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带着不甘回到了许昌,这座城依旧如同张尘记忆中的那样。
张尘坐在马上,跟着曹操的大部队走进城中,看着这座没有变化的城池,可张尘又感觉这座城发生了变化,比如说,城中的百姓似乎认准了曹操,皇宫中的皇帝对他们来说比不上魏王曹操了。
他被带进了曹操的府邸,这里已经不是丞相府了,而是魏王王府了。
“坐,坐,不必跟我客气了”
曹操坐在主位之上,司马懿恭敬的站在下方,另一边是曹操的儿子曹丕。
而曹操确是热切的招呼张尘坐下,对站立的儿子和司马懿没有说任何话。张尘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曹操指着的那个位置。
“子桓,你带着仲达先下去吧,我们有事情要聊”
曹丕看了一眼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司马仲达也跟在曹丕身后低头走了出去。
“仲达,父亲这是何意”
曹丕很不理解,父亲看着就不行了,应该确立接班人了,今天见个客人怎么还把自己给赶出来了。
司马懿微微摇头,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了再说。
进了曹丕的公子府,司马懿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此人和魏王多年好友,魏王恐怕已经确认了接班人,与此人商量确认之后,魏王的心中会更加安定”。
曹丕点了点头,“确实,多年前此人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我一直不知道他在军中是做什么的”。
“等到公子继位之后,他的身份和作用,魏王就会告诉你了”。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此时的曹操正半躺在床榻之上,笑呵呵的跟下方的张尘聊着天。
“想我曹孟德从小便渴望成为大汉的征西将军,可我长大之后”,曹操轻笑了两声,“朝廷之上混乱不堪,十常侍乱政,天下的官位花些银钱便能获得,我想到此处常常为此感到悲伤”。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各种变化,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是碌碌无为,而你已是大汉魏王,已经胜过这天下所有人”,张尘把玩着手中的茶具,笑着回答了曹操的话。
曹操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成为什么魏王,只想像幼时所期望的那样,成为大汉的征西将军”。
两人聊了许久,曹操才停止了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式起来。
“你帮我办件事”
张尘顿时头疼了起来,曹操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没啥好事。
“你先说什么事,我再决定办不办”。
曹操又是一声轻笑,这家伙的样子他太熟悉,“很简单,你去樊城一趟”。
“我去那里干什么,那里不久之后应该会打起来吧,我过去又能干什么呢”
曹操将自己的剑扔给了张尘,“此剑你拿着前往樊城,告诉曹仁,死战不退,让他拒守樊城,绝不能弃城”。
“为什么”
曹操似乎累了,他闭上双眼摇了摇头,“我已经丢失了汉中,若是再不战而退,丢了樊城,天下人该如何看朝廷,如何看我曹操”
“况且,此时刘备风头正盛,若是得了樊城,他将以荆州为根基,向着中原进军了,如此,许昌危矣”。
“那为什么是我呢”
“你跟着我的时间长,他认识你,最重要的是,你没有什么事情,由你过去最好”。
真是个好理由,张尘将曹操的那把剑放在了盒子里,背在背上,带着几个骑兵,快马前往樊城了。
此时的樊城之中,曹仁头皮发麻。
一个多月前,曹操从汉中撤离,荆州方面的关羽立马动了起来,他安排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将军傅士仁守公安之后,觉得后方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就率驻扎在江陵的大部分荆州军队,浩浩荡荡地向襄阳、樊城进发,应该很快就到了。
他给曹操发电报说请求支援,可曹操现在还没有回消息。
两月之期已到,刘备称王的消息传遍天下,远在樊城的曹仁也收到了刘备发来的传单。
走了半个多月的张尘小队此时也进入了樊城。
曹仁看到他的时候可谓是眼含热泪,十分感动。可曹仁左看右看,就只看见这几个人。
“张兄,大军在哪里,在城外驻扎着吗,需不需要给大军准备饭食”。
张尘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几个刚才吃了,现在不饿,晚上在准备吧”。
嗯?
“你没有带大军前来吗”
“没有啊,我来是传话的,魏王让我来告诉你,拒守樊城,不得撤退”,张尘说着将背上的盒子拿了下来,“此乃魏王宝剑,曹仁兄,可知魏王意思”。
曹仁脸色难看的拱手答应。
自己终于收到了曹操的电报,但不是正在路上,而是坚持住。
正式谈完了,可以说私事了。
“我说张兄啊,这都要打仗了,你跑了樊城不怕吗”
张尘无所谓的摇摇头,“你都不怕,我有什么怕的”。
再说了,咱在老刘那边是有关系的,关羽就算把我抓住了又能咋,他还能把我杀了。
“哈哈,既然如此,你便陪我留在这里吧”
关羽的大军很快就来到了樊城,将这里围了起来,只准出,不准进了。
曹仁积极的进行抵抗,可情况却越来越糟糕。
没办法,他只好再次给曹操请求支援,上一次只是说关羽带着大军要来了,还能缓一缓,这一次关羽真的来了,自己有些搞不定了。
曹操也是一阵头疼,只好跑出了两个猛男,于禁和庞德带着七万大军从许昌出发了,让他们前往樊城支援曹仁。
或许是明白曹操的决心,庞德直接让人给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材,抬着一起走,此战有死无生。
曹操一看,嘿,这小子行,让他当先锋,有功劳让他先立。
七万大军长途跋涉之下终于到达了荆州,立马赶赴到了樊城。
援军一到,曹仁便支棱了起来,他让张尘带着自己的命令坐镇那七万大军之中。
张尘捂着脑袋前往了那边,这一天天都是啥事,老是给老曹家白打工,一点工资都不发。
曹仁让他们屯兵在樊城北面平地上,和城中互相呼应,通过这番操作让关羽没法攻城。
正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樊城一带下了一场大雨。汉水猛涨,平地的水高出地面有一丈多。于禁的军营扎在平地上,四面八方大水冲来,把七军的军营全淹没了。于禁和他的将士不得不泅水找个高地避水。
关羽早就抓住于禁在平地上扎营这个弱点。他趁着大水,安排好一批大小船只,率领水军向曹军进攻。他们先把主将于禁围住,叫他放下武器投降。于禁被围在一个汉水中的小土堆上,逼得无路可退,就垂头丧气地投降了。
张尘和庞德带了另一批兵士避水到一个河堤上。关羽的水军向他们围攻,船上的弓箭手一起向堤上射箭,庞德只好带着张尘和士兵低头躲避箭雨。
天气和敌军的折磨之下,庞德手下有个部将害怕了,对庞德说:“我们还是投降了吧!”
