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一个县城走出来的团队,却能够席卷天下,让这个团队的人都能够青史留名。
街头的杀狗人,能够成为天下有名的大将,衙门里的狱吏也成了世人称赞的千古名相。
年少不知温饱为何物的少年,最后成为了风光无限的开国元勋。
街头的游侠儿,看着自己曾经触不可及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身前,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村落中的农人看着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人,声势浩荡的衣锦还乡,也流露出了对曾经的后悔以及此时的羡慕,但这些人只看到成功后的无限荣耀,却没有看到成功路上的艰辛。
他们不懂做难事必有所得的道理。
…….
熟悉的操作之后张尘再次来到秦末,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刘邦,张尘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开心的。
作为大器晚成的代表,刘邦的一生也充满了传奇性,从一个亭长成长为君临天下的皇帝,足以看出他这一路的艰辛。
张尘到达的地方距离沛县县城不远,远远的望过去便能看到那矮小的城墙。那泥土堆积起来的城墙相对于那硕大的咸阳城以及稍逊一筹的邯郸显得十分简陋与矮小,但谁又能想到,最后夺得天下的人曾经站在这矮小的城墙里。
张尘慢悠悠的走进了县城,城门口的守城者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身上简单的披了几块甲。这县城充满了紧张的感觉,路上行人很少,每个人似乎都有急事,他们没有在街上停留片刻,便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时候距离陈胜吴广起义不久,天下人都纷纷响应,学着他俩的样子杀掉了当地的父母官,从而响应了起义,但也掌控了那座小城,而对于百姓来说,只是管理者从这一批人换成了那一批人,他们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安定的生活,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外面的人杀进城中,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不堪。
各地纷纷响应杀官,但沛县县令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沛县县令开始惊慌,他害怕自己也被百姓杀死,于是就做了个决定“自己也起兵反秦,自己就成了反派的头头,就不会被百姓杀了”。于是县令就去找手下的两个人去商量这件事情,这两个人就是萧何和曹参。可萧何和曹参却说:“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未必行得通!你就是秦朝任命的官员,老百姓会相信你吗?”县令问:“如何是好?”萧何和曹参出了一个主意:“把沛县逃亡在外的百姓召回来,等他们回来了,利用他们的人,来胁迫沛县的百姓,大家就不得不听我们的了!”县令答应了。就这样,此时正在,芒砀山逃亡的刘邦一伙就赶回了沛县。可当刘邦来到沛县时,县令突然变卦,他担心刘邦带着几百号人回来以后难以受控,也担心萧何、曹参与刘邦串通,会一起谋害自己,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并准备逮捕萧何、曹参。但萧何、曹参早有准备,二人逃到刘邦这里,并将消息告知刘邦,然后刘邦用计撺掇沛县百姓将县令杀死。
刘邦就此顺利回到了沛县,但此次事情需要一个领头人,刘邦便义无反顾的成为了领头人,他从这一刻开始成为了“沛公”,这个身份是他逐鹿天下的起点。
张尘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请问沛公现在在何处”,那人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沛公当然在县衙那边”,张尘赶紧又问道:“那县衙在哪里?”,那个抬手一指就快速离开了。
得知了刘邦位置的张尘慢慢的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走了许久看见一个类似于电视剧里的衙门那样的建筑,门口有人把守着。这座建筑充满了秦朝的风格,但门口没有那个用于百姓申冤的堂鼓。
他走到门口对着守门的兵士说道:“烦请禀告沛公,故人求见”,那兵士一脸痞气的说道:“有什么证明吗,总不能你说是故人就是故人,让我跑去挨骂”,张尘淡然的笑笑,然后说道:“你进去就说,彭城张姓故人自远方来,求见沛公,沛公自然知道我是谁”,那兵士听到这只能无奈的走进去。
刘邦等人正在商议接下来将如何,忽然看到一个小兵探头探脑的看过来,刘邦便大喝一声:“何事,进来说”,那小兵赶紧快步跑进来说道:“门外有个人说是您的故人,要求见”,刘邦生气的问道:“他说是我的故人就是我的故人,没有什么证明吗”,那兵士讪讪的回答道:“那人说是您的彭城张姓朋友”。
听到这话,刘邦和萧何脸上一喜,两个人不自觉的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开心感。刘邦随后便说道:“大家先去休息吧,我见见我这位朋友,萧何留下”,众人听到这话便带着疑惑离开了。
