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真是,大家都在呢,你这么凶,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真是喝大了,沈如海委委屈屈的念叨,“还是怀孕的时候温柔,不对,也不温柔,只能说比平时稍微温柔一点儿。”
“哎!”沈如海耷拉着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眼间忽然对上自家夫人阴森森的视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的沈尚书,赶紧掩了掩嘴巴,默默的起身撤走。
摄政王虽然是他女婿,但他也肯定不敢动手的,不过,他要是再不走,他觉得自己八成就要挨踹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宴席结束,各自散去。
在回去的路上,许子瑞乘着几分酒意,用肩膀碰了碰莫云的手臂,“哎,莫云,我问你个事,你别揍我成吗?”
“说!”莫云简单干练的吐出一个字。
“那你得先答应我,我说了之后,你不能对我动粗。”
“嗯。”
听见对方淡淡应了声,许子瑞这才大起胆子试探开腔,“我觉得你好像对男子有一种普遍的偏见,你是不是从前受到过什么伤害啊?”
“没有。”
虽然莫云嘴上这么说,但她眸中方才那一瞬流转而过的阴翳,还是被许子瑞一丝不落的全部捕捉。
“哦。”许子瑞象征性的答应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又继续道:
“其实天下不是所有的男子都一样,有人薄情,自然也有人重情,你看沈小姐的百日宴,到场的哪个男子不是重情之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
“所以,你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待许子瑞说完,莫云已然猜到了他的意思,抢过话向他看去,唇角勾出一抹冷意。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小爷我干干净净好吧!”许子瑞头大的抹了把脸,“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他急的跳脚的样子,莫云倒是破天荒笑了,没理他,快步走在了前面。
诶?她刚刚是不是笑了,许子瑞回过神,赶紧在后面跟上。
“喂,你要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可以跟我说说,有些事说出来,就放下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嘛。”
莫云神情微顿,片刻后,到底还是开口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出身商贾之家,虽然不算显赫,但也生活富足,我十四岁那年,认识了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公子哥。”
不是吧,这一听她要讲的就是个负心汉的故事,怎么就跟他差不多了。
许子瑞一脸黑线的蹙了蹙眉,但还是没舍得将她打断。
“他长得很英俊,在我下台阶差点绊了一跤的时候,伸手扶了我一把,陌上君子,温润如玉,就是那一眼,让我动心沉沦,
可后来我却发现,他就是一个浪子,接近讨好我,只是为了从我这里骗钱,却拿着我的钱出去花天酒地,
原本我跟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偷腥却意外被我爹撞上,
我爹自然气恼,要将他赶出家门,他不想过穷苦的日子,可我爹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求情不成,他竟趁我爹不备,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捅进了我爹的心脏,
还假装是跟我爹一起遇到了歹徒,在他自己手臂上也划了一道口子,痛哭着将我爹的尸体带回去,
我娘不堪打击病重,在我爹出殡的那一天也跟着去了。”
这边,莫云还在继续讲述她的过往,另一边,祁衍和沈绾已经坐着马车回到了摄政王府。
将小女人抱回烟暖阁放在床上,祁衍二话不说,俯身对着她的小嘴就亲了一口。
“你干嘛?”怎么趁她不注意就耍流氓。
不过话说,她家狗男人可很少有关上房门这么浅尝辄止,还只亲一下的时候。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他亲完她,唇角还勾出一抹邪肆的笑。
就在沈绾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不怀好意间,小脑袋被人揉了把,磁性的嗓音紧随传入耳畔。
“在瞎想什么?”
“我哪有,我什么都没想好吧。”他肯定有问题,才不是她瞎想。
看着小女人那一脸警觉的模样,祁衍唇角的笑意不由放大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