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一见到张尘走进来,立马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笑呵呵的说道:“张兄弟,昨夜项羽带着八百兵马向南而逃了,我已经派人去追了,还发出了悬赏,千两黄金,并封为万户侯来换他的脑袋,我相信不久后项羽就会彻底灭亡了”。
“恭喜刘兄霸业将成”张尘拱手说道。
“哈哈哈,还早还早”,刘邦笑着摆手,摆了几下又转过头,“张兄弟饿了吧,来人,准备酒菜,我要宴请张兄弟”。
“一大早就喝酒不好吧”张尘说道。
刘邦笑呵呵的说道:“这有何不好,为兄今日高兴,你我同饮”。
刘邦开心的招呼着张尘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张尘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韩信从外面走了进来。
“汉王,那边传来消息说,项羽向东城而去了”
“好,我们立即出发”,刘邦开心的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张兄弟也跟着一起走吧,来人,扶着张兄弟上车”。
没有等张尘回复,就有人拉着他向车驾走去。
张尘模模糊糊的被放上车驾,在车上晃来晃去,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张尘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夕阳在天边徘徊,诉说着这一天的结束。
未经过污染的天空,夕阳显得格外红看,张尘喃喃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张兄弟,你刚刚说什么,夕阳什么”,刘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张尘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然后开口,“没什么,我说这夕阳太好看了,只可惜黄昏才能看见”。
刘邦也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夕阳只有在黄昏时才能看到,如今的项羽也如同这夕阳一般,该落下来了”
车驾走了很久,月光下一座城墙出现在前方,这时队伍停了下来,一个人上来禀报“汉王,灌婴将军传信来说,一路追击,项羽所带八百兵马已不足一百,向着乌江而去了”。
“好,原地扎营休息一晚,明日卯时全军埋锅造饭,辰时全军向乌江进军”刘邦听后立即说道。
张尘转头看了看语气急切的刘邦,月光下也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录像机也在时时刻刻的记录着这一切。
很快就有人将一座简单的营帐搭建了起来,刘邦吩咐属下早点休息,然后带着张尘走进了他的营帐。
“张兄弟,你说明日能在乌江彻底击败项羽吗”刘邦问道。
张尘并未回答,只是对刘邦说道:“之前我问项羽,有没有后悔过没有在鸿门宴上听从范增的建议将你杀死,他说他不后悔,他项羽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刘邦的脸上都喜色也停止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项羽小儿,英雄一世,妇人之仁,残暴不堪,也太过自负,但不论如何,灭秦他是首功啊,若是没有他,怎么会有我刘邦成功进入关中”。
张尘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可这不是幼童嬉戏,他项羽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刘邦顿了一口气,“张兄弟,早些休息吧,明日去见项羽最后一面”。
张尘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明日一定能击杀项羽,万一他逃回楚地,重新聚拢起军队,再次杀回来呢”。
“不会了,他要是还怀着这种想法,就不会在垓下放弃那十万大军带着八百心腹跑掉了,而且张兄弟你刚刚露出了极其惋惜的表情,我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明日项羽的结局”,说完后刘邦就笑着看了看张尘。
看张尘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慢慢走到张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休息,张兄弟”。
第二天一大早张尘就被刘邦叫醒,招呼他去吃饭。
吃完早饭,大军就准备出发了,张尘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大概八点多,他被刘邦拉上了车驾,随着军队向着乌江前进。
项羽此时也经历过一路艰难,带着身边仅剩的二十八个人,向着乌江赶去。
他们一路疾驰终于到了乌江边,看着这滚滚的江水,项羽不禁发出一丝长叹,八年前他项羽带领着八千江东子弟,打出楚地,破灭大秦,光复楚国,在关中分封诸王,何等的意气风发,今日带着仅剩的二十八人狼狈的逃到这乌江边上。
自己还能回到江东吗,江东父老还能容下自己吗。
思索间,一叶孤舟从江面上缓缓走近,“对面的可是要过河”,没有得到回答的老人划着船慢慢向江边靠过来。
“大王,怎么是你,为何如此狼狈,莫非有人在追杀你”,那老头似乎认识项羽,靠近之后立即开口。
“你是何人,为何认得我”项羽问道。
“吾乃是乌江亭长,曾远远的见过大王您”。
“你说我还能回到江东吗,江东父老还能容我吗”,项羽对着亭长问道。
亭长诧异了一下立马回答道:“大王只要回到楚地,楚地仍有数千里之大,仍有数万百姓,大王当年起事只是就是楚地的八千子弟跟着大王,楚地的人都等着大王您回去呢”。
