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沈绾被扯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双眸猩红,祁衍手腕翻动,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出,进攻的女子胸前开出一道口子,身子向后飞出,重重摔落在地。
挂在脸上的纱巾被甩开露出样貌,祁沐雪因为遭受重创,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洛澜,祁衍,怎么样,痛失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祁沐雪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自从发生了那日的事情之后,我的人生就没有什么希望了,虽然没有机会手刃你们母子替我母妃报仇,但用我的命换沈绾的命,也算值了。”
祁衍方才那一剑带了内力,祁沐雪的五脏六腑全都被震碎,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话说完,她便咽了气,慢慢阖上了双眼。
根本无暇理会对方究竟说了什么,祁衍双眸猩红,挥剑击退围攻上来的刺客。
由暗卫开路,他丢下在场的众人,抱起怀中的小女人快步离去。
旁人的死活与他何干,江山苍生是他的责任,可她是他的命。
若是守住天下的代价是失去她,那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看着倒地身亡的祁沐雪,为首的黑衣人,眸底不由闪过一抹哀痛。
一着不慎,被后方袭来的侍卫划伤了手臂。
突然的疼痛,让他蓦的回过了神,收起心绪,反手将侍卫斩杀。
祁衍带着暗卫离开,这边的战斗力明显减弱不少,但先前的那一番搏斗,刺客已经被斩杀的七七八八。
随着谢池砚调来援兵,余下的刺客终究是寡不敌众,悉数被捕。
祁衍走了,刺客的事自然由祁辰全权处理。
敢伤他九皇婶,不用九皇叔说,他也定会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可当侍卫拉下为首之人的面纱,看到藏在面纱后的容貌时,祁辰不由一惊。
“四皇叔?这场刺杀竟是你策划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想谋反?”
“我无心皇位,今日我倾尽全力,只是想杀了那个老妖婆,替我母妃报仇而已!”
眸光阴冷,祁桓猛的掀开眼皮向着洛澜瞪去。
方才心思都在沈绾身上,洛澜没太注意祁沐雪的话,眼下听祁桓这样说,她恍然想起,祁沐雪临死前,似乎也说要杀她为她母妃报仇来着。
洛澜不解的蹙了蹙眉,接过话询问,“你母妃的死与哀家何干?”
“呵!”祁桓冷笑一声,“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当初父皇对外声称我母妃是病逝,可我母妃明明就是被人下了毒,父皇为了保全你,给我封王以作补偿,不就是为了息事宁人?”
“哀家在后宫的这些年,只求平安,元妃也算恪守本分之人,哀家与她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也无冤无仇,
后宫嫔妃众多,哀家何必对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下手?
再说,若当真是哀家毒害你母妃,又岂会留她的一双儿女活命,难道是留着你们长大来寻哀家报仇吗?”
不得不说,洛澜的话确有道理,祁桓心中生出动摇,但很快又被他否决。
“不可能,一定是你,正如你说的,既然你与我母妃交情不深,为何会好心前去探望送药?
我母妃便是服了你的药之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父皇有意隐瞒,暗中命人将药物残渣丢掉,
好在贴身服侍母妃多年的王公公及时向我通传,我买通了太监,这才有机会在那些药渣被毁掉之前查上一查!
我和沐雪毕竟是父皇的亲生骨肉,母妃去世,风口浪尖之际,你自然不敢再对我们兄妹下手,
再后来,为保安宁,我放纵自己沉迷酒色,若非我表现的荒淫不堪一用,让你觉得不值得为了我这样一个废物大费周章,你怎么可能容我活到今天!”
“哀家作为后宫之主,有妃子生病,自然不能不管不问,可哀家深知后宫之道,
不光是元妃,任何一个嫔妃有事,哀家都只是上门探望,从不会带吃食或是药物,
你母妃的药根本不是哀家所送,这事究竟如何,哀家会让人调查清楚,给你一个说法,但你作乱犯上,亦是罪不可恕。”
“把他带下去。”洛澜眸光一冷,转向侍卫下令道:
“去查一下,当年在元妃身边服侍的王公公现在人在何处,当初所有在元妃宫里服侍的下人,还活着全部找来,逐一审问。”
这一晚过的可谓是相当不平静,摄政王府因为沈绾的伤,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而祁辰处理完刺客的事情回到未央殿,发现外面的守卫全都被放倒了,心里不由“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