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是汉光武刘秀在年少时的志愿,你这次去就是要看看这对夫妻成亲,去看看真实的两人之间存在着怎样的情感”
“这次任务这么轻松啊”
“那你可以多待一段时间,看看刘秀是如何起家的”
张尘脸上顿时显出一阵尴尬,他连忙摆手,“简单点就可以,没必要那么难”。
“那你现在就出发吧”
……
刘秀面色平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自己刚刚受封为武信侯,可他并没有半分喜色,忍辱负重才得到的这个爵位不值得他高兴。
孤身一人坐在桌前,内心压抑的情绪才爆发了出来,一拳打在桌上,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气愤与痛苦。
更始帝无故杀死了他的兄长,而他只能将这份情绪隐忍在心中,并向更始帝陈述兄长的过错,这才保下了性命。
“吾兄弟二人助你成就大业,没有想到王莽还没有死多久,你就置我兄长于死地”
滔天恨意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此时的他在更始帝面前,如同蝼蚁俯瞰巨象,这种差距不是自己一人可以改变的。
穿着曲裾深衣的女子迈着小步缓缓步入了刘秀的视线,刘秀也对着这女子一笑。
“你怎么来了”
女子看着他的样子,撅了下嘴,微微摇头,缓慢走到了刘秀桌前,将挎着的篮子放在了他的桌上。在刘秀的注视下,从那篮子中取出了几份小菜,以及一碗饭。
“知道你没吃饭,特地来给你送的”
额,刚才刚刚跟那个皇帝吃了席。
刘秀笑嘻嘻的端起那碗饭,一直往口中扒拉,吃两口饭再就几口菜。
“嗯嗯,好吃,你做的就是好吃,我很喜欢”
女子捂着嘴一笑,“喜欢你就多吃点”。
刘彻咽下嘴里的饭菜,“要是一辈子能吃你亲手做的饭菜,那这一生值了”。
女子显然很吃这套,眉眼之中的欢喜压根掩盖不住。
她坐在刘秀身旁,看着刘秀大口扒拉着碗中的饭菜,这一刻充满了温馨。
待到刘秀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她才笑着起身,将那些东西又收回了篮子里。
女子看到一脸惬意的刘秀很开心,她想安慰这个自己中意的青年,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陪着他。
两人分别前,刘秀笑着对她说道:“你我接下来许久见不到了,只能等待那天了”。
女子脸颊一红,温柔的说道:“很快的”。
漫长的等待终于过去,两人期待的那一天也终于要来了。
刘秀在屋子中穿戴整齐,在一块铜镜面前转来转去,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
“不错,不错,明日丽华一定会眼前一亮”
男人或许就是这样,发达了总想在女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从来没有想过,以前落魄时这个女人也坚定的选择了他。
刘秀还在欣赏着自己的衣着,一个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出现。
“什么事啊,你进来说”
小厮看着满脸笑意的刘秀内心的忐忑也消失了,他赶紧拱手说道:“门口来了一位先生,他说他姓张,曾与您在济阳县见过”。
刘秀顿时一喜,“快,快请进来”。
张尘跟在小厮身后走进了这座府邸,这里座侯府,与自己曾经在长安见过的不差多少,更始帝才当上皇帝没多久,就给手下安排了如此豪华的住宅。
看来给房给车在哪个时代都是拉拢员工的好方法。
时隔多年,两人再一次相见了。
刘秀看着走进来的张尘相当开心,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拉住了张尘的胳膊,“张大哥,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他仔细的打量了张尘两下,“你现在的样子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仿佛你我相见不过半月之前”。
“咱两就是半个月前见过啊”,张尘内心吐槽了一句,可他不能直接说出来,“你呀,是个善良的人,对谁都只记得好的一面,所以才觉得我没什么变化”。
刘秀笑了笑,接受了这一句赞美,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啊。
“呦,穿这一身,是要成亲了”
刘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日,明日,今日先试试这衣服”。
张尘哈哈一笑,拱手说道:“那恭喜你了,终于完成了人生一大理想”。
刘秀听到这话顿时想到了什么,略带惊讶的说道:“这你怎么知道,我只跟几个好友讲过”。
啊这
张尘大脑迅速转动,“以前听别人说起的,应当是你的好友跟别人讲过”。
对于这个理由,刘秀选择了相信。
两人谈论了许久,张尘听刘秀讲述着多年来的经历,提起昆阳之战时,刘秀是开心的,激动的,甚至有一些骄傲。提起已逝的兄长,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这个人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合格的ZZ家,他要走的路还有很久。此时的他还是刘秀,只想迎娶心爱的女子,还没有汉光武的那种能力。
刘秀的婚礼如期开始了,他骑着高头大马迎着黄昏去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