项羽听后摇了摇头说道:“天要亡我,我还渡河干什么,当年我带着八千子弟出去,今日没有带回来一个,就算江东父老愿意继续拥护我这个大王,可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就算他们不说,我项籍难道内心不会感到惭愧吗”。
说话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军队杂乱的脚步声,项羽等人远远的看过去,汉军来了。
“你们分开各自逃命去吧”,项羽对着身边那些人说道。
“大王,大王您”,项羽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
“逃命去吧”
那些士兵哽咽着对项羽拱手说“大王,大王您保重”。
说完就分成几队纵马而去了。
刘邦远远的凝望着项羽,看到他让身边人逃命,刘邦示意属下放他们离去。
刘邦忽然抬起手抓住张尘的胳膊,“张兄弟,项羽认命了”。
张尘没说话,他也直直的望着那边,望了许久。
“刘兄,能让我见项羽最后一面吗”,张尘看向旁边的刘邦开口说道。
刘邦也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张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去吧”,他转过头对着属下喊道:“来人,准备一卮酒”。
很快就就送了上来,张尘拿起酒向着项羽走去。
项羽看着走来的张尘
“你来做什么”,项羽问道。
“我来送你一程”,张尘边说坐在了项羽身旁的空地上,然后将酒递给了项羽。
项羽接过酒立马大口喝了起来,喝了几口将酒又递给了张尘。
“为什么不渡江,渡江回去说不定还能重新聚起兵马”张尘问道。
“回不去了,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四十万大军依然输给了刘邦,回去之后也只是重蹈覆辙罢了,这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项羽回答道。
项羽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天要亡我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项羽忽然开口,“虞姬安葬了吗”。
张尘摸了摸腰间的宝剑,开口说道:“埋了,没有立碑,让她就这样安静的去吧”,说着将手中的酒递了过来。
项羽接过了酒,喝了几口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张尘。
张尘接过之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王印,今日赠予你了”
张尘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看,项羽就开口说道:“你走吧”。
说完后将酒一口喝尽,然后把就卮扔在地上,站起身看向了刘邦的方向。
张尘看他已经准备好了,站起身了向着刘邦那边走去。
走了几步,张尘忽然转过头对着项羽拱手作揖,“始皇帝曾经说过,我的礼仪不标准,霸王看我今日的礼仪标准吗”。
项羽笑了笑说道“标准”。
张尘听到后也向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了。
刘邦看到张尘回来之后,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本王依旧遵守之前的悬赏,今日夺得项羽残躯之人,封万户侯”。
后面的大军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然后在刘邦的挥手示意下,向着项羽冲去。
那边的项羽此时也战斗力拉满,一直杀,脚下也堆满了尸体,看着脚下的尸体,剩下的士兵也吓得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群人将项羽团团围住。
这时一个骑司马战战兢兢的走向前去,对着项羽说道:“项王,已是穷途末路了,汉王说了得到你的残躯就封万户侯”。
项羽也看清了来人,仰天长啸了几声,说道:“这不是我的故人,吕马童吗,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恩惠吧”,说完拿起长剑就自刎了,他选择和他最爱的女人以同样的方法死去。
那些士兵此时也勇敢的冲上前去,一片混乱中,士兵互相争抢,有几十人死在了这场混乱中。
不一会,五个人抱着项羽的残躯向着刘邦跑来,一到刘邦车驾前,立马单膝下跪,同时喊道:“大王,吾等将项羽带回来了”。
刘邦大喊了几声好,然后走了下车驾,张尘也跟着走了下去。
张尘在这几人脸上看来看去,那个抱着项羽左腿的人看着有些熟悉,他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个人就是当年在彭城之战时把自己绑起来的那个汉军校尉。
他走到那校尉跟前说道:“恭喜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喜”,那人开心的回答道。
张尘点了点头,然后走回了刘邦身边。
这时手下的士兵也向着这边聚拢了过来,刘邦大声说道:“全军向东城进军,休息一晚”,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五人说道:“你们将项羽的尸体放在一起吧”。
张尘看着摆放在一起的项羽残躯,不由得说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邦听到之后转过头看向他,“张兄弟这是何曲啊”。
张尘立即回答道:“那晚在垓下时,项羽抱着虞姬的尸体所吟唱的”。
刘邦点了点头没有怀疑,然后招呼他跟着自己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