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道声响,箭矢贴着萧玉儿的皮肤将她左肩上放着的苹果射穿,箭锋从她肩头划过的时候,擦出血红的口子。
接下来,一箭一个苹果,同时也会在萧玉儿的身上多留一道伤。
直到摆在她手臂和肩膀上的苹果全部被射完,萧玉儿两条手臂,已然血肉模糊。
最后还剩下摆在她头顶上方木柱上的苹果。
“阿朗,你手把手教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想自己试试。”
当男人再次从竹筒中取出箭时,祁思瑶忽然开口提议道。
“好,那你小心着些,别伤到自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这样的方法来处置萧玉儿,无非是为了给祁思瑶出气,殷朗自然会由着她。
但她毕竟手无缚鸡之力还大着肚子,殷朗也不敢完全撒手,交给她自己摆弄后,他依旧紧紧在她身后护着。
祁思瑶虽然心性单纯善良,但她也有底线。
萧玉儿之前对她的刻意为难,她可以不计较,可只要想到萧玉儿把剑刺进他的身体害他险些丧命,祁思瑶心里便不受控制的生出恨意。
没有一丝手软的举起手中的弓箭,向被绑在木柱上的萧玉儿对准。
要说殷朗的箭术还算可控,祁思瑶的,却是完全没个准头。
萧玉儿整个人都要吓傻了,拼命的摇着头说“不要”,可她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
知道自己射不准,祁思瑶没把太多时间花在瞄准上,找到差不多的位置,毫不迟疑的松开弓弦。
目标本该是萧玉儿头顶上方的苹果,但这一箭,却射到了萧玉儿的大腿上。
“好像偏的有点多,看来我还得多练练。”
祁思瑶要乖不乖的吐出一句,身后的男人非常配合的俯身又从竹筒里取出一支箭,递给她。
第二箭,她直接脱了靶,但箭从萧玉儿身边飞过时,却刚好擦到了她的脸,在她的脸颊留下一道划痕。
不知一共射了多少箭,直到祁思瑶手腕发酸,将弓放下。
此时的萧玉儿,除了身上插的几支箭外,不知多了多少道口子,衣服早已被鲜血浸湿。
“把人处置了,尸体丢去喂狗。”向着手下吩咐一句,殷朗转而看向祁思瑶,目光当即变的柔和。
“累了吧?”将人拉到怀里,给她揉揉发酸的手腕,随即打横将人抱起。
凝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萧玉儿眸光阴翳,唇角勾出冷笑。
“夜幽,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我诅咒你,诅咒你断子绝孙,与她难得善终。”
恨恨的念叨,萧玉儿唇角笑意渐渐放大,最后开始疯狂的仰天大笑,冰冷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
随着心口忽然传来一痛,她面上阴冷的笑意僵住,永远在这一刻定格。
……
说来也是巧,千裳和沈逍然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俩孩子的百日宴,便一起办了。
虽然是同一天出生,但两个小家伙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小千裳很乖很文静,喂饱了奶,给她个什么东西,她就能乐颠颠自己抱着玩半天。
小逍然就不是了,吃饱喝足,他转着小脑袋,葡萄似的大眼睛黑溜溜的四处看。
片刻后,他蹬着小短腿翻了个身,吭哧吭哧爬到小千裳身边,肉乎乎的小手搭在人小姑娘的脸蛋上。
“呀呀呀!”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原本都玩困了想睡觉的小千裳,感觉到有人在摸她,侧着小脑袋,向一旁的小世子看了看。
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他却好像摸上了瘾,小手放在她的脸蛋上好长时间也不肯拿开。
千裳被摸的不舒服了,抬起小手扑腾着推了推那只放在她脸上的小爪子。
千裳出生的时候就有七斤多,而沈逍然却只有六斤四两。
加上他相比于一般的小孩子,发育的格外要快上许多,不到三个月就会爬了。
整日爬来爬去的到处转悠,沈逍然自然没有现在还不会爬、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千裳胖乎。
小手被人推开,肉乎乎的小姑娘不给他捏脸蛋了,沈逍然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开始大哭。
等大人听到孩子哭闹,走过来时,便看见:
沈逍然呜呜咽咽哭的委屈,而一旁的千裳,偏着小脑袋静静的看他,眨着黑亮亮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千裳欺负了沈逍然,把他给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