身边的人,示意她抬头看。
“这位东家和她的夫郎感情真好。”
“谁说不是呢,真令人羡慕。”
“哈哈,再有几天咱们就可以休息一阵,好好陪陪自家男人了。”
她一脸的向往,得到身边人的一记白眼,“出息。”
当事人可不知道这个小插曲,领着自家小夫郎回家去了。
镇上。
安言枝说得好听是让阿黑打扫屋子交房租,实则她每日都在屋中养伤。
只要一出门被秋习、秋元发现,就会让她在一旁歇着不让她动手。
娄七这孩子也有人照看,不用自己操心。
今日她听见院子有些热闹,,有些好奇便出门去查看一番。
她一眼就看见了被抬着进来的将军。
他不知道将军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曾经那个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竟只能困于一张小小的床板之上。
她心中悲戚,已经猜到将军为何会成为这样。
帝王之心难测,就算将军解甲归田都无法平息她那颗怀疑的心。
她想了很多,如今自己的伤已然好了大半,她决定带着娄七离开,不要再打扰将军她们一家的安宁。
傍晚,阿黑带着娄七收拾东西,准备趁夜跑路。
娄七乖巧的站在一边,看着阿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阿黑的动作。
安言枝已然推门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阿黑。
她僵在原地,手中还拿着衣服不知该不该放下。
安言枝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开口。
下午她从村中回来时,她的小眼线孙兴的儿子就来向她汇报阿黑今日的举动。
她从中听出一些联系,打算来找阿黑询问一番,没想到就看见这幅场景。
这俨然是要跑路的节奏。还好自己来的及时,让她抓个正着。
“这...言枝啊你听我解释。”
阿黑干脆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局促的开口。
娄七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看见安言枝来了,就喜笑颜开的跑到她身边。
她认识这个人,给自己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喜欢她。
安言枝弯腰抱起这个抓着她衣服的小孩子,目光再次转向阿黑,等着她的解释。
“那个,言枝,我...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我打算带着娄七离开。”
阿黑硬是从安言枝的面无表情中看出一些凶恶,纠结一阵视死如归的开口。
安言枝声音冷冽,“理由!”
阿黑就是个习武的大老粗,没有那么能言善辩,她的内心一阵纠结到底要不要说明身份。
现在这个情况若是不挑破关系,她怕是很难解释清楚。
阿黑妥协只好让安言枝进屋,将事情细细与她道来。
安言枝在一旁听着她的讲述,原来阿黑曾经是她母亲的手下。
安宜岚辞官后,她一手培养的定安军众人也纷纷远离朝堂,只有秦黑山也就是阿黑被女皇提点为新一任的将军。
定安军的众人都以为是秦黑山叛变,投靠了女皇纷纷不与她来往,其实不然。
真实的情况牵扯出一则爱情故事。
在一次战胜归来时,跟在安宜岚身边的阿黑第一次见识到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她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新奇的左右打量。
哪知惊鸿一瞥,她的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四处打探消息,得知心上人是某侍郎家庶出的公子。身份上的差距让秦黑山有些失落,自己只是一个小兵小卒,哪里能配得上人家那如玉的人呢。
安宜岚看出她的情绪对她劝慰安抚一番,在她打定主意向小公子表明心意时,边陲战乱又起,她不得不跟着将军再次远去征战。
哪知这一去竟是错过,班师回朝之日女皇对她们一行人都进行了一番封赏。就在她拿着赏赐想要去找心心念念的人时,却得知他已被户部侍郎送进宫中已有数年。
秦黑山悔不当初。
经过内心的挣扎,在第二日将军提出要解甲归田时,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战事平定,女皇提携她做了侍卫统领,维护宫中的安危。
每次遇见她都会偷偷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她也是满足的。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直到他将娄七托付给她时,她才知道原来那都是为了给她看的假象。
就算再迟钝如她也知道,原来小公子也在乎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她心中有些高兴小公子原也是在意她的,却不想天不遂人愿,直到这步田地她才明白。
秦黑山懊悔自己神经粗大,对他的爱慕无知无觉,又在一边痛恨女皇的昏聩和户部侍郎的助纣为虐。
她只能看着曾经的可人儿,变成如今的憔悴模样失去了生息。
秦黑山想报仇却又无能为力,女皇不是她能撼动的,户部侍郎又成为了皇女夺权的牺牲品,而娄七同时拥有她痛恨两人的血脉,却是他托付给她的。
别无他法,自己只能遵循他的意思,带着娄七离开了皇宫,没想到还是被几位皇女有所察觉,一路上追杀不断。
她靠着自己的武力和战场的拼劲一路出逃,才找到一个可以隐藏的落脚之地。没想到又阴差阳错的遇到了将军。
“言枝,为了不拖累将军我只好离开。”
她不确定追杀她们的人会不会再次出现,为了不连累将军,她只能离开此地。
“黑山姨,你如今伤还没好,又带着娄七实在是不方便赶路,若是再遇到追兵你怕是保不住她。”安言枝心中感慨万千,却还是执意要留下阿黑两人。
“我看你们已经在这里大半个月了,也没有一个人来刺杀你们,想来她们是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既然这样,又何必着急离开呢?”
安言枝看她神色微松,又追加道:“娄七这个样子到不像是先天形成的,说不定我请来的大夫可以为她诊看一番。”
听了安言枝的话,秦黑山放松的神情立马紧张起来,“后天造成的?”
安言枝对她点点头,转而看向自己抱着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有些呆却不傻。
“真是太可恶了,连孩子都不放过。”秦黑山气愤拍桌。
安言枝却神色淡淡,“皇权之争下,哪有什么人命是非。”
“黑山姨,你们先在家里住下,看病的事不急于一时,需要出门时将容貌稍微修改一番,那些人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这里。”
安言枝清楚了她的事情,也就放心的让她住下,叮嘱一番便离开了。
自此两人便安心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