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腐臭气味,宾客们不由掩住口鼻,议论纷纷,“这是什么味道?”
“定王殿下还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戏谑的声音在厅堂响起,随着沈绾话音落下,大厅的中央,忽然多出一把椅子。
椅子上坐着披头散发、一脸颓败的女子。
祁烨定睛一看,不是碧落那个贱婢又是谁!
可不能让她胡说八道,祁烨心头一慌,在看清碧落的那一瞬间,立刻假装不识的拔出侍卫的佩剑,以极快的速度,一剑刺穿碧落的心脏。
“大胆刺客,竟敢闯到定王府行刺!”
话音落下,好似这时才来的及看清对方的容貌,祁烨像是丢了魂一般,手中的剑“咣当”掉落在地。
“碧落?怎么会是你?”
“定王的旧人除了碧落,还能有谁?定王难道是耳背?”看着祁烨的表演,沈绾唇角不由勾出冷笑。
“生前未曾珍惜过,如今人都被你亲手杀了,还表现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给谁看?”
“刚刚一时情急,本王满心想的都是灵儿的安危,当真没有看清!”
汨汨的鲜血顺着唇角流淌而下,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碧落,张大眼睛看着眼前毁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看着他毫不犹豫一剑刺进自己的身体,却宝贝似的将另一个女子护在身后。
“殿下一句正当防卫,就把自己撇的清白,可人在做天在看,殿下是否有所亏欠,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也只能骗骗无知少女罢了,有些人自以为寻得真爱,殊不知自己从头至尾都只是一枚可悲的棋子,无用随时可以丢弃。”
意有所指的向着上官灵看了眼,沈绾转而将视线落在碧落身上。
将她跟一个贱婢相提并论,上官灵哪能接受的了。
站到祁烨面前,没好气的开口反驳,“沈绾,你少在这胡言乱语,挑拨是非,要本公主看,你就是自己……”
沈绾喜欢祁烨而不得,而祁烨却看上了她,这是上官灵能扳回一城的最好炫耀。
已经能猜到她接下来大概是要挑衅的去说沈绾爱而不得,所以也见不得他跟别人好之类的,不待上官灵把话说完,祁烨赶紧拉着她阻拦。
当初,沈绾让千夜当众擦掉他的胎记,一旦上官灵表达出沈绾喜欢他的意思,他只怕立马就会穿帮。
而且那事好不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渐渐淡忘,他可不想旧事重提。
虽然这个谎言也未必能一直瞒住,可最起码在他彻底将上官灵变成自己的女人之前,不能被拆穿。
已经成婚,只差临门一脚,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将上官灵拉到身后,祁烨替她把被她情急掀开的盖头重新盖好,顺势靠在她的耳畔,轻声安抚。
“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别看那些不吉利的,不要因为旁人影响到我们的婚礼。”
确实不假,她可是高贵的公主,被一个贱婢影响了婚礼,实在晦气。
其实晦气的事已经发生了,但上官灵只能努力在心里宽慰自己。
沈绾明显是故意不想让她和祁烨好过,她表现的越激动,反倒是着了对方的道。
所以,她需得淡定,她越是无所谓,越是会让那丫头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好像只要不去想,就真能不晦气了一般。
方才沈绾的话里有话,未曾经历且自视甚高的上官灵不懂,但亲身经历过的碧落却是一听便能明白。
她这一生实在可悲,以为自己能得所爱,终究是痴心妄想。
可她输在了哪里,与上官灵相比,无非是输在出身罢了。
泪水混杂着鲜血一并滴落,她终于如沈绾所愿,死在了她曾经心爱的男人手里。
也终于如她心爱之人所愿,不会再成为他的阻碍和后顾之忧。
却唯独,永远如不了自己的愿。
死难瞑目,碧落张大了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来人,先将碧落的尸体带下去,择日厚葬。”
对着侍卫挥了挥手,祁烨面上带着几分惋惜,眸底却难掩的闪过一抹嫌弃。
还真是个贱人,半死不活快要咽气之际,还差点坏了他的好事,好在他反应够快,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可便是这样,祁烨也像吃了只苍蝇似的,被恶心的够呛。
眼神冰冷的向祁烨看去,沈绾唇角噙着讽刺的笑。
“定王殿下可真会息事宁人,杀了人,用一个厚葬便想轻轻松松揭过去?”