众人走之后,刘邦才快步走到那小兵跟前,急促的问道:“他人呢,在哪里”,那小兵赶紧回答道:“就在门口”,刘邦听到之后赶紧向门外跑去,萧何就比较稳重了,他慢慢的跟着走了过去。那小兵一看他两这样,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刘邦一出门便看到了那个这几年时时刻刻都想着的人,他快步跑过去,大喊道:“张….”,他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张尘。张尘听到那一声张后,便赶紧走过,说道:“刘兄,许久不见了”,刘邦这时才哈哈笑道:“张兄弟,确实许久不见了,你这几年没什么变化啊”。
张尘笑着回答道:“我虽然没什么变化,可刘兄变化很大啊,已经成为了这沛县的沛公了”,刘邦也赶紧说道:“这可是得感谢张兄弟啊”,张尘笑了笑说道:“这是你的努力,与我无关”。
刘邦正准备开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沛公何不将张兄弟迎进去再谈话,此处谈话有些不符待客之道啊”,刘邦和张尘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笑呵呵的萧何站在衙门门口。
刘邦也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瞧我,看见张兄弟太开心了,竟然让张兄弟还站在这门口,张兄弟,快随为兄进来”,说这便拉住了张尘的手腕,拉着他往进走,张尘顺势被他拉着走进去了,萧何也跟在他两后面走了进来。
三人走进商议事情的房间,刘邦笑着开口说道:“张兄弟,快快入座”,说这还给张尘倒了一碗水,张尘双手接过那只碗后说道:“刘兄先入座,我是客人怎么能在刘兄前面坐下”,刘邦这时便随意的坐在那榻上,萧何也跪坐在右边,张尘被刘邦拉着坐在了左边,他的坐姿虽然没有刘邦那般随意,但也没有萧何那样的标准跪坐。
坐定之后,张尘轻轻的抿了一口水,随后开口说道:“刘兄这几年过的如何”,刘邦笑了笑说道:“这几年过得还行,也娶了媳妇,就是前两年一直被通缉,便带人在芒砀山多了一段时间”,张尘回答道:“那刘兄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刘邦哈哈笑道:“不足为道,不足为道”。
两人寒暄了一会,一直旁听的萧何说道:“张兄弟之前说的可真准,我们两人自从那日听了张兄弟的话后一直不得其解,直到不久前,大泽乡那件事后,我才彻底明白了张兄弟的意思”,听到这话刘邦也不说话,然后紧盯着张尘。张尘也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但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刘邦听到这话似乎紧张了一下,问道:“张兄弟之前说我紫气冲天是?”,张尘神棍的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扯太多,只能装神棍,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
可见过张尘忽然消失的刘邦和萧何听到这话脸上的喜色更盛,张尘看到他两这样,暗道不妙。思考了一下说道:“刘兄啊,世事无常这几个你明白吧”,刘邦茫然的点了点头,张尘见他点头继续说道:“这天下的任何事都存在两面性,或好或坏,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的影响,便会让本该却注定的事走向另一面,好事也变成了坏事,虽说你紫气冲天,可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想在这乱世之中真正的成就一番事业,还得靠自己的真本事的”。
刘邦听后沉重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张尘也点点头说道:“刘兄能明白就好,远的不说,那秦二世,生下来便身处于这天下的顶点,还成为了天子,成为了皇帝,可你看看,他的能力太差,这大秦几代人的努力在他这里即将颠覆”。
刘邦点点头拱手说道:“受教了”,张尘又笑笑说道:“说起这秦二世也有趣,如此相信一个阉人,那满朝文武大多都是栋梁之才,可他偏不用,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作为一个帝王,做不到知人善用,真是可笑啊”。
刘邦听后喃喃了一句“知人善用”,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刘邦再次开口说道:“张兄弟,我现在有个烦恼,你能帮我解惑吗”。
张尘内心一紧,但还是淡淡的说道:“刘兄请讲”,刘邦立即说道:“若我从沛县出兵,与那些六国旧贵争地盘,天下人肯定更加相信那些旧贵,没人会相信一个亭长能成大事,这我该如何”,张尘听到这松了一口气说道:“刘兄何必苦恼此事,那陈胜吴广不是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兄何必还要考虑这事”。刘邦摇摇头说道:“若他们失败了呢,世人还会相信这话吗,他们的失败只会更加拔高那些曾经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