张尘跟在他的身后,看一看刘秀的背影,再看一看火红的天空,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宜嫁娶。
古代繁琐的典礼一步步举行着,刘秀从开始的那一刻便面带愉悦,对着一个又一个的礼节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丝毫的不快,他的目光只在身边那个女子身上。
年少时的梦想终于实现,少年时的那份真挚且纯真的情感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或许这个时代的爱情就是这么简单且纯粹。
而这个女子在后来也不曾怀疑过刘秀对她的感情,真正的做到了夫妻两不疑。
张尘的眼中满是羡慕,镜头中的刘秀满脸幸福,他有真挚的感情对待着眼前的女子。
终于,繁琐的礼节完成了,两人进行了最后一个程序,他们一同走向了后院,张尘看着这个方向更加羡慕。
刘秀还没自己大,就成亲了,自己都这个年纪了,还对爱情存在着幻想。
几个半大小子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悄咪咪的走了进去,几人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张尘笑着摇摇头,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也该走了。
他慢悠悠的走到了一个角落,正准备开始施法,身后更加黑暗处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陛下打算让这刘秀去,可却又担心他人认为他欲加害于刘秀兄弟,毕竟其兄长遇害在前,故此事托付于赐公”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后日朝会我会对陛下提议”。
“如此甚好”
这天底下的秘密还真是遮掩不住,张尘转身离开了这里,打算重新找个地方。
在这宅邸之中七扭八扭,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刘秀。
“你不去洞房,跑到这里干什么”
刘秀笑着走近,“我来找你,今日你便留在我府中,明日我宴请于你”。
张尘思索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刘秀摆了大席特地宴请“远道而来”的张尘。喝多了的刘秀嘴里开始冒出感谢的话语,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多年前张尘特地送他们去叔父家中,路途之中是如何如何艰苦。
看来人喝多了都一样,刘秀的老祖宗刘启喝多了之后喜欢将自己心中的压抑,刘秀喝多了胆子大了,平日了不好意思说的话都借着醉意说了出来。
有些昏头的张尘只好在这里再留宿了一天,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一番询问后,仆人才告诉他,刘秀已经去上朝了。
直至中午,刘秀才黑着一张脸回来,他先见了自己的妻子,两人一番郎情妾意后,他才想起了张尘。
刘秀带着自己的情绪来看这个把自己灌醉的老哥。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刘秀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刘赐向陛下提议让我去安抚河北三王,但又被人给拒了回去”。
“哦?那你想不想去”
刘秀轻轻摇头,“河北三王对陛下怀抱恨意,压根不可能接受安抚,我去了怕是九死无生”,他停顿了一下,“若我孤生一人,这天下何处不可去,可如今我刚刚成亲,我如何将丽华留下孤身前去”。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唉”
“留于此处,却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如今我陷入了两难之间”
张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啊,还是要遵循本心,目光要放长远一点,本来千万不要被一时得失而牵绊”。
刘秀此时的内心显然很挣扎,自己期待了这么多年终于娶到了阴丽华,如今真的要留下他一人前往河北吗,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至于拖家带口根本不可能,若是他有这种想法,连河北都进不了。
最终,他的眼神还是坚定了下来,“那我去了应该怎么做呢”。
张尘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去了就全靠你自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家话”。
“什么话”
“人在弱小时的妥协与低头并不可耻”
张尘便是一拱手,“我也来了好几天了,也该离开了,多谢你这几天的款待”。
夜晚,刘秀孤身坐在往日的位置上,与他的好友冯异交谈,他得到了好友的锦囊妙计,成功得到了安抚河北的工作。
刘秀顶着大司马的位置往河北而去,他看着奔涌的黄河,内心也是豪迈丛生,此去河北必须要做一番大事业。
一叶孤舟,一个人杖策北渡,他追赶者刘秀而来。
两人结伴前往河北,刘秀开始集齐自己的云台二十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