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拥有的是自己所求的,当自己得不到时,就会对这东西的更加渴望,甚至最后会对拥有此物的人产生仇恨。
以前的动画片中也说过: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般,永远不会停止。
少年时的嬴政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被欺负,自己和母亲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刚成为秦王时的嬴政最大的愿望是能够打倒吕不韦,拿回自己秦王的权利,秦国大权在握的嬴政最大的愿望是东出灭掉山东六国,然后一统天下,此时的嬴政最大的愿望便得到是张尘所拥有的长生。
先生二字让赵高惊讶,像陛下这样的人也要称此人为先生,由此可见此人的不简单,他们两个的对话,应该不是自己该听的,便说道:“陛下,那奴婢先退下了”,听到这话的嬴政只是挥了挥手,赵高便退了出去,走到营帐外面让附近的人全部走开,自己一个人守在营帐门口。
即将进营帐的李斯恰巧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心中更加的疑惑,自己还是低估了陛下看重这个儒学生的程度,他们的谈话连赵高都不能听。
营帐中,听到嬴政的话后,张尘答道:“恭喜陛下,一统天下了”,听到张尘的话,嬴政更加开心,然后问道:“朕现在算是强者了吗,朕当年听了先生的话,默默忍受了在赵国的一切。当朕的大军攻破邯郸后,朕再次走进那座城的时候,朕向当年欺负朕的人复仇了,那些人承受了比朕更大的痛苦,那可恶的郭开,更是帮朕除掉了李牧,他还在期待着朕的奖赏,他在被烹死的前一刻竟然还大喊着自己的功劳”。
张尘笑着答道:“当然,陛下现在是天下最强者,一句话便能决定数万人的生死,可为天下第一人”。
嬴政听后更加开心,又开口问道:“先生可有话给朕”,张尘摇摇头说道:“没了,我没什么话给陛下了”,“那朕这么多年的努力,先生作何评价”,嬴政问道。
张尘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史书上对嬴政的评价,再结合了一下当代网友的说法,说道:“陛下结束了几百年乱世,建立了大一统的帝国,让这天下的人用一样的钱,说一样的话,几百年来,最雄才大略的王便是陛下了”
听到这话的嬴政内心开心不已,可看着张尘的脸他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然后说道:“可你还是骗了朕”,说完之后便死死的盯着张尘。
张尘很疑惑,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陛下,还请陛下为我解惑”,嬴政回答道:“二十年前你告诉朕你不是仙人,你生长缓慢,可生长再缓慢,二十年你也该有变化,可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和朕六岁时见到的一样,整整四十年,你没有任何变化,你给朕的感觉依旧是是四十年前的那个样子,若是不考虑朕身上的变化,朕还以为之前见你的时间是昨日,是前日”。
张尘尴尬的笑了笑了,说道:“我只是变化不明显罢了”,嬴政听完这话更生气了,站起身来大喝道:“到现在你还在骗朕,你明明就是仙人,你明明拥有长生,为什么就是不愿跟朕说实话”。
“陛下,世上无仙人,亦无长生”张尘无奈的回答道。
嬴政怒道:“撒谎,撒谎,庄子的逍遥游中已经写到了彭祖,那彭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可是足足活了七百岁,朕相信,彭祖肯定是得了长生,他肯定还活着,否则世间焉有七百岁之人乎”说完便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张尘然后说道:“莫非你和那彭祖有关,还是说你就是那彭祖”
张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是彭祖,也和彭祖没有关系,要是真说彭祖,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还是另一回事,至于庄子如何得知的他,这谁又能知道呢”
嬴政听完这话思考了许久说道:“朕不在乎你是不是彭祖,也不在乎你和他有没有关系,但只要你能给朕长生,朕什么都能给你,这天下都是朕的,除了皇位,你的什么要求朕都可以满足”,说完便以期盼的目光看着张尘。
但张尘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我也说了这世间没有长生”,嬴政的怒气在听完这话之后达到了顶点大喝道:“自朕一统天下以来,还未有如此忤逆朕的人,今日朕就要试试,这凡间之剑能斩仙人乎,赵高,滚进来。”
在门外的赵高刚开始听到嬴政的怒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缝起来,自己竟然听到了陛下这样的事情。在听到让他滚进去之后,他立马走了进去,拱手道:“陛下,臣在”。
