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皱眉思量,想到什么,不由一个激灵。
“不会是他半夜睡醒,自己跑到我们的房间外,偷看的吧?”
祁衍:“……”
你儿子虽然会走了,但也没有厉害到大半夜自己从床上爬下去,避开负责照看他的嬷嬷偷偷翻窗跑出去,
自己“哒哒哒”走到烟暖阁,偷看上一段,然后再不声不响的回去,来去自如丝毫不惊动任何人吧?
祁衍正在无语间,沈绾已经自顾自继续道:“你看看,都怪你,把你儿子都带坏了,以后你都去小榻上睡好了。”
祁衍:“……”
“你大晚上睡觉的时候穿斗篷?”
沈绾,“好像没有。”
“我让你脱过衣服?”
沈绾,“好像也没有。”因为都是他帮她脱的。
桥段貌似确实对不上,沈绾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难道是银盏和千夜?”
这个祁衍就不能确定了,但他觉得应该也不是,那个过程,明显就有一种选秀的感觉。
但问题是,小皇帝没有纳妃的打算,皇宫也不曾酌选过秀女,那小家伙怎么可能看到。
席间,沈绾寻机隐晦的向银盏问了问,确定不是从银盏和千夜那边学的。
虽说叶若芷不太着调,可她出嫁后,就不住在摄政王府了,自然也不可能是她。
小家伙还有可能是从哪学来的?
难道是……
突然想到,他们之前出去的时候,把沈逍然暂时送到了尚书府来着,不会是搁她爹娘那学的吧?
但爹娘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不可能当着外孙的面,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
可眼下只有这一条线索了,沈绾还是得去试探一下。
“爹爹,娘亲,今日虽然是沈逍然那小子的生辰宴,但给他张罗宴席,我倒是想到了自己,
以前爹娘也是这么为我忙碌的吧,谢谢爹爹和娘亲把我养的这么好,我敬你们一杯。”
总得有个合理的开场白,沈绾拿着酒壶凑到夫妻俩身边,笑嘻嘻的给他们倒酒。
“当了娘的人就是不一样,比以前稳重多了。”喝着女儿亲自斟的酒,沈如海脸上笑开了花。
她能说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有点被她家那熊孩子带坏了吗?
凝着老尚书眸中满足的笑意,沈绾到底还是没忍心打破他老人家的美梦。
主要还是因为她有正事要办。
未置可否,沈绾就着敬酒这茬,顺势挑开话题,“对了,之前还忘了问,沈逍然那小子在尚书府那段时间可乖?”
“哈,那小子怎么可能会乖。”
那是一点老实的时候都没有好吗?沈如海脱口接过话。
被谢曼安在桌子下面踢了脚,意识到自己嘴快的老尚书赶紧转了话锋。
“不过倒也还好,一开始不肯跟我哄,但你爹我有妙招啊,到底有一半是王爷的血统,比起你小时候,还是能容易搞定些。”
沈绾:“……”
她家那混小子分明就是青出于蓝,怎么到了她爹这,她反倒还不如那小家伙了呢!
沈绾心里不服气,但考虑到还是正事紧要,她选择忽视她爹对她的内涵,笑着接下话,回问道:“爹爹用了什么妙招啊?”
说到这个,沈如海可就得意了,嘴唇扬出神秘的微笑。
“这不你小时候爱听戏,我就想着,这小家伙闹人的样子跟你那么像,说不定随你,也爱听戏呢,
所以我就去请了一个戏班子到府上,还别说,真就让我给猜对了,
沈逍然那小子,看见戏子在台上表演,双眼放光,听戏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要多乖有多乖。”
沈绾:“……”
就知道爹娘肯定不会当着孩子的面有那种少儿不宜的举动,但通过她爹方才那一番炫耀,她好像已经找到源头了。
但还没最终确定呢,沈绾依旧摆着笑脸,继续追问:“那逍然都听了什么戏啊?”
“嗯……”沈如海思量着回。
“白蛇传,空城计,借东风,大破天门阵,都是些比较常见的,哦对了,还有一个,是那小子,自己看着节目单选的,叫什么来着?”
“不得不说,这小子人不大,小脑袋是真的特别好使,那些戏曲似乎唱一遍,他就能记下来,
若是第二天再给他看相同的曲目,他立马就不干了,一点也糊弄不得啊,
只有最后他自己选的那出戏,听了好几天都不腻,甚至不用哄着,把他放在那让他自己看就行,果然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啊。”
沈如海一边回想着戏曲的名字,一边絮絮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