“混账,大丈夫可以丢命,不可以没有志气”,说着他拔剑把部将砍死在了堤上。士兵们看到庞德态度这么坚决,牙一咬,心一横也都跟着他拼死抵抗,张尘也不好意思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庞德不愧是出门带棺材的猛男,他不慌不忙拿起弓箭回射,他的箭法很好,蜀军被射死不少。双方从早打到中午,从中午打到午后。庞德的箭使完了,就叫兵士们一起拔出剑来准备殊死搏斗。
庞德看了一圈手下的士兵,缓缓开口说道:“我听说良将不会为了怕死而逃命,烈士不会为了活命而失节。今天就是我死的日子了。”
这时候,大水越涨越高,堤上露出的地面越来越小。关羽水军的大船进攻更加猛烈,曹军的兵士最终还是扛不住了,一个又一个扔下了手中的长剑,纷纷投降。
庞德有心无力,将目光投向了张尘。张尘点头回应,两个人带了两个将士,从蜀军兵士中抢了一只小船,想逃到樊城去。
可人倒霉的时候是真倒霉,几个人都是划船的废物,一个个浪头拍打过来,把小船直接掀翻了。
几个人直接掉在水里,关羽水军赶上去,把他们活捉了。
将士们把他们四个带回关羽大营。关羽一看,好家伙,两个熟人。于是他进行了一番友好地劝告,简称好言相劝。
那两个小兵当场放下了武器,选择了投降。
庞德就不一样了,他直接开口就骂,“魏王手里有兵马百万,威震天下;你们的主人刘备,不过是个庸碌的人,怎能和魏王相敌。我宁可做国家的鬼,也不愿做你们的将军!”
这话让张尘都头皮发麻,你骂关羽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去,你骂刘备不是死定了,不知道关于这人最重义气和忠诚。
关羽果然大怒,胡子都抖了起来,一挥手,便命令小弟把庞德给砍了。
他看了一眼张尘,也不想问了,“带下去,关起来,好生对待”。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第二次当俘虏被关起来了。项羽和关羽都抓住了自己,看来自己命中弄不过名字带“羽”的人。
关羽消灭了于禁、庞德的七军,夹击的攻势一下子就没有,他便乘胜进攻樊城。樊城里里外外都是水,城墙也被洪水冲坏了好几处。
这次不仅曹仁头皮发麻,他的手下的将士都头皮发麻了。
有人就给曹仁说:“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没法守了,趁现在关羽的水军还没合围,赶快乘小船逃吧!”
这话说到曹仁心坎里去了,他也觉得守下去没希望,可张尘把曹操的剑都带来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赶跑就就砍了你,你自己斟酌一下吧。
一下到此处,他更头疼,张尘只不过来充当一下使者,自己却让他去坐镇七军之中,结果那边直接团灭了,张尘也是生死不知。
当年酸枣会盟的时候,张尘就跟着曹操混了,自己的错误绝对把张尘弄丢了,回去了该怎么跟曹操交代啊。
这个时候,曹仁只恨自己的智慧不够,于是思来想去,他决定找个人商量一下。
一起守城的满充幸运的被选中了,他被曹仁叫了过来”。
“如今樊城危急,我军已无战意,守城太过艰难,军中将士多次前来见我,想要撤退,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满宠看着急的转圈的曹仁,思索了片刻说道:“长时间大雨,导致山洪暴发,才使得樊城之外成为一片泽国,相信不会很久水就会退下去,那我军当前的困境就会解决。听说关羽已经派人在另一条道上向北进攻。他自己没有敢进兵,是因为怕咱们截他的后路”,满宠走了两步继续说道:“要是我们一逃,那么黄河以南,恐怕就不是我们的了,发生这种事,魏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就请曹将军再坚持一下吧”。
曹仁觉得满宠说得有理,他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给自己几分鼓励,几份勇气,下定决定死守下去
他来到城墙之下,想要鼓励将士坚守下去,一顿顿大饼硬是让那些将军们吃了下去,一筐筐钱财被他发放了下去,士兵们看着装在兜里的钱也发了狠,关羽的攻势硬生生被阻止了下来。
就在曹仁发狠的时候,张尘也在关羽的军营之中思索着要不要跑路,可仔细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不跑了,毕竟后面的事情更加有意义。
关羽的战绩很快便传遍了天下,他的威名在华夏大地上传颂着,人们似乎看见了汉室中兴的希望。
陆浑百姓孙狼发动叛乱,这样一个小人物,果断的杀了县里的官员,响应关羽。
顿时一呼百应,许都以南,多个县城的百姓也纷纷想要刀了县城里的官员,可这种势头硬生生的被曹操给遏制了下来,当然百姓的热情也被后续所发生的事情给彻底浇灭。
威震华夏的影响短暂而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