看到赵高进来,嬴政说道:“你持剑杀了他,朕要看看,仙人是否真的如庄子中所写的神人那样能乘云气,御飞龙”,赵高听后看着嬴政暴怒的样子,便快步跑出去从侍卫那里拿剑。
张尘看着暴怒的嬴政说道:“小时候你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问我要兵器,现在你想要长生,问我要长生之法。四十年前你还能听我的劝告,现在只因为我不给你,你便要要杀了我吗”。
听到这话嬴政脸上的怒色减少了几分,向张尘说道:“那时朕只是一个没有父亲保护,整日在赵国邯郸受欺负的秦国质子,而现在朕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而幼时要保护的母后已经逝去了”,说完便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现在他的记忆中只剩下赵国时母后样子和母后临死前的样子,因为当年那场叛乱就是母后引起的,她为了那两个杂种,想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将她赶到了雍城,说是此生永不相见,可真当她的生命快要走到终点时,自己还是念着赵国时母亲的呵护,去悄悄见了母后最后一面。
想起母后临死前的苍老模样,嬴政内心对长生更加渴望了,这时赵高也拿着剑回来了,向嬴政请示道:“陛下,现在执行吗?”,嬴政站在远处,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开始吧”,赵高持剑慢慢向张尘走来,并说道:“对不住了,仙人,您不该忤逆陛下的”。
看着走过来的赵高,张尘心跳疯狂加速,虽然见识过那场平判时的场景,看过杀人,但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向嬴政大喊道:“你难道忘了,我在赵国时帮助过你吗,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吗?”,听到这话的赵高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嬴政,等待着嬴政下一步的指示。
嬴政淡淡的开口道:“继续”,赵高听到之后缓步走到张尘跟前,那剑举了起来,快要落下时,张尘和嬴政同时开口了。张尘大喊道:“时空穿梭机,我要回家”,而嬴政大喊道:“停下,赵高”,说完之后便看向张尘,他疑惑于张尘的话,然后看着张尘在他的目光中消失了。
赵高持剑愣在了那里,陛下让他停止,他确实停了下来,可眼前闪过一束光之后,人消失了,他吓得把剑丢在了地上。结巴说道:“陛,陛,陛下,臣守住了手了,可是人不见了,他消失了”,嬴政阴沉着脸,他想起来了,四十年前张尘也是喊过这句话后消失了,沉默了许久他说道:“朕看见了,他的消失,与你无关”。
赵高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声说道:“陛下,这人为何会突然消失,他真的是仙人吗”,等待了许久,嬴政才开口道:“是不是仙人,他已经证明了”,然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那里。赵高此时虽然心慌,但他不敢出去,他害怕仙人报复自己,毕竟自己刚刚持剑斩向了仙人,虽然没斩到,但对于仙人也是一种冒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头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在赵高思考仙人的事情时,传来了嬴政的声音:“赵高,你找个好画师,让他画出那仙人的模样,然后命罗网去找,哪怕把这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再让人征集天下能人异士,来为朕炼制长生不老药,朕定能得到长生”。
“是,陛下”,说完之后赵高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营帐。出去之后迅速完成了嬴政的命令,罗网的人大批大批的往外撒出去,但每支队伍只有领头的人知道此行的目的。
在恐慌中度过了几个月,赵高也反应了过来,仙人要杀自己当场就杀了,何必还要等到后面。
这时有奴仆来传话说门口有个叫徐福的方士求见,说自己练出了传说中的九转金丹,听到这话赵高立马让人将徐福传了进来。见到这个年轻的方士之后,赵高对他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这么年轻的人能行吗,这年头一产生他便想到了张尘,那仙人也很年轻。
他向徐福问道:“你的九转金丹呢,呈上来,我看看”,听完之后之后那年轻人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旁边的奴仆接过木盒后呈给了赵高,赵高打开后看到里面躺着六粒圆滚滚的丹药,上面的赤红色纹路是那么的明显,他内心大喜,对着奴仆说道:“你下去吧”。
堂中只剩下赵高和徐福两人,赵高问道:“这真是你练出来的,真能长生”,年轻的徐福说道:“自然是贫道练出来的,但此丹不能长生”,听到不能长生赵高便生气了,问道:“既然不能长生,怎敢说是九转金丹”,徐福笑了笑,说道:“此丹虽不能长生,但一颗能让人延寿十年”。
延寿十年的字眼让赵高内心狂喜,但面色不变,反问道:“可陛下要的是长生的丹药”,徐福听后答道:“长生丹在下也能练出来,但是缺少了一味药草,必须要去海外三仙山采集”,赵高反问道:“那你为何不先采集了,练好之后再呈来”。
此时的徐福在心中骂道:“死太监,要不要我吃完了拉出了再给你,要不要我再给你练个能让你身体复原的丹药”,虽然内心在骂,可嘴上还是说道:“仅靠贫道一人之力,不可能到达海外仙山”,赵高又反问道:“那你又如何得知,海外仙山有这个药呢”,徐福淡淡说道:“师父临终前告知的,这是贫道师门代代口头相传的”。
听完这话的赵高直直的望着徐福,徐福也在等着赵高的回话,两人各怀鬼胎,赵高想的是,此人看起来有几分本事,这丹药应该是真的,自己要想办法留几粒。而徐福想的是,自己只是想来混吃混喝,骗点钱财,这丹药也是自己的那个傻师兄练的,有没有作用还不知道,这死太监不会看出什么了吧,越等徐福越心慌,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高人风范。
看着他这个样子,赵高更加相信丹药的作用。终于在徐福内心慌乱到快撑不住时说道:“这丹药我先试两粒,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是明日我什么事都没有,我会带你去见陛下”。
徐福听到这话也放松了下来,心中暗道:“死太监,想贪污几粒就直说,还摆出这幅鬼样子,不行,得赶紧跑,万一死太监一会吃出什么问题了,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本想装一下高人,没想到这死太监这么胆大,献给陛下的东西他也想贪污,还用这么拙劣的理由”,脸上仍是一股风轻云淡的说道:“那贫道明日再来”,赵高见他要走便说道:“不急,先在我府中住下,明日咱们一起进宫面见陛下”,赵高内心也清楚,不能让他轻易离开,万一丹药有毒,自己去找谁解毒。
徐福听后也只能说道:“那便多谢大人的好意了”,听到这话赵高便呼唤奴仆前来引路,然后徐福就被奴仆带出了大堂,来到了一处房前,向徐福说道:“您今晚就住在这里”。
赵高怀揣着丹药走进了一处密室,拿出一粒便吃了下去。一刻钟之后,他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赵高的身体变化向赵高证明了这丹药有用,他在心中想到:“看来这人果然是个能人,他说不定真的能为陛下练出长生不老药”,此时赵高内心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自己是不是也能长生,到时依旧打着为陛下试药的说法”,这念头充斥在了赵高心头,久久挥之不去。最后他还是从盒中拿出了一粒丹药,打算将剩下的交给陛下。
第二天一早,赵高精神抖擞的带着那三粒丹药以及徐福走进了王宫。他已经能想到陛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更加看重自己。
嬴政听闻赵高带着方士求见,便命人将赵高召进来,赵高进来之后便向嬴政陈述了昨日徐福的话。嬴政听后立马说道:“丹药呢,快呈上来”,赵高立马将木盒献上,一个宫人快步跑下去将木盒从赵高手中接过,交到了嬴政手中。
拿到木盒后,嬴政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到了里面躺着四粒圆滚滚的丹药,上面赤红色的纹理是那么的清晰。然后向赵高问道:“试过了吗?”,赵高立马回到:“试过了,没问题,臣亲自试的,服用之后身体轻盈了许多,应当是有效”,嬴政这才放心的拿出一粒放入口中,一会之后,他感觉浑身上下轻盈了许多,身上好像也有使不完的力气。
嬴政似乎看到了自己长生的愿望实现的那一刻,便让赵高带徐福进来,徐福行过大礼后,依旧说出来昨日向赵高说的话。
嬴政听完后说道:“你放心,朕会为你打造大船,让你早日出海寻到仙山”,听到这话的徐福,内心暗道:“完了,本想骗点钱财,或者混个官位,然后慢慢等造船,穿造好了自己就享受够了,然后出海就跑了,现在听陛下这个意思,好像迫不及待的让我去”,脸上还是开心的说道:“多谢陛下,贫道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盼,早日寻到仙山,为陛下炼制长生不老药”。
嬴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天便吩咐人去营造出海的大船,并让徐福待在赵高府上,并想让徐福趁这段时间再多练一些延寿的丹药,徐福只能推脱说师门所存的丹药已经用完了,只能去海外再采集。
半年后,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出海往东而去,走之前向咸阳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嬴政和赵高至死也没有见到返回的徐福,那个只想骗点钱财的人或许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或许压根不想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